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钏正在闺房中闲适的小憩,大老远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王银钏从不让人失望的尖刻大嗓门。
王银钏:王宝钏!
只不过距离越近,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收敛了许多,声音也就随之缓了下来。
王银钏:宝钏啊,你在里面吗?
宝钏被她吵醒,而后慢吞吞的坐起身来,她眉梢微挑,淡淡道。
宝钏:进来吧。
进了房门,王银钏远远的就瞧见了那坐在床边国色天香的人,不由得脚步一顿,从前没察觉过,她这个妹妹竟出落的如此美貌,如此也怪不得连皇帝都看上了……
想到这里,她原本的气势也全都卸了劲儿,本该斟酌着低个头的,可是魏虎受伤成那个样子,到底还是让她心绪难平,便走上前轻咳一声,别别扭扭的抱怨道。
王银钏:宝钏,就算你眼下今非昔比了,可上次之事我已经解释过了,父亲也已经惩罚过我们了,你何必还要让陛下这般不饶人呢?我好歹也是你二姐,魏虎是你姐夫,看他被打成这样,你难道就高兴了吗……
她正说着,就瞧着宝钏微微蹙起眉头,满脸迷茫之色的问道。
宝钏:陛下?
见此,王银钏也跟着顿了顿,继而愤愤道。
王银钏:你还装?那位所谓的陈公子不就是陛下吗?你们都这么熟稔了,就瞒着我一人是吧……
宝钏睁大了眼睛,盯着她脸上的神色看了许久,确定不似作伪,这才移开了目光,冷冷道。
宝钏:出去!
王银钏:你!
王银钏恼羞成怒的握紧了拳,可又顾忌着她身后的靠山,到底是不敢跟她起冲突,只能恼怒的跺了跺脚,大步走了出去。
宝钏站在窗前,难得的冷下了脸,余光瞧见荷花走了进来,便吩咐道。
宝钏:荷花,把我昨日写的那封信放火盆里烧了。
荷花最大的优点就是忠心,不管小姐的命令有多奇怪,她都能老老实实的落实下去,当下便点了点头,转身就去执行了。
*
太极宫。
听着郭茂低声讷讷的回禀完,李忱手中提着的笔“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他心下一凛,神色有些僵硬的震惊。
李忱:什么?
郭茂心下叫苦不迭,只能硬着头皮应和道。
“陛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三小姐眼下应该已经从那王二小姐口中知晓了您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望见他的陛下扔下手中忙碌的一切,“嗖”的一下就往外跑去,转瞬间就没了影儿,他暗自拍了拍自己的脸,心下暗叹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李忱想到过很多种可能,该如何在宝钏跟前完美的摇身一变才能不让她心有介怀。
毕竟他们的初遇就阴差阳错的开了个幌子,他也就顺势而为的演了下去,这会儿倒是有些骑虎难下,颇为棘手。
心里的念头不停的翻滚,或是他陈恳的亲口承认,或是借由王允的口中旁敲侧击,或是抛绣球……可还没等他一一尝试,就被别人给肆无忌惮的戳穿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急又怕又忐忑,待到进了相府的门,还是没能放松一点儿,眉眼间也笼上了一层阴翳。
果然魏虎夫妇二人都与他犯冲,命数不合且愚蠢恶毒之人如何能与他们做一家人?
天凉了,魏家该滚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