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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走在路上

作品:一缕烟波|作者:温起白|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5-11 13:55:50|下载:一缕烟波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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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七斤在火堆旁轻轻摸上朝大兴的宿戈剑,片刻之后,一股凌厉却又含蓄的剑意便从剑上浮现……尽管三叔的宿戈剑七斤见过不少回,甚至摸过不少回,但当七斤领悟剑意后再来感受,情况又不一样了,这道剑意是说不出来的与众不同,因为自古凌厉就是与含蓄相对立的,就好像脾气暴躁与脾气温和绝对不是拿来同时形容一个人一样。

剑意须叟间扶摇直上九重天,最后在天际的云彩面前停下了脚步,尽管如此,但七斤并不觉得云彩能挡下来锐利的剑意,这股剑意不想刺破云彩的原因只是暂时不想,它很平静,绝非人间所有,它在潜伏,等待破出云彩的那一天。

朝大兴叫七斤来感悟这道气息,大概是为了七斤的修为做铺垫,可七斤却只能感受到这种浮于表面的矛盾性,至于更深入的它如何产生,如何运转,如何刺出,如何收回等等别的,七斤一概没有领悟。

这种话说出来很难以理解,但事实就是如此,就好比七斤见过的天机盒,知道它是藏东西的小盒子,知道它配饰华丽,至于其他的,就鞭长莫及了。

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是大修为者的剑意,目前修为较低的七斤领悟不透也没什么,不过看了三叔淡然的表情,以及七斤内心深处某些不为人知的想法,他决定用心用力试一试。也是幸好宿戈剑的剑意对七斤的态度还不错,也不知是三叔刻意为之还是宿戈与七斤本就是旧识,它对于七斤的感悟并不是抵抗和排斥的态度,所以七斤还能坚持。

不自觉天就更加暗了,繁星尽数隐没在黑暗之内,荒郊野外,黑色覆盖了整片荒原,霹雳扒拉的火堆显得愈发明亮,被无形的气息一吹,飘摇不定撇向另一边,照的七斤的脸愈发沉重。

脾气差与脾气好,凌厉与含蓄,刺出与收缩,螺旋与缠绕……七斤若有所悟,眉头紧蹙。

黑色的天幕下,朝大兴正在望天,双手负在身后,高人派头尽显,他在看什么?是在看云彩后面的那一道天际吗?七斤盘膝坐在他旁边,紧紧握住那把阔剑宿戈,头垂的很低,越来越深入,宿戈在剑鞘中嗡嗡作响,七斤一把抱紧它,仿佛一放手它便要突破而去。

另一处马车旁,李成仁与谢红妆明显也感受到了不寻常,同样仰头看天,怀揣着无上的敬意。

然后,七斤猛吐出一口血,两眼闭上,举起宿戈递给朝大兴。

一切归于平静。

其他人颇为遗憾,七斤则是心神俱伤,大还丹迅速起了作用,如清泉滋润七斤的身体与心神。

朝大兴缓缓收回眼神,看向七斤,问道:“你感觉到了什么?”

“它很矛盾……它明明是世上最锋利的剑却要困在剑鞘之内,比那些老死埋在剑冢的剑更可怜……”

“它很委屈……”

天色忽地明亮,仍在深夜却给人一种白昼的感觉,繁星已出,银色覆盖整片田野,山林里的荧光也斑驳摇曳,身边的火堆烧的痛快,飘摇的火苗照得七斤的脸明暗不定。

……

……

很长时间过后,朝大兴看着七斤脸上神情,感觉到七斤懂了些什么,他很欣慰,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能领悟一点便是一点,现在的你还太弱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听着朝大兴这句话,七斤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往他发着脾气闹腾,口口声声说这辈子也不可能学剑的场景,阿爷皱着老脸哭笑不得,七斤不由地笑了起来。

夜色已然深沉,马车里补妆许久的谢红妆终于舍得下了马车,暮时便进山打猎的李成仁也带着丰盛的猎物回来了,杀兔,剥皮,上架,烤肉,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伴着烤肉的香气,柴火僻啪作响的声音,四人一马车在田野的空地间过了一夜,唯一的马车自然让给了谢红妆。

第二日清晨醒来,继续赶路,时间很紧,武林豪杰誓师大会已经如火如荼在开展了,而他们还要先去一趟沧州,时间本来就很紧,如果在算上其他耽误的时间,恐怕更来不及.....很明显,朝大兴这次不准备就这么算了。

车轮一圈一圈的转,时间也一点一点的走,一天,两天,三天...就在沉重的咯吱声响陪伴下,一行四人渐渐远离这片山林向着沧州的齐云山而去,沿途说枯燥也枯燥,说有趣也有趣,七斤不停向朝大兴剑法的一些修行问题,以及江湖上发生的种种趣事,从他们晚辈的视角看待事情是一个角度,从朝大兴来看又是另一个角度,别有趣味,更多的更隐秘的趣闻,比如藏剑阁大长老喜欢吃枣子于是种满了一山的枣,点苍派掌教在外面养了四个小妾,长安里最红火的红袖楼说好的卖艺不卖身其实都是骗人的,等等.....

最有趣的莫过于那个“三人行,必有我师”到底是三人还是四人的辩论.....

七斤对于修行的认真程度或者说饥渴让朝大兴很欣慰,也很有教学的动力,毕竟这是好事,不管是拔苗助长还是囫囵塞枣,该给七斤讲解的以及不该给七斤讲解的,他通通说了个遍,让七斤对于整个修行世界的历史有了完整的认知。

以前七斤或多或少都接触过一些,但没办法把所有的事情整合在一起,而此时终于有了更清晰更权威的讲解,就好比给七斤设定了一个框架,剩下的便是他自己填塞进去东西即可。

形势不容乐观,气氛却还很宽松,马车里的日子很短暂,对七斤来说却是一段来之不易的愉快,只是可惜朝大兴讲故事有很多毛病,一来是不够生动,二来是断断续续,每次到了兴头上却戛然而止,听的三个小辈很不舒服,惹得七斤时不时就得敲着鱼鳞意犹未尽。

马车并不是谢红妆的独有空间,但在一些特定的场合与特殊的时间,她就可以短暂地占为己有,比如说吃饭的时候.....李成仁负责打猎,七斤负责烹厨,朝大兴就负责装作高人模样偶尔感慨、偶尔指点江山就行,谢红妆负责照顾自己,其中准备工作的很大一段时间,谢红妆都是不下马车的,她习惯把马车窗帘拉上,然后在阴暗的属于她一个人的角落扶着下巴呆呆出神,或者对着镜子补她的红妆。

某日的午饭时间,七斤很满意于自己的手艺,抹掉手边的油渍来喊谢红妆吃饭,挑开窗帘终于注意到了少女的异样,见她竟然没有发觉自己的七斤顿时玩性大发,猛地吓唬一声,看着她美丽小脸上由出神转为惊吓再转为淡淡的鄙视,七斤大大咧咧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现在二人的关系却已不错,谢红妆羞怒地一拍七斤拎着窗帘角的手,窗帘落下再拉起,很短的时间,谢红妆已经用淡淡的神情掩饰了羞怒,轻声说道:“没什么!”

“没什么是有什么?”

七斤说了一句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意思的禅语,觉得还不错,朗朗上口,看着谢红妆涂的鲜艳的唇红,翻着白眼鄙视道:“一天静化这么红的唇,也不知道待会吃饭怎么下口?!”

片刻后,本以为该逗得她再一次微羞却没有,七斤也从玩闹的情绪里摆脱出来,看着她清丽的侧脸笑了笑,“你是不是想家了?”

“确实有点想家了,我本以为闯荡江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没想到出了门才发现有些怀念家里的感觉。”

谢红妆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只是这原因是全部,还是几个之一?就不得而知了。

为了宽慰她,七斤摇头笑着说道:“你这种想法是必然存在的,但其实跟江湖没多大关系,就算你出门拜访亲戚,大概也会有想家的感觉,你们女孩子就是这样,多愁善感就是为你们写的,不过话说回来江湖确实不适合你们女孩子,出门来不能骑马不会喝酒,走路都很大可能逛丢,委实太麻烦了。”

当听到“走路都很大可能逛丢”几个字后,谢红妆才重新焕发了活力,疏长的睫毛微微跳了跳,心底最深处的埋汰事情被揭穿,她这次的薄羞难以掩盖,双颊渐渐更加红润,偷偷找了个时间,她俏生生抬起头看了七斤一眼,发现七斤只是胡吹大气之后才舒缓一口气,忽然笑着说道:“才不会走丢呢,你以为跟你一样,修为那么低!”

七斤微怔,一时间想不通相互干系,挠了挠头问道:“跟修为有什么关系?”

谢红妆微微一笑,很认真地解释说道:“修为高了就自然不会走丢呀。”

这是什么逻辑?难怪书上说女子心海底针,捉摸不透,就算有时候琢磨透了,她又会换一种道理.....

迅速撇开了这个话题,七斤苦着脸对谢红妆嘀咕道:“其实我喊你是有别的事,你要不要写封信给你家报个平安,也替我说说好话,我挟持你可是你的主意,总不能天涯海角就为了这事被人追杀吧?”

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谢红妆越想越羞恼,狠狠瞪了七斤一眼,大声道:“不要,我就要你被人追杀才好,看你还敢不敢了....”

说完就一个小跑出了马车,留下七斤没头没脑地回想自己哪里说错了,得不到答案,瞧着三叔神情温和看着自己,七斤挤弄了两个眼神意图让他替自己做主,谁知三叔笑着摊一摊手。

......

这会霸道都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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