秦修远脸色凝重,一般宫里头想来西厂的人很少,因为窦枭此人并非善类,此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更何况就连皇上也要看着他几分薄面,但是他就是憋不下这口气。
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就算他武功在他之上又如何?
既然如此,窦枭此人他既然不愿求和,那他也就不必再忍了。
手脚并用,胸口刚好的伤,开始崩裂开来,血肉撕扯的疼痛,让秦修远更加的清醒,手上的力道也越发的大了起来,他几乎用成了八九分的功夫,才险些和窦枭打成平手。
此人,并非寻常人物。
可这也让秦修远的伤越发的重了。
“秦大人果然名不虚传。”窦枭爽朗的笑道,秦修远瞧见冷硬的金面具上的嘴轻轻勾起,心中对此人的想法忌讳颇深。
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的说道:“都督也如传闻那般阴狠毒辣,手段非常。”
秦修远抱拳,冷冷道。
一身做派,淡雅君子,胸口处虽有血迹,可也瞧得出面前的人并非庸庸碌碌的人,而是心有报复,铁骨铮铮。
“西厂的事情,皇上也不能管,你若是他日登上皇位,于我如何?”
窦枭瞧着面前的人,他淡漠,可却有着该有的柔情,比之他的阴狠毒辣,更适合。
君臣之间,他们似乎已经有了谋算。
秦修远被皇帝从益州召回京城,本就是为了把秦修远看在眼皮子底下,防止他兵权过大,危及到皇帝的权力地位,如今他西厂的权势虽说也是皇帝赠与的,可但也得瞧瞧西厂的人答不答应,委屈求全可不是他窦枭的作风。
他若是要做,一定要惊世骇俗!
可他偏偏就答应了当年的那个姑娘,心里头守着承诺,不敢轻举妄动。
若非今日遇见秦修远,他的一腔热血,还需要许久才能燃起。
他知道,皇帝强逼之下,秦修远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秦大人心里头已经有了谋划,不如同窦某谈一谈?”窦枭坐在殿上高坐,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小小的茶壶,放在手心中,把玩着,抬眸瞧了一眼直身而立与大殿之人,清明的瞳孔里出现了一丝殷红。
“怎么,怕了?”
窦枭挑衅的说道,话语中颇为不屑。
秦修远的语气平缓如同聊家常一般,不卑不亢,浅淡而又深厚,夹杂着内力的声音,在窦枭耳边响起。
一瞬间,窦枭眸子突然放大。
深邃的瞳孔里显现出流苏溢彩。
果然,秦修远当如是!
陌上如玉,君子之风,清淡如水。
窦枭瞧着站在身侧,耳边还回响着秦修远的话语:“吾不甘为臣,为家族荣辱,披荆斩棘,所向披靡,汝愿吾结盟,共赴?”
如今的皇帝大势已去,留给的是他们小辈的天下。
秦修远冷冷的瞧着面前的窦枭,冰冷的面具之下,他虽然不晓得他的面容,今日他的一番话已经算是谋逆,若是窦枭执意告知皇帝,他也不悔今日。
他赌的,就是窦枭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