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你的作风,就这么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泽尔里奇瞟了一眼身边的短发少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我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将另一杯咖啡向泽尔里奇的方向微微一推,笑道:“让您在这里枯坐了两个多小时,真是辛苦您了。”
泽尔里奇看着被推过来的咖啡杯,却没有伸手去拿,他淡淡地说:“我的主要任务是监视你的身体情况,至于给你当证人,那只是顺手而为。”
“那么,等人一到,你打算如何解释呢?难道说是正当防卫?”他很了解我,目光落在我依旧穿着的那套血迹斑斑、破了一个大洞的衣服上,立刻洞悉了我可能用来搪塞对方的理由。
我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这个时间点,波曼特还未出现,我猜测他可能是忙着去打越洋电话告状了。
不一会儿,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波曼特·冯·弗里德里希气势汹汹地推开大门,一脸怒容地走了进来。然而,当他看到我和泽尔里奇两人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时,他原本强硬的气势似乎一下子弱了不少。
他高亢而充满正义感的语调再次响起,指向我,说道:“伊德拉·斯唯尔,你将因杀害芙蕾雅女士及侵犯弗里德里希家族的重要研究资产,受到时钟塔的多项指控,并停职查看!”
我轻轻地抬了抬眼皮,对于这种老生常谈的控诉,我早已听得耳朵生茧。我不禁想,法政科下次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说辞,总是这样翻来覆去,不累吗?
看到我那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波曼特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他精心策划的计划,竟被我短短一个晚上就彻底摧毁,这怎能不让他气急败坏?
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冲动。毕竟,魔道元帅泽尔里奇就站在一旁,那强大的气场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他真的很想冲上前去,狠狠地揍我一顿。
“说完了么?”我轻轻歪了一下头,用近乎冷漠的语气问道。
波曼特被我打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显然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地反问他。
我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波曼特卿,如果我说是您那位母亲先动的手,差点把我重伤……那么,您又该负起怎样的责任呢?或者,我要是说我是正当防卫,您又打算如何应对?”
这番话让波曼特几乎窒息。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指出是他母亲先动手。他心中虽然愤怒,但却也清楚,此刻的形势对他极为不利。
此时,泽尔里奇开口了:“我可以作证,那个时候我确实在现场。”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却像是给波曼特判了死刑。
波曼特听到这句话,踉跄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时候替我说话的竟是泽尔里奇。他心中一阵慌乱,如果真的有魔道元帅作证,那么他的话将具有极大的权威性,几乎没有人会选择不相信。
波曼特感到一阵绝望,他明白,这一局,他彻底败了。
从弗里德里希家的大门走出,我轻轻向泽尔里奇告别,随后与威士加一同准备离开。为了避免司机察觉到我身上残留的血迹,我上车前默默地将风衣的扣子全部扣上,打算回到酒店后再换衣服。
威士加为我打开了出租车的车门,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说:“您知道吗?波曼特先生给时钟塔打完电话后,法政科的化野女士立刻就给我打了电话,问我们愿意出多少钱来摆平这件事。”
我轻叹一声,对于法政科的作风早已心知肚明,“哎呀,化野女士真是老练,她开价多少?”
威士加很淡定地回答道:“她要的是两架波音737的价格。”
听到这个价格,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法政科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我苦笑着想,原来我在时钟塔的“复职价格”竟然如此高昂。那么,如果我选择辞职,他们会不会愿意用一半的价格再聘请我回来呢?这个想法虽然有些异想天开,但也算是给这荒谬的价格找了个有趣的注脚。
“你告诉她,她可能收不到那些钱了,毕竟我替她已经保留了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和证人,就不劳烦她替我绞尽脑汁编撰理由了。”我送了耸肩,不让法政科从我这多拿一分钱那可是原则性问题。
剩下就是给那个粉红女歌手,不,偶像魔女汇报情况了吧。
“啊,是莉黛尔么?是的,德国的魔女已经解决了,她已经解脱了。啊?你问我要多少报酬?只要不是你的什么签名照、签名专辑、签名周边之类的就行了……”
“喂!你说那些再限量也没用啊!我不需要啊!不准你寄给我听到没!我会拒收的!拒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