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将她拥入怀中,双臂将她圈得更紧。雪已经渐渐变得更大了些,但他此时却觉得一点都不冷。
夜更深,风雪渐急,车子很快离去,天地渐渐染上霜白,只余了车轮辄过尚未被覆去的痕迹证明着那一幕的存在。
……
而就在他们的车子离去没多久,一辆银灰色跑车疾驰而过,在岔路时与他们擦肩而过,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车子的速度很快,不顾风雪的阻挠,最终兜绕一圈后,停在了一处院子外。
……
院子只是普通的小院落,不大却颇为精致。
四周以铁篱笆做成围栏,隐约能看见葡萄架下摆放着的藤制桌椅,因是冬季,此时葡萄架上不见绿意。
“你怎么来了?”骤然的车灯将这有些昏暗的区域照得亮如白昼,待看到车上走下来的人时,半躺在藤椅上的男人霍地站了起来,眉头紧拧:“我现在身边到处都是眼睛,你也不怕给自己扯上麻烦。”
唐心柔看了眼藤桌上的小炉子,还有空气中的淡淡酒香。
“煮酒赏雪,你何时也学起叶非影这情调了。”
男人微哂,“听说今夜会有雪,不过一时兴起……倒是你,什么事情劳得你不怕麻烦亲自找来这里。”
“苏安然呢?”
“谁?”男人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没反应过来。
唐心柔一字一字重复问了一遍。
男人听清了,但却更诧异了:“你找她做什么?”
“我问你她在哪?”
男人沉默了下,才说道:“你见到她了?”
“你知道?”唐心柔冷笑了声:“你原来真是知道的。”
男人没答,显然默认了。
“为什么?”唐心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是你将她送到欧北辰身边的?”
“不是。”他说:“与我无关。是她自己去的。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和欧北辰在一起了。”
“那你为什么不将她带回来?”唐心柔逼视着他,声音有些疾厉的尖锐:“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会让她做欧北辰的女人?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欧北辰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为何还要她去做个玩物?”
男人沉默,他只是看着唐心柔,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突然,他嗤地笑出声来,说道:“心柔,你几时变成圣母了?”
“你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见到她如今这样,你应该会很高兴……至少,你心里不是应该会有那么一丝的痛快,不是吗?看到她失去了庇佑,沦做男人们的玩物,那样你还可以这样想,你看,她有什么比得过你的?失去了依附她其实就跟个娼妓有什么两样,而你还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千金,仍旧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她,是她望尘莫及的仰望。不是吗?”
男人边说边坐回藤椅上,伸手将藤桌上正温着的小炉子取下,他不紧不慢地往旁边的杯子倒着,一股清郁的酒香飘散出来,他端起递给她,“坐下喝杯酒吧,天冷,喝了暖暖身子。”
唐心柔没说话,也没有接,男人似也不在意,将酒搁回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