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少卿!起居舍人!还请二位留步!”
在众人惊讶不解的注视下,崔少愆便快速的冲出了雅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堵在了两个人的面前,她故意为之的,还轻声唤出了二人的官职来。
接着,崔少愆便将她的目光,锁定在了她的那个……即便年逾五旬——仍旧“贼”心不死的——父翁身上。
“爹爹~~~!没曾想到,竟是会在这里遇见你呐!”
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崔绚,崔少愆就差要把“兴师问罪”这四个字,给写在她自个儿的脸上了。
“小官正大人!绚亦是不曾听闻过……你,居然也有此等爱好!”
很是正色的,冲着崔少愆作了一揖后,崔绚脸不红气不喘的,打算越过她家幺女就走。
“你!!!”
就差要脱口而出……并大骂老头儿一番的崔少愆,到底还是隐忍的,将怒气给压了回去。
“既然咱们几个,刚好志同且道合,不若……便一块儿呐!在哪儿,不都是个听曲儿呐!”
重重的咬紧了“听曲儿”二字,崔少愆竟是有些奇怪起——起居舍人的……平淡反应来。
难不成这货……也是这里的常客不成?!亏她以前——还将此人当根葱呢!
就这德行……他还有啥资格,去记录皇帝身边的琐碎之事呐?!自身就不正!
果然……还是像靖言兄那样的右拾遗,才最是称职呐!
有些感慨又可惜的轻叹了口气。她立马便横眉冷对的,再次看向了那两个——站在他面前之人。
没曾想到,她面前的那两个人,皆都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蝇营狗苟!!!且狼狈为奸呐!!!!
有些替娘亲与妾母不值得她,卯着一口气儿的,愣是跟在了崔绚的身旁,并丝毫都没有,要退让的打算。
“你这竖子!横竖都,非要跟着我不成了?!”
闲碍眼的,瞥了一眼幺女那副——明显不开窍的模样,崔绚就差要吹胡子瞪眼了。
“不出两年,我便要及冠了!既然父翁执意……要给儿子上这一课,那我便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抬眼看了一下她,刚刚离开的雅间。
被阿姊遣着追出来的姑洗,却是成了崔少愆……临时起意的——主力军。
拿眼神示意着对方,先行回去后。崔少愆便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来。
“父翁你们两个,不是要听曲儿么?!那少愆便不打扰了。
细细想来,恐怕刚刚的我,确是有些冲动与逾矩了。不若……我进去以茶代酒的,给二位大人陪个不是?!之后,我便自行离开可好?!”
立马给自己,递出去了一个台阶。
崔少愆很是期盼的,望进了崔绚与起居舍人的眼眸中。
“咳~~~!念在你态度,还算诚恳的份儿上,这一次就这样了!下不为例!!!你且……记好了!”
装模装样的咳嗽了一声,崔绚亦是询问的,看向了一旁的起居舍人来。
“我倒是无甚!原本,咱们两个,去哪里小酌不是个酌呐!”
学着崔少愆的语气,特意加重了——小酌这两个字后,起居舍人庄云阳,很是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这个“传说中”的新官正一眼。
“哈哈哈……这个是自然!”
羞赧的挠了挠耳根处的发丝,崔少愆打着哈哈蒙混了过去。
当然,她也很是言而有信的,只是跟着父翁他们二人,前去了……其所在的雅间之中,并当真……只是喝了一杯茶汤后……就走了。
闷闷不乐的,折返回了她所在的雅间。
崔少愆一抬头,就对上了几人很是关切的眼神来。
“阿姊~!喻之~!三秦~!少愆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瞬间,便被温暖到了的崔少愆,踟蹰了半晌后,还是问出了一个——最是令她在意的……关键问题来。
“来到这里的人,就像少愆你说的那样!他们当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抱着猎奇的心态而来的。
故尔,可能太仆少卿他……当真也只是想要……小酌一杯罢了!”
看着满心、满眼、满脸,都写满了“纠结”二字的青年,洛染很合时宜的,解了她心中的困惑。
“当真如此么?!阿姊?!你也是这般想的?!”
用意明确的,看向了泛音的方向。
此刻的崔少愆,恨不得拿她的余光,在姑洗身上……戳出两个窟窿来。
“你呀!不是都……已经想好了么?!还来问我作甚!付的起银子便好!”
拿手指轻点着圆桌的空白处,泛音此举……明显就不打算,放水给对面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