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当真是……没有想好呢。”
犹豫纠结着,崔少愆这一回……说实话,还真的有些犹豫——要不要横插这么一杠。
毕竟,再三强调……不想介入他人因果关系中的她,实在是不想管父翁以及母矣一家子的事儿。
可是当她想到了妾母的眼泪,想到母矣的隐忍,再想到没有甚作为,且一切都不在乎的老头儿崔绚,她又觉得自已,还是有必要做些什么的。
之前,师傅也同她说过了。
让她以出世者的心态,入世看看。
通过不断的,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不断的与各类人摩擦,从而悟出独属于她自已的道来,才是她来到这大宋王朝的——主线任务吧……
这还是……目前的她,自打改变了自已的观念之后,所进行的,第一次尝试。
“军师!你觉着我……是在小题大做么?!亦或者说,我此举——可是有非做不可的必要?!”
将眼神锁定在了洛染的身上,崔少愆还是想要征求一下军师的建议。
“少愆!你若是觉得在乎……便放手一搏!这件事情上,本就没有谁对谁错之说。”
此话……好似,是在对崔少愆讲;也好似,是在对自已讲的洛染,习惯性的,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泪窝来。
“既如此!阿姊!你的这位故友……恐怕还真的需要借用一下了。”
定定的望向了姑洗的方向。
崔少愆第一时间,就觉着他,是最佳的人选。
“听闻起居舍人,住在了城郊相邻的外城区。
故尔……他每一次的上朝,无论早走多久,当其徒步赶到御街上时,都耗费了很大的精力与时辰。”
适时的接过了话茬儿。
辛云谦将他知晓到的有用信息,很是精简的,告诉了坐在他对面的青年。
“竟是这般原因么?!怪不得啊!”
总感觉她认定的上朝搭子,对谁……都抱有着,过分疾世如仇的态度之后,崔少愆心中的计策,立马就完善了起来。
“对了,其他的……我可能并不太清楚。但是起居舍人他——却很是钟爱伶人这个群体!
因为他的母亲,便是戏班子里的……草根出生的。
故尔——这一次,你的直觉很准!其,恰好……便很是喜欢听戏曲。”
递予了青年一记肯定的眼神,洛染很合时宜的补充道。
“所以……你还真就,有了用武之地了啊!”
上下打量着姑洗。崔少愆再一次的,感慨起了造物主的神奇来。
若是不细看,姑洗的这副身段儿,还当真是比女子,还要娇弱的。
在泛音的同意之下,她拉过姑洗的衣袖,便是一通嘀咕。
反复的看着对方的眼神,确认其确实是听懂了,且——已然有了七成的把握之后,崔少愆便点头示意着对方,先行退了下去。
“少愆?!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咕些什么呐?!我还没有同意说,要将他借给你呢!”
颇是吃味儿的瞅着阿弟,泛音感觉到对方,好似对她并不怎么重视了。
有些怨念的抽出了帕子来,她还很是用劲儿的,又将其给……摊开在了青年人的眼前。
“阿姐?!你此番行径……是要做甚?!”
很是不解的,看着桌子上的那方手帕。崔少愆就那样直愣愣的,询问出了声来。
“想必泛音小娘子,是在索要这个。”
主动的将荷包给递了过去,此刻的辛云谦,倒是长了不少的眼力见儿。
“阿姊?!你当真要这般?!咱们两个,不似姐弟,却也胜似亲姐弟呐!”
抠抠搜搜且节俭惯了的某人,眼瞅着辛云谦那副——财大气粗的挥霍模样,就条件反射的……心疼与不舍了起来。
“可是你……没有冲我说过你的计划。”
低垂着眸子,且似真似假的埋怨着。泛音的表情上,倒是流露出了些许的落寞来。
“这一回,我只是让他——好好地表现自已罢了!尽情的展现出他的歌喉就好。”
直接将她刚刚同姑洗说过的话语,又一次的呈现在了大众的面前。
此刻的崔少愆,倒是毫不吝啬的,分享起了她的这个……看似就没有什么诡计的——阳谋来。
“就这样?!”
“千真万确。”
“那你为何还要遮遮掩掩的,同姑洗两个人交头接耳?!”
明显不太相信的泛音,又一次的将她的怀疑给丢了出来。
“因为……我要放长线……钓小鱼啊!”
眉眼弯弯的,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崔少愆理所当然的,说出了一句——让周围的大家,都有些蒙圈了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