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承了顾司业的情,不可能再拂去他的面子。况且,她自觉不应该,但是她对季木言是生气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气他什么。他并没有故意伤害她,也没有义务爱上她,所以……洛欢喜以为,她只是气自己。
季木言盯着在舞场里旋转的两个人,心里有些阴霾,她极少拂他的意思!然而今天却为了区区一个顾司业,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
洛欢喜,你真是好样!
说起来,这个顾司业也还真是不错,对洛欢喜倒是真的上心。可是顾司业不可能为了洛欢喜改良,那一种浪子,有一天回头了,绝对不是因为哪个姑娘,可能仅仅是因为他累了。
所以,洛欢喜绝对不能够陷进去!他也绝不允许!
直到酒会结束,洛欢喜觉得自己极其疲倦,拒绝了顾司业的相送,一个人走到车库。
忽而,低沉的脚步从身后靠近,洛欢喜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季木言阴骘的眼眸,心里抽搐了一下——她说了,其实她潜意识里是怕季木言的,她对他熟悉,所以知道他的手段。
季木言并不说话,就这么突兀地吻了下来,洛欢喜有些抗拒。她的心理和身体都在拒绝这个人。
如果按照以往,季木言应该会放开她才对的。
然而,这一次并没有。
她被他拉到了旁边的电梯里,那是他的专用电梯,根本不会被人打扰。
下降的极速或者上升的骤然总是带来异样的激情,冰凉的墙壁也没有办法带走体内的火热。
洛欢喜的防备在他的面前,总是可以轻易地崩溃,他太熟悉她了,掌握了她的所有弱点。她被动的接受着他,浑浑噩噩地破罐子破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疯子!”洛欢喜在忍不住骂了季木言一声,他居然真的对她!
然而,她的声音轻易地就被覆盖了下来,唇齿都被封住,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他真是……莫!名!其!妙!
洛欢喜紧紧地拽着季木言的衣服,红色的长裙已经被推了上来,蓄势待发。她不想跟季木言作对,干脆配合了起来:“你等下送我回去。”
她真的超级累了,还来……她等下说不定就真的走不动了。
季木言应承了下来,他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她温顺的样子,既然她还是那么乖巧,那他当然会继续对她好。
最终,季木言最终食言了,他没有送洛欢喜回家。
在气氛真是旖旎的时候,季木言的电话号码响了。
诡异的沉默之后,季木言选择接起了那电话。
洛欢喜怨恨地掐了季木言一把,这个人……刚才的电话显示的是小瓷。
她早该猜到的,小瓷就是宋青瓷。可是她从来没有这样得到联想,宋青瓷是什么人,那高高在上的女神,从来没有把她跟季木言扯上关系。
当那个人是宋青瓷的时候,她突然没有了信心,因为……那个人是宋青瓷,她都认为是完美的女人。
所以,她是在气自己自不量力,也气自己先动心,明明说好了,只是一场没有感情的交换而已。
季木言觉得洛欢喜似乎在缠他,刻意让他难以忍受。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突然发狠起来,让她似疼似舒。
洛欢喜恨极了这个人的不按常理出牌,不过也好,这样可以快点结束。
后来呢……
他走了,就像一个嫖客一样,冷静地离开了。
洛欢喜恍惚地靠在自己的车上,静静地等着身体恢复过来,她发现,自从宋青瓷出现以后,季木言待她就特别奇怪。
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给丢下。其实,丢下这个动作并没有什么,因为季木言没有义务为她守候。
可是,明明就是他答应了的,他应该做到的,却没有做。如果这样子,本身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她任何期待。
她心思里千回百转,终于做下了决定,可以结束了。
如果自己没有动感情,她是可以继续下去的。
可惜了。
感情这种东西,她要求平等怎么办?她做不到像个傻瓜一样只会付出。
……
季木言没有想到,宋青瓷要离婚这件事那么认真。这让他有些措不及防,当初决定要嫁的是宋青瓷,现在决定要离开的,还是宋青瓷。
要他帮她?
他怎么帮?
洛欢喜最近有些清闲,因为季木言似乎很忙,忙得没有时间管她。
而顾司业总是那么巧的出现在洛欢喜身边,体贴而又温柔,带点痞气。
然而,洛欢喜也清楚,这种男人没有心。她笑,也应承,有时候甚至觉得,反正顾司业对她那么好,就是为了上床,有时候真想用上床那么简单的事情,就回报了他。
可是,她又不愿意。
说她守身如玉,她其实也不算,只是……她喜欢情事没有目的。纯粹的身体吸引,或者心灵吸引,她都接受。
可惜。顾司业对她什么吸引都没有。但是她还是愿意跟顾司业出去的,因为根本拒绝不了。
所以,顾司业对她的好,她记在心里,将来有机会,必定投桃报李。
……
季木言虽然忙着调和家里的关系,但是他还是听说了,洛欢喜和顾司业走得有点近。
他有些隐隐不安,也不得不再次告诫洛欢喜——顾司业这个人,不要靠得太近。
洛欢喜悠悠然地笑着。一句话问了回来:“当初,我们开始的时候,天俊哥也说过,不要靠得太近。你这个人没有心。”
“我们不一样,我们之间……”季木言的话恍然切断,他们之间不涉及爱情。
洛欢喜敛起了笑意:“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放心,我和顾司业之间,也没有爱情。”
季木言眸光一暗,如同猎鹰一般盯着洛欢喜:“你是不是想,没有爱情。也可以有别的关系?”
洛欢喜本来还能控制的情绪,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你是我的谁吗?你管得着要吗?”
呵呵!季木言就再也没有管洛欢喜了,反正也不是她的谁。季木言想,最终,如果她对顾司业动心了,那就是死路一条,她活该!
可是,即使这么想着,内心里还是一片滋长的疯狂,似乎要将他全部淹没。
洛欢喜见季木言再无话可说。就安静地退了出去。她发现,自从来了晋城,她跟季木言的关系就曲折起伏,也许是因为见面多了,矛盾也就多了。也许是因为他跟她的感情,已经不再是纯粹的**关系。
因为她有了要求,所以一切都不一样。
是她破坏了这断段关系。
……
洛欢喜以为,她跟季木言就这样子,冷战下去。
然而,这个变态居然……
那一天,洛欢喜和顾司业单独出去吃饭,他给出的理理由也不好拒绝——赔罪。关于酒会里让她出糗的那一幕,是他的女伴江夏夏造成的,所以他要赔罪。
洛欢喜很客套的拒绝,她并没有觉得顾司业做错了什么,相反顾司业帮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保住了她最后一丝尊严,还送了她一件高级礼服,这几乎导致她直接艳压全场。那一件红色的礼服出奇的适合她,顾司业看女人的眼光真的准得发狠。
洛欢喜为了顾司业不内疚。反而大大地感激了他一番。
于是顾司业就很顺口的接了下去:“既然这样子,请我吃饭,表示感谢吧。”
洛欢喜:“……”这还真是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所以,这顿饭吃定了。
烛光盈盈中,洛欢喜笑声不断,因为跟顾司业呆在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他真的有一个逗逼又有趣的灵魂。
她这几天有些闷闷不乐,却在顾司业的逗弄下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顾司业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你可终于笑了。”
洛欢喜的笑还顿在嘴角:“谢谢你。”
顾司业摆摆手:“其实,你也不用谢我。我就是见不得女人难过,我喜欢哄女人。”
因为喜欢,所以他愿意哄全世界的女人。洛欢喜是了解顾司业这种体质的。
可惜,这个世界大概就是这么冤家路窄的。
因为,洛欢喜突然感觉到一种深沉的目光,深远悠久。
她不自觉地追寻那目光的来源,然后顿住了。
季木言……在上面!
那个人透过茶色的玻璃盯着她,就在他们正上方的位置。
透过茶色的玻璃,隐隐绰绰的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人,按照那剪影,应该是女人。
洛欢喜朝季木言坦然一笑,目光重新落在顾司业的身上。这个人才是她今晚约会的男人,她应该给他尊重的。
季木言几乎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洛欢喜是一个很淡的人,微笑对她而言,就像一个美的符号而已。
少有笑得那么好看。即使在他的身边,多数也是笑得乖巧和优雅,不动声色地配合他的脚步,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私生活上,一个笑,就是默契十足的意味。
所以,其实洛欢喜在他的身边。会不会没有那么快乐呢?
可是,那是洛欢喜甘愿呆在他的身边,所以,她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想要良禽择木而栖吗?
……
刘若曦看着季木言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无奈地耸耸肩,一说到宋青瓷的问题,他就好像特别的没有办法控制情绪。
就跟以前一样,季木言还真是特别有趣,一边说着和宋青瓷过去了。一边在意得不行。
要不要太傲娇了?
刘若曦伸手推了推季木言:“呀!别走神!青瓷铁了心要离婚,她以后什么都没有了。”
“青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事情。如果她需要,我可以提供帮助。”季木言余光瞥见洛欢喜准备去洗手间,不受控制地就站了起来:“失陪。”
刘若曦任由季木言去了,拿出手机偷偷给宋青瓷发了消息——我看,他真的特别在意你的,不然怎么会全力以赴帮你离婚?因为这件事,他被老头子打了几次了!而且,我刚才试探了他。他说你离婚以后的生活,他会负责。
……
洛欢喜对着镜子补妆,让自己冷静一点,自从对上季木言的目光之后,洛欢喜就一直处于浑浑噩噩地状态。
她的第六感察觉到,季木言一直在盯着她,让她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她的状态轻易地就被顾司业察觉了,那个人敏锐地四处寻找,没有等他找到,洛欢喜蹭的就站了起来,逃跑一般的离开了。
等下应该怎么跟顾司业解释?
她心思游离地低下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从镜子的后视镜里看到了一双熟悉而阴狠的眼神。
瞬间!
赫然一惊,手里口红掉在地上。
她甚至是下意识地就要发出了尖叫,大爷的!这里是女厕所!
季木言手疾眼快地捂住了洛欢喜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贴合到她的耳边,声音低沉温柔:“我不是说你很适合橙色吗?你后来怎么再也没有用过了。”
洛欢喜倏然往后一缩,这次口红的颜色是宋青瓷推荐,她再合适也不喜欢用!
季木言灵敏地听到了高跟鞋靠近的声音。立刻把洛欢喜拉进了最近的女厕所里面。
洛欢喜没有想过季木言是这样子的人,她向来只知道他在商场上手段狠厉,没想到对她也可以这样子!
就好像突然黑化了一样。
或者这才是真正的季木言,她从来不曾认识过的一面!
季木言把门给关上,将洛欢喜抵在门上:“你最近真是越发的不乖了。”
“季木言,你到底怎么了!”洛欢喜想要打开门出去,双手却猛地被擒获,被人压制在两边,勉强温柔了声音:“欢喜,我最近在处理一些事情,你最好乖一点。”
洛欢喜不甘心地挣扎着:“季木言,我不玩了!你放过我吧。”
这是第一次,那么认真地提出来,在季木言一步一步地逼迫下,终于破口而出。
瞬间,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寂静,气场不动声色地抗衡着。
然而,甲方太强,乙方太弱。
洛欢喜在季木言黝黑的目光中,居然生起了一种罪恶感,就像把养了多年的宠物给丢弃了。
然而,她的念头也是一闪而过。
因为眼前的男人忽而就笑了:“洛欢喜,这可不是你说结束就可以结束的。”
靠!季木言他还有理了!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寡淡到不行的关系,无论是从法律还是人情的方面来讲,他们都没有对彼此的义务。
当初选择这种关系,不就是因为它能够干脆利落吗?
“你想要怎么样?!”洛欢喜瞪着季木言,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恬不知耻,真怀念以前两个人不熟的时候,还有一些拘谨跟真诚。
“只有我可以选择结束这一段关系!”
“季木言,你凭什么!”洛欢喜真的怒了,手脚并用的抵抗,然而她的力道对于季木言来说,简直无关痛痒。
季木言看着怀里挣扎着的女人,她就这么想结束吗?为什么?凭什么!
他说了不要结束,就不可能结束!
“就凭我是强者,而你是弱者!”季木言的声音无比的冰冷,就像在宣判最后的决断。
洛欢喜的怒气和怨气猛然到达一个最高点,越生气越冷静,洛欢喜就静静地看着季木言:“你能把我怎么样?我要结束了,如果你违背我的意愿,你就是……’”
她余下的话在也说不出来了,全部都被那熟悉的拥吻方法给堵住,她又恨又恼,直接咬了季木言一口。
血腥的味道就在彼此的唇舌之间缠绕起来。
透露着一种浓烈的不甘!
季木言直接咬了回去,然后在彼此窒息的关头松开洛欢喜,嘴角扯出来的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罪恶:“洛欢喜,对,我就是。”
洛欢喜觉得唇边隐隐发痛,她才不会让季木言的威胁生效,她说了要结束:“非礼!流氓!色狼!”
季木言怎么威胁是季木言的事情,但是洛欢喜藏不住自己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
她才不要接受季木言的圈养!她是他的炮友,不是他的情人!
没有花他的,没有用他的,更没有欠下他的!
季木言直接又堵了回去,他果然真的很不喜欢,很不喜欢洛欢喜对他亮出爪牙。
既然洛欢喜已经给他安上了罪名,那么他不做些什么,怎么对得起这名字呢!
洛欢喜真的害怕了,她觉得季木言真的已经完全陌生了!他对她就没有了一丝仁慈,原来,之前对她的尊重和柔和,只不过基于她听话的基础而言吗?
只要她不乖巧了,季木言就会变回一个高高在上的猎人。
或者,男人都一样吧。
洛欢喜对男人这种东西有一种深深的绝望感,曾经以为季木言会不一样!结果,这个世界,没有例外。
来自洛长安的远方吐槽——妈咪。我以后,也是男人吧?昂?
他很熟练地扯下她的衣服,亲吻着。挑逗着。
洛欢喜不甘心地挣扎,在季木言看来只会更加兴奋。
洛欢喜抗拒极了,她不愿意用这种方式来……而且那个人还是季木言!
她如果真的反抗,肯定能够有转机的,可是……那个人是季木言,她不愿意他太丢脸,也不愿意自己和季木言就这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宁愿相信季木言今天吃错药了。
“季木言,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洛欢喜知道男女力量悬殊,女人的柔弱。向来都可以换取男人的怜惜。
所以,季木言,就算他们之间结束,也别让这段关系招惹了难堪的色彩。
欺压在她身上的人倏然一僵,理智似乎开始回笼。
洛欢喜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你看见季木言还是愿意听她说话的,也许被她说出结束,伤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但是他还是愿意听她说话的。
季木言冷静下来,抬起头看着洛欢喜,他本不应该这么对洛欢喜的,因为洛欢喜不欠他。
他的手绕到洛欢喜的身后,替她扣上后面得到扣子:“对不起,我失态了。”
洛欢喜松了一口气,身体一软,不自觉地就靠在季木言的身上:“木言,我相信,结束对我们来说,都是解脱。”
宋青瓷要离婚了,季木言全力相助。他们迟早会复合的不是吗?那么。又何必多一个她,彼此都煎熬。
木言,我的离开,是为了自己不痛,也是为了你幸福。
结束!这个词冲击着季木言的大脑,洛欢喜依旧没有松口,到底是什么,让她铁了心想要结束!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顾司业的声音也随之而来:“欢喜,你在里面吗?”
顾司业太久没有见到洛欢喜回来,再加上看到了季木言的身影,他忍不住想要来看一看洛欢喜——他知道洛欢喜准备结束了,所以他害怕季木言对洛欢喜不利。
这是一种男人的直觉,季木言似乎不只是玩玩那么简单了。
所以,他请女孩子进来看了看,发现第一个门似乎有争吵的声音,但是又带着迷之尴尬的声音,还以为是那对情侣这么迫不及待,在洗手间里……
顾司业听了这些,再也忍不住,就进来找人了。
而厕所里,原本呆着的人看到顾司业,都吓得跑了出去。
听到顾司业的声音,洛欢喜倏然一惊,立刻从季木言的怀里起来。
季木言的神色越发的阴沉,算起来,就是自从顾司业出现,他和洛欢喜之间,就越发的紧绷了,尤其是洛欢喜对他的态度!
“你想要结束,是因为他吗?”季木言压低声音在洛欢喜的身边问着,手也不自觉地从她的身上游移,刚扣上的扣子就开了。
洛欢喜忍不住就紧张起来,脸色倏然惨白,这个季木言到底想要干嘛!
他该不会想要当着顾司业的面来……
洛欢喜猛地挣扎起来,却被季木言致命的压制住,低着头,轻言细语地在她的耳边说:“把他打发走,不然他会看到一些……限制级场面。”
洛欢喜全身如坠冰窟,季木言居然真的这么想,让她情何以堪!
一道门。
顾司业就在外面,他可以救她。
可是,季木言就在她面前,想要把她拖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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