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应该怎么办?
洛欢喜看到季木言绝对威胁性的眼神,他的手还在她身上乱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还真不怕这件事暴露出来吗?这种男女之事,他倒是放得开!
可是,洛欢喜不行!
身体因为紧张而高度敏锐,让她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
洛欢喜不想要顾司业卷进来,也不想要自己的狼狈暴露在外人面前,于是努力平稳了气息:“顾少,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我很快就好了。”
顾司业在门口站了好久,他又不是傻,门板上透露的频率和女人声音里的不言而喻,他早就猜到了里面是什么情况,甚至做好准备冲进去……
然而,洛欢喜却叫他走,他摩拳擦掌都快擦出火了,洛欢喜却没有跟他求救。他听得出她声音里的恳切。
顾司业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这是洛欢喜的选择而已,如果里面的人不是季木言的话,洛欢喜应该早就全面爆发了。
其实妥协的,最终还是洛欢喜。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能做什么,因为洛欢喜没有请求。
可是……季木言这个混蛋,居然就这么上了,好歹也他妈的在门外当一个牌子吧……比如清洁中什么的!
他冷着脸走出了厕所,将旁边的牌子踢了过去,正正地停在门口。他发现自己的心里颇为不宁静,也说不清为什么,大概是觉得……季木言这种家伙,又不懂得哄女人开心。凭什么霸占着这么好一个女人?
洛欢喜她可真是深陷泥潭里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也忍了下来。他一定要让洛欢喜认识到,一个男人如果让你不开心了,尽管离开他吧,反正多得是人供奉一个漂亮的女人。
而洗手间里,激情暧昧的气氛未散,却恍如凝固一样。
洛欢喜发现她那只攀附在季木言后背不停拍打的手,从干燥到濡湿的过程,温热而粘稠,空气中散发出一铁锈的味道,洛欢喜猛地惊讶起来,血?
她记得季木言的后背有伤,可是……早就应该好了啊。
怎么会这样子?难道她挣扎得那么厉害,把季木言都打伤了?
洛欢喜抬起头看向季木言,那个人也冷汗津津地看着她,眸光里流转的都是她看不懂的情愫。
季木言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沉默地松开她,穿上刚才脱下的西装,就这么走了……走……了!
洛欢喜倏然松了一口气,软软地靠在门上,他并没有……可是他到底在干嘛?刚才的一切就好像一场荒唐的梦,他明明就可以得到了,却走了。也许自己对他已然没有了吸引力,或者……他本来放弃了的,只是听到了顾司业的声音,就暴走了起来——他是故意在顾司业面前跟她发生故事吗?
为什么?因为占有欲吗?
而且,他的后背……到底怎么回事?!
洛欢喜按部就班地很收拾着自己的狼狈,身上沾染了季木言的味道。说起来,他身上的烟草味似乎有点太重了。
洛欢喜跟季木言处过,所以知道那个人烟瘾不大,只是偶尔抽一两根,所以他身上的烟草味是极淡的。
然而,今天,是她极少感受到的浓郁,让她很不喜欢!
他会这么失控,看来事情棘手啊。季木言只有在特别难过的时候,才会这样子,就像两年前那样,他因为宋青瓷而颓了一阵子,颓废得让人觉得他已经报废。
而如今,他那么难过,还是因为宋青瓷。
该死的,说不定他突然走了,是因为想起今天的约会对象是宋青瓷。
洛欢喜看着镜子里面色绯红的女人,恨不得掩去所有动情的证据。
季木言!
季木言个混蛋!
……
顾司业看到洛欢喜回来,忍不住挑眉,颇有些调戏的意味:“这么快?季总这是不行啊。”
洛欢喜懊恼地低下头,她就应该知道,不可能瞒的过顾司业这种老司机:“我们没有,你别乱想。”
顾司业忽而正色起来:“女人容易心软,男人太过强硬,如果需要我帮助,尽管说,我了不怕季木言。”
洛欢喜突然认真地看着顾司业:“你愿意跟我谈一场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吗?”
顾司业愣住了,他当然是不愿意的,向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洛欢喜笑着摇摇头:“开玩笑的。”她和顾司业不是一路人,再怎么抄近路都走不到一块。
……
为什么会喜欢上季木言,大概是因为季木言给了她一种‘她是唯一’的错觉。季木言对她做了他不会对别的女人做得事情。
而且,季木言对待感情向来是特别认真的——他对他初恋女友的深情,曾经深深触动洛欢喜,她第一次知道,男人也有这般深情。
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季木言对她而言,就不太一样了。在他们发展那种关系之后,她也曾经试探过,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季木言目光悠远地看着一个方向——我谈恋爱很认真,也不想为别人养老婆,可惜没有人让我有谈恋爱的冲动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烟雾缭绕,看上去若隐若现,那个瞬间,洛欢喜察觉自己的内心有一种跃跃欲试——那是一种女人对男人最原始的征服欲,为了证明自己的原始魅力。
但是,这种冲动一闪而过,所以我们才叫它冲动。
最后,这股冲动被洛欢喜酝酿了两年,终于破土而出,敢于自我承认。然后一朝见光。
……
洛欢喜刻意去遗忘在洗手间的事情,她和季木言还是极其有默契的,都选择了刻意遗忘。
如果没有遗忘,他怎么可以表现得那么坦坦荡荡,没有一丝内疚。
洛欢喜都忍不住怀疑,当初在洗手间里的事不过是她的一场梦。
……
季木言以为,他终于找到了洛欢喜生气的原因了。
原来,那天的酒会上,她受了委屈,江夏夏是吗?这个人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她居然敢在酒会上对洛欢喜做出那样的事情!看来是在晋城活腻了。
然后在那种时候。他身为她的男伴,却不在她的身边,所以她生气了。
也怪不得她突然对顾司业亲近起来,甚至在酒会上拒绝了他,然后跟顾司业跳舞。
因为是顾司业在那个酒会上救了她,给她披上最华丽的礼服。
而那个时候,他在为了另一个女人的事情烦心。
原来如此。
他终于找到了原因!
季木言冷眼看向那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的罗富贵,虽然是托着个老男人的福,他才知道了真相,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气焰。谁知道罗富贵会对着这张照片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越想越气,忍不住一把把罗富贵给提起来:“如果以后再让我看到这种类似的照片,哪怕就一张,我就要你来负全部责任。”
罗富贵赶紧应承着:“哎,实在对不起季总,真的不知道那是你的女人,所以……我错!这是全部的照片,一张都没有了。”
季木言掂量着那一部高档的手机,在看了一眼那大腹便便、贼眉鼠眼的罗富贵,猛的将手机砸到墙上:“如果我发现任何不对劲。我就要你像这部手机一样。”
罗富贵瞬间觉得自己冷汗津津,商场上都说,季木言这个后辈心思难以揣测,手段更是狠辣过人,但其实心底又非常好……
真不知道他怎么综合了这么多矛盾的词语在身上。
……
洛欢喜觉得真是莫名其妙,江夏夏怎么会无端端来公司堵她?
其实她跟江夏夏根本就没有仇,上一次在酒会的事情,洛欢喜只当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因为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向来都置之不理。
况且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三天了,江夏夏莫名其妙的跑过来跟她说道歉,干脆就冷了脸:“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你自己看着办吧。别来烦我!”
说起酒会的事情,洛欢喜就忍不住生气,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的爱情死了。所以江夏夏找她道歉,就是来撞枪口,当炮灰。
谁知道,江夏夏也是有耐心,平时在荧屏上趾高气昂的一个女人。居然低声下气的跟在她的身边,不断的道歉,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估计就差,没有跪下来叫她爸爸了吧。
洛欢喜向来就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最终还是忍不住被江夏夏的真诚打动:“你真的很烦哎,我接受你的道歉行了吧,快走!”
江夏夏喜出望外,立刻凑上来,认真而祈求地看着洛欢喜:“那……那你去跟季总说一下,让他不要再来封杀我了。”
“……”洛欢喜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为什么这件事都能跟季木言扯上关系,她现在的人生里就只想跟季木言这么冷静下去,那曾经熊熊燃烧的柴火,最后只剩下一堆灰烬:“那个……我可以改变主意吗?我突然不想原谅你了。”
江夏夏:“……”日了狗了!然而她江夏夏可不是省油的灯,仅此一眼,她就可以看出来,洛欢喜是一个极其容易柔软的女人,这种女人最讨喜最容易对付了。
她纠缠在洛欢喜身边,说着自己有多么可怜,说着自己为了追求明星梦想,付出了多少努力,说着季木言多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居然动用人脉封杀她。
今天只是因为她不小心踩到了洛欢喜的长裙。
洛欢喜眉梢一挑,目光凌厉的看向江夏夏,语气更是慢悠悠的:“不小心?”
江夏夏可以感受到洛欢喜身上那种毋庸置疑的气势,瞬间就收回自己的话,这种女人很容易心软,但是也不好对付。于是声音不小心就弱了下来,连事实都忍不住抖了出来:“欢喜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针对你的,那天我只是想要宋青瓷难堪。我跟你没冤没仇,我怎么会对你做那么过分的事情呢?就算是对宋青瓷,我也不会想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欢喜姐姐,你就相信我吧,我真的不是一个坏人,我只是有点小坏。”
一系列的信息在洛欢喜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那一天她和宋青瓷撞衫了,所以江夏夏以为她是宋青瓷。所以才会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这么说来,她是代替宋青瓷受过。
当所有脑回路清晰的时候,洛欢喜感到瞬间的愤怒,凭什么她要承受宋青瓷应该承受的事情:“你眼睛瞎吗?我和宋青瓷,分明就是两个人,你到底是怎么认得错?”
江夏夏小声地嗫嚅:“欢喜姐姐,你不觉得你们两个有点像吗?”
倏然,洛欢喜的脸色低沉了下来,上次顾司业说她跟宋青瓷相似的时候,她的内心是狂喜的。我居然跟我的女神相似!
现在想起来真tmd讽刺!
江夏夏看洛欢喜脸色铁青,心里越发的害怕,心里的话也藏不住:“欢喜姐姐,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就撞了你一下,我怎么知道情况会发展成这样子,你能不能原谅我?你不知道,季木言快把我逼的没有办法生活了。”
洛欢喜看着江夏夏年轻稚嫩的脸庞,她顶多是二十出头吧,在娱乐界算得上是一颗新星,本来就应该拥有美好的前程:“我可以帮你,但是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我不知道你跟宋青瓷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你不应该这么做,如果那一天,你撞到的宋青瓷,说不定你早就已经被人五马分尸。所以在娱乐圈了解的低调慎行,别那么张扬。”
江夏夏就知道洛欢喜会答应的,看她的眼睛就知道,那么温柔,带着点小慵懒。看起来就特别的包容万物。
洛欢喜并没有选择为难江夏夏,她悲催的选择了为难自己。
因为……她要面对季木言!
……
这件事她是不会在上班时间跟季木言说的,这是她的工作素养,但是下班的时候跟季木言见面说这件事的话,他会不会觉得这又是一种暗示?
想一想,他和她见面真是悲哀,就是为了那点黄色。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洛欢喜抱着普度众生的伟大情操,见到了季木言,脸上都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后来,洛欢喜怂了。她选择了在微信上说这件事。
季木言一个人站在窗前,研究着离婚法,思路在他的大脑中隐隐生成,这次离婚应该可以成功的!
只有这样子,他才不欠宋青瓷!
在他那空旷的公寓里,突然响起了属于洛欢喜的铃声——她是他的特别联系人!
心头不自觉的轻微颤动了一下,笑容不自觉地就上了嘴角,他就知道这个人会回来的。
他们两个相处几乎两三年,从来都没有什么大矛盾。
洛欢喜要他放过江夏夏。
季木言看着那措辞恳切的语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其中的疏离,她还是没有原谅他!还要他怎么样?
不过,洛欢喜是没有变的,一如既往的圣母,她从来不愿意太过为难一个人,深知世间每个人都不容易,所以特别包容而忍耐,他就是喜欢她那善良,她真的只是善良,不是傻。
他就是喜欢她对人那么柔软又温柔。
可是,这一份温柔,对着他,却消失了,这让他隐隐地不舒服起来。
可是,真的要原谅吗?江夏夏这个人?
季木言给洛欢喜发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正好抓到了她的上半身,白色的晚礼服坠在腰间,背脊的曲线,前面的弧度,全部一览无余。
洛欢喜做得到原谅,他做不到!
洛欢喜收到那张照片,差点激动的连手机都掉了下来,这张照片是什么鬼,她自己看了都觉得面红耳赤、羞真难堪,是机器,对于季木言的怨恨,忍不住又深了一层,都怪他当时不在,都怪他的宋青瓷!
手指麻木的在屏幕上游移——季木言,你什么意思。
季木言的语音直接过来,简单的跟她解释了他是如何在一个商业聚餐上碰到这张照片,然后又风轻云淡的描述了怎么从罗富贵的手里拿到这些照片的原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听季木言这语气,洛欢喜就忍不住为罗富贵这个人祈祷。
知道了一切真相的洛欢喜,依然忍不住感激季木言,谢谢他把这些照片拿回来,不然的话,她……好像也不会知道有这些照片吧。
但是,他发现了这些,他就会维护她。就是这一份缱绻的温暖,让洛欢喜万劫不复。
洛欢喜按耐下自己的澎湃心绪,用词更加生分了:“季总,真的非常非常谢谢你。但是,江夏夏还年轻,还请季总三思,不要毁了她。”
季木言几乎可以想象到洛欢喜那认真劝谏的样子,会让他很想捏一捏她的脸。
洛欢喜也许不知道,她认真起来的时候,真的超级美。
“欢喜,我有些想你。”季木言的声音传了过来。他那低沉的声音经过冰冷机器的修饰,带着一些金属音质,在这深沉的夜里,缱绻温柔,就像猫爪一样,轻微地挠着洛欢喜的心头。
洛欢喜差点就掉下了眼泪来,她喜欢听他说这句话。
……
——欢喜,我很想你。
她跟他在两座不同的诚实,他过来的时候,在相拥亲吻的时候。会带着炙热的感情告诉她——欢喜,终于可以不用想你了。
他总是在那种时候,跟她说这种话。
洛欢喜听到心里,却是震颤的。她忍不住偷偷的幻想,然后把自己的幻想打碎。
这就是,她对自己最残忍的地方。
两年了,她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思。
如果不是来了晋城,如果不是因为那么多契机……她真的能够骗自己好久好久——我只是喜欢季木言的身体和人品,我对他有幻想,不过是因为他是我身边为数不多的男人,我才不需要什么狗屁爱情,我有我家长安就够了!
这就是她当初全部的心态。
……
而现在,季木言很久没有跟她说过思念了,如果他是真的思念她该有多好?
洛欢喜没有再回季木言任何信息了,因为……玛德,这下半身兽又发情了!
季木言以为,她还会像以往一样吗?
天真!滚!
……
季木言久久没有听到洛欢喜的回音,眼眸更加深沉起来。
洛欢喜!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了!
既然她在意江夏夏,那么江夏夏就继续倒霉吧。
……
洛欢喜接到了江夏夏的连环夺命call,内心是拒绝的。但是依然苦逼地接了起来:“怎么?说?”
江夏夏在那边哭哭啼啼的,抽噎着告诉洛欢喜,她最看重的一个代言,被人给换掉了。她看不到前途的希望,他现在就现在她们家的顶楼,准备去死。
洛欢喜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开什么玩笑!昨晚她才跟季木言商量完,这个家伙反而变本加厉了!
洛欢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急匆匆地掀开被子:“夏夏,你不要冲动,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江夏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不想洛欢喜为她担心:“欢喜姐姐,你放心,我梦想还没有实现,不会死的,我只是很难受,我真的为我的梦想做了很多事情,我甚至被人潜规则,我……”
洛欢喜太过明白梦想是怎么一回事,她也是那一种追着梦想的人,不然……用妈妈的话来说,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建筑,准备去搬砖吗?
洛欢喜气急败坏地联系了季木言,直接吼了过去:“季木言,你到底干什么?为难一个小女孩有意思吗?”
季木言就知道洛欢喜会来电话,他太了解洛欢喜了,知道她的弱点:“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洛欢喜觉得周身发凉,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和季木言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握着手机,眼泪掉了下来,但是理智却是特别清晰:“正好今天周末,我现在过去你那里。”
季木言笑了,终于还是投降了吗:“好,等你。”
洛欢喜听到季木言的笑,简直气的想要砸手机,但是……手机也是钱!
她匆匆地收拾了自己,她要去跟季木言做一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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