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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为玫瑰花偷偷加一更

作品:将本红妆:陛下约战吗|作者:公子汀|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3-12-15 21:28:56|下载:将本红妆:陛下约战吗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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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四年仲冬

十一月己亥

擢升尚书令谢凡为太尉,掌四方兵事功课,仍领录尚书事,加侍中,封武兴侯。中书监王恒为司徒,掌人民事,参录尚书事,加侍中,封豫章侯。门下侍中闵亮为司空,掌水土事,参录尚书事,封清阳侯。

中书舍人杜寒生左迁中书令。

征北大将军苏楚衣左迁五兵曹尚书,都督中外诸军事。

黑骑军副统领韩冶为征北大将军,徐州刺史,都督徐、荆、豫三州诸军事,持节。苏慎为监军,一同赴任。

苏愉为上阳郡守,即刻赴任。

殿前侍卫韦拓为黑骑军副统领,殿前四品带刀侍卫。

天方破晓,四队甲士分别自四侧城门悍然而入,守城牙门军见他们军容肃穆,不免心底生寒,却不敢上前阻拦,急报宿卫军暗中监视。

寒衣铁甲,面容色寒,眸底皆是肃杀之色。

身佩重剑,步履沉稳,一路行至朱雀大街。

四队人马自街首尾前行汇合,停在闭门多日的长宁公府前。

撩袍。

屈膝。

单腿跪地。

齐声高喝:“末将等恭请将军升帐。”

腰间重剑撞地铿锵,衬得声似寒铁,苍劲浓厚。

“末将等恭请将军升帐。”

一遍又一遍威武雄厚的朗朗之声在朱雀大街回荡盘旋,划破晨曦微露,震落枝头残叶,映出甲胄苍寒之色。

“他们终是来了。”躲在家中数日的苏楚衣轻叹,放下手中书卷,步出书房,吩咐家老打开大门。昨日,圣旨一出,四野哗然。

苏楚衣早已料到今日必有风波,没想到天还未亮,他们便已倾巢而出,且是这般雄壮威仪,逼得她无处可躲。她也想过抗旨不遵,漏夜回营,与朝堂分庭抗礼。可她不能,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让三十万苏家军和她一道成了反贼,让苏氏数百口人成了刀下冤魂。

身上的重责大任,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能静观其变。

府门大开,五百将士列队跪拜,头顶屋山帻,身披筩袖铠,腰间活舌带扣皮带将他们衬得身姿挺拔,军容威严。

“末将参见苏帅。”

苏楚衣展袖抬手,身着月白色襦裙徐徐步下台阶,低声道:“都起来吧!”

五百甲士纹丝不动,跪地不起。

寒风漫卷,扬扬阵阵泥雾。

苏楚衣眸光微凛,淡淡扫过一众与她歃血为盟的前锋营将士,道:“怎么?本帅被除兵权,便唤不动尔等?”

她的手在颤抖,她的心在咆哮。

可是她束手无策,为了苏家,为了苏家军,她不得不放弃他们。

“苏帅一日不走,末将等长跪不起。”威仪之声再起,字字含泪。

数载军旅浮沉,唯有这帮与她换过命的兄弟不离不弃,生死追随。

每一次击败敌军,他们把酒言欢,庆幸自己还活着。

每一次送别袍泽,他们眼中含泪,立誓破敌复仇,永不放弃。

而今,再一次送别袍泽,却不是死别的悲壮凄凉,而是生离的无奈愤怒。

“楚衣少入军旅,蒙各位兄长不弃,并肩退敌,歃血为盟,引为挚交。然,楚衣身为女儿身,能与各位铁骨铮铮的儿郎戌边守土,是为楚衣生平之幸。众位兄长请受楚衣一拜……”

苏楚衣撩裙跪地,月白襦裙铺展,深深拜了下去。

她眸中有光,隐隐含泪。

众位热血儿郎亦随之拜叩,铠甲相碰,似刀剑撞击,犹如厮杀般震慑心底。

一幕幕号角争鸣,整装待发。

一场场浴血奋战,冲锋厮杀。

似乎都在慢慢地远去……

不舍又能如何,这不是她一个人的苏家军,这是苏睿一生戎马,苦心经营的精锐之师。

若因她一己私欲抗旨不遵,而使苏家军分崩离析,百姓生灵涂炭。她如何面对苏家列祖列宗,如何背负北方失地黎民百姓的殷殷期盼。

“而今,蒙今上错爱,楚衣莫敢不从。苏氏一门荣辱系于苏楚衣一身,楚衣责无旁贷,重任在肩。苏家军乃大宁朝的铁军,当为大宁安内攘外,戌边守土,而非沦为楚衣满足一己私欲的工具。尔等为我大宁屡建战功,是为军中楷模。请受楚衣一拜。”

苏楚衣背脊挺直,声声不舍,却不得不安抚众将躁动。

苏家军不能乱,苏家更不能没有苏家军。

只要苏家军存在一日,萧允辰便不敢动苏家一分一毫。

收编苏家军容易,但收服军心,却尚需时日。

她目光凛凛威仪,虽是女装在身,但数载军中历练,早已将她一身柔弱磨砺成铮铮傲骨。

她拱手身前,掷地有声:“军中不可一日无帅,今日,将帅异置,实属今上体恤苏家军不世战功。楚衣虽卸兵权,但楚衣北伐之心与众位兄弟同在。请再受楚衣一拜……”

她掀袍而立,展颜浅笑,下颌轻扬,“今夜,楚衣为众位兄弟饯行,不醉不归……”

众将满面霜色,不自然地动了动唇角。

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铁血儿郎,性情豪迈直爽,临别依依,纵有千般不舍,却敌不过一名女子的真性情。

不忍不舍都不足以捍动军法如山,皇恩浩荡。

那夜,他说:“收复北方失地乃是朕的重责大任,收编苏家军势在必行,因为朕是大宁的皇帝。但朕可以承诺,五年之内,必叫天下尽归,山河一统。”

她懂,她接受,但她心中有恨,难以抚平。

送走前锋营众将,苏楚衣还未得回屋置换衣裳,便听新任征北大将军韩冶来访。

虽是意料之中,但她还是带着几分忐忑。

韩冶将名在外,与夜风一明一暗分掌黑骑,与韦拓一道以真容在御前行走的黑骑卫。

据传此人不止战风彪悍,武功了得,亦是写得一手好字,在武将之中实属难得。

自萧允辰君临天下,他的黑骑卫一向不离京师,随侍于左右。

此番被委以重任,可见萧允辰对苏家军的志在必得。黑骑卫虽然凶悍,但到底不过万余,且已尽入禁中,护卫京师。他要巩固自己的统治,收编苏家军势在必行。

然而,苏楚衣却是明白萧允辰的用意,他此举并非想以皇恩震慑全军,而是为除异己,不得不派亲信上任。

他的用心良苦,她又怎能不知?

“韩将军久等了。”苏楚衣换了一身天青色窄袖男装,头戴笼冠,正色而出。

韩冶身形魁梧,眉眼威仪肃杀,未着甲胄便已有苍寒之色。

“末将冒昧来访,还请苏将军见谅。”韩冶拱手回礼,黝黑的面容浮上一抹臊色。

没想到,名动边关的萧帅竟是这般纤柔妩媚,即便身着男装,也掩不住她眉宇间的出尘之色。

她孱弱的肩膀真的能张弓开弩,她纤细的手臂真的能舞枪弄棒……

苏楚衣似乎读出他眼中的诧异,不以为意地垂眸浅笑,道:“韩将军今夜可有空闲?苏楚衣为前锋营众将饯行,不知韩将军是否愿意一道痛饮?”

韩冶忙敛眉回神,直道:“愿意愿意。”

“我也要去!”

苏楚衣倏地扬了扬眉,望向韩冶身后一清秀少年。

身形娇小,织锦白袍赫然裹身,腰间环佩叮当,颇为雅致。

肌白似雪,黑发绾起以一根碧玉发簪固定,风姿绰约,举止不凡。

回到京中数日,苏楚衣已对时下敷粉儿郎习以为常,虽无法接受,但也是见惯不怪。

韩冶蹙了蹙眉,竟是一言不发。

这倒是奇了,韩冶竟对自己的部下如此放任。

苏楚衣正想开口推脱,那人却越过韩冶,上前抓住她的手,道:“皇嫂,你就带上我吧。皇兄每次犒军设宴,都把我撇在一旁。我好不容易跟着韩将军偷溜出宫,你就带着我吧!”

皇嫂?

难不成“他”是……

苏楚衣挑眉望向韩冶,他面有难色,瞥向一旁。

她才确定此人便是萧允辰的胞妹,定尧长公主萧允慕。

萧允慕笑容纯净,带着女儿家的羞涩,对她道:“皇嫂,我求求你嘛!那些文人雅士的清谈会,我都呆腻了。每天不是附庸风雅,便是无病呻吟。一个个敷粉熏香,脸上的胭粉比我还要白上几分。”

据闻,宁宣帝的胞妹萧允慕文武双全,聪慧过人,在交州封地时便已初露锋芒,如同当年在京中被誉为天纵奇才萧允辰一般,小小年龄便已是名满交州。

当年,擒获闵后的功臣,正是与苏楚衣同岁的萧允慕。

宣帝临朝后,册封她为定尧长公主,却不许她舞刀弄枪。

定尧长公主文采斐然,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时常偷溜出宫参加各种清谈会,曾一人独战群士,力挫王、谢、闵三大家族府中的门客,是大宁名士争相追逐的奇女子。

萧允慕见她不语,又低声唤了唤:“皇嫂?”

“这个……”苏楚衣稍有迟疑,见韩冶挤眉弄眼,手指向大门的方向,她顺势望去。

韦拓不知何时已立在大门左侧,身形笔直,随时都似一把出鞘的利剑,隐隐蓄势。

他在此处,那么……那人应该也在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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