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找到过夜的绝佳场所并非容易的事情。
首先这地方必须先满足以下几个条件:第一,这地方要绝对的防潮。因为树林里刚下过雨,地面上潮气异常凝重。长时间待在潮湿的地面上容易引起关节之间的病变。在树林里休息一个晚上,恐怕接下来的一个月都会被这种病变所困扰。侥幸恢复算是好事,万一被这里的湿气缠身,引起的关节肿痛,恐怕一辈子都难恢复。
其二,这地方要相当的开阔。密林之中开阔的地方除了有利于生火之外,还能够给自己腾出足够的安全空间。万一夜行动物袭来的时候,也好留给自己足够反应的时间。
再一个则是这地方要相对的隐蔽。尽量避开大型食肉动物的视线。
我紧紧抓着白苏烟的手,在树林中缓缓向前探索。这时,白苏烟一声惊呼吓得我不由浑身上下一阵颤栗。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眼附近,心说,难不成白苏烟看到了什么东西?
老姐的视力比我好,在夜晚中,我的眼睛看到的基本上只有昏黄的一片。
听到白苏烟接下来的一句话,我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一截。白苏烟抬起手,冲着我的斜右前方指去,“雷一斌,那里有一座小山坡。”
我一听“小山坡”不禁一喜,心说这不正是我要找的所在么。
我暗暗思索,再怎么不济,小山坡至少能符合我所说的前两个条件。
想到这里,我二话不说,赶紧让那头白苏烟领着我向那处山坡赶去。
等我和白苏烟赶到那片山坡附近时,四周已经彻底暗沉下来。
我之前向上天的祈祷似乎得到了应验。白苏烟无意间发现的小山坡无疑是一处为我们量身定制的临时避难所。
我侧过头看向白苏烟,一脸的感激,“老姐,要不是你的一双眼,估计咱们今天得死在树林里了。”
小山坡相对于较开阔,附近树木稀疏。加上小山坡上布满了枯树叶子。能起到暂时隔离潮气的作用。
不过很快,我再度恢复之前的一脸严肃。
我对表姐继续说,“老姐,现在还不是喘气的时候,咱们得尽快把火升起来!”
说到生火,白苏烟立刻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火种。
老姐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你带火石没?”
“当然带了。”我笃定点点头。心说自己出来之前幸好有所准备。要不然,咱们只能在树林里摸黑了!
可就在我一双手冲着的右荷包处探去时。我的右手一刹那好似摸到了一条毒蛇的性子,突地一顿。
见我脸色突变,白苏烟吓了一大跳,忙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记得那块火石就放在我的右口袋里,可眼下那个口袋里却空空如也。
我头脑顿时一懵,火石不见了!
暗自寻思,四处打探无果,我心说应该是刚才暴雨的时候,火石从我的兜里跑了出来。
这一消息无疑一记晴空霹雳。可眼下,这并不是最坏的情况。
白苏烟此刻再度紧紧挽住我的胳膊,浑身颤抖,脸色难看得跟见鬼没什么两样,“雷一斌,你看那是什么?”
我顺着老姐的目光看过去。就在不远处,山坡下方出现了一排幽蓝色的亮晶晶的东西。
我心说这些东西是什么呢?定睛一看,我发现那些蓝光是野猫的眼睛。
更加令我和白苏烟汗毛倒竖的是那些野猫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正冲着我和白苏烟爬来。
生活在荒岛之上的野猫从未见过人类。见我们几个人没有火光的庇护。那些野猫认定我们这些人早已奄奄一息,恨不得下一秒将我们作为自己的食物。
看到这里,我暗自大呼,不妙!这些野猫虽然并不可怕。可数量众多,一旦一拥而上,锋利的爪牙无疑将我们的撕碎。
万一再染上什么病毒,那就彻底倒大霉了。
我冲白苏烟大声嚷着,“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火给升起来。”
在性命攸关之下,不论有没有火石,生火都是为一道死命令。
老姐一脸茫然,“没有火石该怎么生火!”
那些夜猫发出喵喵的叫声冲着小山坡这边合围而来。我抑制住彭嘭的心跳声说,“就算转木取火,也得转出火来。”
转木取火是最难获得火种的一种办法。特别是眼下,在这种湿漉漉的荒岛之上。在我长达一年多的荒岛求生的实训之中。我曾经尝试过五十多种钻木取火的方法。可遗憾的是,能够成功的总共不超过两三种。
眼看野猫咄咄而来,我不由焦头烂额的寻找材料。
好在这里到处布满了枯树叶。那些雨水一时半会并没有渗透到枯木的下层。
我找来一堆充当火绒的干草再加上一根比较扎实的木头。一颗不敢怠慢,我忙使用巧力专心致志的摩擦起火。
转木取火往往时间相当长,至少需要15分钟。
可我和白苏烟俨然等不到那刻了。
为了活命,不论怎么样,我也得赶在那些野猫一拥而上之前,将火升起来。野猫一旦看见了火星。毕竟是野兽不是人,天性中对火光的畏惧定会让它们四下逃窜。
我端坐在地上,一刻不停“呼呼”的摩擦着那根树芯。木头“呼呼”作响,我的心却忽上忽下。
白苏烟端着一根大木头战战兢兢拦在我的前面。眼下,她惊惶失措的扭过头看着我,“雷一斌,那些野猫快上来了!”
野猫们正盘踞在山坡的半山腰处。
喵唔!
如同婴儿一般的喵喵的凄厉的狂叫声渗透进我的耳蜗。
可我坐在地上,除了在心头一刻不停的念叨着“快快”两个字以外,别无他法。
难道自己就这么死在了荒岛上?
不,绝不!
一想到还在西南角的两个空姐小妹。想到袁天浩和霍思燕那张令人作厌的嘴脸。
我不由心说,千万不能放弃,雷一斌,你要是这个时候半途而废,岂不正中这些人的下怀?
想到这里,我发疯一般搓动那根树芯。手上被木棍磨出一个又一个水泡。水泡在我的磨蹭下又一个接着一个破裂。剧烈的疼痛感让我的双手近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