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张专辑在1969年末发表了,因为乐队逐渐上涨的名气让三专获得了更好的销量,在风格上的创新也确实给了听众惊喜。乐队的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下一年的巡演。
圣诞节,凯文让父母来自己家里度过。这时候他的女儿已经学会了叫“妈妈”“爸爸”,模样也越发可爱起来。可在本应该快乐的新年,艾米却发现凯文坐在火炉边闷闷不乐地喝酒――这个原本她认识的乐观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变成这样,让她疑惑不解。
“怎么了,好像不开心啊?你们专辑销量不是还可以吗?”艾米走过去问。
“艾米,你不知道……”凯文叹了口气,“我感觉我对乐队的贡献和成果不相符……”
关于乐队经济问题,凯文有点不满:他们按照专辑创作歌曲数来获得相应的比例。史蒂夫作为领导者,获得了大比例的钱,其次为吉姆,之后是艾瑞克,凯文吃了创作能力不强的亏,拿着四个成员里比例最少的钱――这让他不满,虽然挣得并不太少,但毕竟全队只有他一个会打架子鼓的人。至于简·格雷丝,她没有参加歌曲主要创作,而是单纯作为乐手和键盘创作,但是自己分得的比例也没有比她多太多。
“你要知道,史蒂夫和我一起创作,我们一起写了五首歌,他拿到了四首相应的钱,而我只拿有一首的钱。加上作为鼓手,我又多分了一些,但是……这么跟你说吧,我和贝斯手的比例加起来,都没有他主唱一个人的多。”
艾米听完也感觉不公平,但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候丽莎叫起了妈妈。“她好像是饿了,我去看看……”艾米说着离开了。
“这些分配的东西,不都是沃特斯安排的?肯定是那次回家,把沃特斯老家伙弄生气了,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凯文喝完了酒,心里想着,却越来越气愤。
他郁闷地找到父亲,罗伯特听完轻轻地皱了下眉。他想了想,这样安慰道:“儿子,你做好本职工作,然后再找经纪人去谈条件。”
“我当然知道……”凯文摇摇头,他知道这件事只能靠自己解决和克服了。
二月,乐队开始了演出,凯文决定先忍一忍沃特斯,为了开发美国市场,他们又一次跨海去了美国,这次,他们每个地方演两场,第一场是选一专和三专的歌曲混着演一场,当然,三专占大多数;第二场是二专从头到尾演一遍,营造好舞台效果。
简·格雷丝和他们一起去演出了,主流媒体不知道何时也知道了凯文结婚一事,这件事被小小地炒作了一番,凯文也并没有管,他白天跟着乐队演出,晚上则是去到酒吧里玩乐。
这天晚上演完,史蒂夫很快没了踪影,想也不用想,他现在一定在房间里,和骨肉皮在一起。艾瑞克也遇见了找他的女孩。他们都理所当然地沉溺在摇滚明星的幕后生活里。而这次,吉姆在演出结束后走到简的身边。
“那个……咱们怎么办?……”吉姆问。
“嗯……我觉得现在不太是时候,咱们演出安排有点紧,先各自去休息下吧。”简回答。
吉姆答应了――从心底讲,他还是无法打破心理的屏障。
两个月的美国巡演结束了,乐队依然保持着演出水准。回到欧洲前一天的傍晚,吉姆找到了简,两人这时候都有了很充裕的时间,便走到阳台,聊起了天。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跟乐队出去演出,我之前都是去录音室。”简讲着自己的过去。说实话,演出这两个月吉姆一直和她分两个房间,而且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让她有点惊奇和意外。
“说来也怪,咱们好像也没太认真聊过过去。简,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是艺校毕业的来着?”
“嗯,我小时候跟着我的叔叔学钢琴和乐理,长大一点后对音乐也感兴趣,就开始自学。再长大一点,就开始听黑人布鲁斯还有后来的摇滚乐。在十八岁的时候高中毕业,本来想去大学学数学然后做教师,结果突然发生了一件事……”
吉姆看她沉默了,心里一沉:“方便说吗?”
“十八岁时,我坐车出了车祸――和一个货车相撞了,受了比较重的伤,过了两天才醒……”
“啊!”吉姆惊呼一声,“那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没关系,早就养好了。”简用很轻松地语气回答着,“去做音乐也是我养病那段时间确定的,不过纯粹做音乐短时间很难挣到钱,所以一旦音乐方面没有活儿的时候,我就会去做家教。”
“不错啊。简,其实……我也有点故事,但是怕你知道后……不能接受我……”
“什么事?”
“我十岁的时候,我妈妈开的商店里来了个顾客一直接近她……但是我没想到他有一身怪癖,到我家后把我……”
看着吉姆的表情,简猜到了:“吉姆……别说了……”
“嗯……后来我就去我姨妈家住了,和我表哥学了吉他。再后来我在初中认识了凯文,上完初中我去了艺校,毕业后就正式做乐队了。”
简听完吉姆的故事,沉默地看向变暗的天空。她知道,受过侵犯的人,有一部分会用后半生排斥“性”……
“简……今天找你出来……”吉姆忸怩着。他和简从开始的朋友,到后来简对他的同情和安慰,再到现在的男女朋友关系,一步一步,慢慢地到了现在。
吉姆已经准备好了,他想在这一天和这个他爱的人偷偷尝一下伊甸园的禁果。
简看着吉姆,她知道,自己发自内心地爱着他。开始她演出紧张时,吉姆总会微笑着让她放松,她也曾经几次在演出时悄悄看向吉姆,有时会和他相视一笑。和吉姆在一起,她也总会感觉到一种舒适感……
夜晚。
房间里透着一种潮湿的温热,好像一块方糖被投进热茶里,一点点下沉,融化……
那天晚上吉姆隐隐约约做了个梦,梦里有妈妈,姐姐,还有身边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