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虽然能够听懂他在说什么,但他却听不出是哪种语言。王晟拿出伪造的证件,递到男人的面前:“我们是国家的公务人员。”
男人看了看证件上面的国徽,又翻看了里面的内容,友好地伸出手:“欢迎你,朋友,我叫绰伦布库,鄂伦春族。”
王晟握住男人的手,脸上充满着疑惑:“你的名字叫得像石头一样,这个名字好奇怪啊。”
绰伦布库爽朗地大笑:“朋友,你懂我们的语言,怎么不知道我们名字的由来呢?”
王晟挠了挠头发,尴尬地笑了笑,他是守冥人,能够听得懂任何的语言,但鄂伦春族的习俗,王晟则是一点也不知道。
鄂伦春族的名字大体可分为五类,分别是人物特征、个性、感情、动物和寓意,绰伦布库的名字以寓意取名,希望他能够像石头一样坚硬。建国之后,鄂伦春族融合了汉族的影响,其余有不少取了汉族、达斡尔族和蒙古族的名字,其中还有不少名字已经没有了明确的含义。
冷瑷被说话的声音吵醒,见到周围站满了拿枪的人,脸上的表情非常凝重:“你们要干什么?”
绰伦布库非常有男子气概,对于冷瑷的无理,丝毫没有生气:“朋友,我们是路经此地,见到有火光就赶来看看,我们没有恶意,你不要介意啊!”
冷瑷揉了揉眼睛,温地笑道:“没事啦,很高兴见到你们。”
绰伦布库很是疑惑地说道:“朋友,你们尽快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
冷瑷反问道:“森林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绰伦布库脸上面色凝重:“你们还是不要多问了,尽快离开吧。”
王晟连忙说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是国家人员,我们得到可靠的情报,大兴安岭有异常的情况发生,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解决这些事情。”
鄂伦春族以打猎为生,明朝时期,黑龙江以北的“使鹿部”,也就是鄂伦春人。清初文献曾把鄂伦春人称为“树中人”,建国前期,鄂伦春人口的急剧下降,与游猎民族动荡不定的生活方式和近现代社会战争频繁密切相关,目前鄂伦春人不过五千,一九五一年,中央批准成立鄂伦春旗,鄂伦春族获得了民族区域自治的权利,从此鄂伦春人过上了安逸的生活。
鄂伦春人融入了汉族的文化,他们不仅狩猎,还饲养了一些家禽,半个月前,村子里的家禽全部失踪,鄂伦春人在村子里发现了家禽的尸体,家禽的死因都是被吸干鲜血。鄂伦春人还没等查出原因,村子里又有马匹和猎狗失踪,翌日,鄂伦春人在森林里发现了失踪动物的尸体,它们同样是被吸干鲜血。
狩猎是鄂伦春族人生存的需要,他们一年四季都游猎在茫茫的林海中。猎马和猎狗是鄂伦春族猎民不可缺少的帮手。鄂伦春族人的猎马和猎狗都很通人性,出于这个特殊的原因,鄂伦春人不杀马和狗,也不吃马肉和狗肉,在他们的眼中马和狗是他们忠诚的朋友。
鄂伦春人为查出真凶,他们白天睡觉,晚上守在村子里,没过两天,强壮的鄂伦春人免疫力变低,身体变得极度虚弱,还有一些人出现脱发、咳血等症状,去镇上的卫生所检查,大夫也没能查出什么结果。
前几日的一天夜晚,有人发现有一只怪物潜入到村子,偷走了马匹和猎狗,据目击者形容,这只怪物大概有两米多高,脑袋和蛤蟆一样,目击者曾开枪打向怪物,可是怪物的身体非常坚硬,他们的猎枪伤害不到怪物分毫。
后来,村子里有更多的人见到过怪物,他们用猎枪攻击怪物,结果,却被怪物扭断了脖子,尸体被吸干鲜血,丢进了森林里。
村子里的猎狗全部被怪物弄死,还有几名族人被杀,彻底激怒了鄂伦春人,强壮的鄂伦春团结起来,势必要把所有怪物消灭,他们一连找了几天,也没能找到怪物的身影。
王晟眉头紧皱,他们不只一次见过蛤蟆人,它们的身体具有辐射,王晟是知道的,但蛤蟆人喝血,王晟还是第一次听说。
冷瑷问道:“怪物是把家禽带走之后再喝血的对吗?”
绰伦布库轻轻地点点头,冷瑷追问道:“你们一共见到了几只蛤蟆人?”
绰伦布库很是疑惑地回道:“难道还有很多的蛤蟆人吗?”
冷瑷说道:“你们先不要找怪物了,带我们去你们的村子,要不然后果非常严重。”
绰伦布库疑惑地望着冷瑷,他并不相信冷瑷所说的话。
冷瑷知道绰伦布库心中的想法,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轻声问道:“你们有信仰吗?”
鄂伦春族过去信仰萨满教,崇奉多神。他们在万物皆有灵的萨满教精神世界里,以其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信仰,创造出独树一帜的文化形态,为人类留下了丰富而珍贵的精神财富。
建国之后,科学知识日益普及,文化.大革命又破除迷信,因此鄂伦春族逐步意识到:信仰萨满教,膜拜神鬼,实属滋弊之举。越来越多的鄂伦春人,毅然决然摆脱了萨满教精神的束缚。但还有一部分人,其中包括绰伦布库,还在信仰萨满教。
冷瑷露出淡淡的微笑:“我就是萨满。”
在鄂伦春人的心中,萨满是神明和精灵的代理人,又是宗教祭仪的祭司。冷瑷是个汉族的女孩,根本不可能和萨满扯上关系。绰伦布库露出一丝的怒气,她认为冷瑷是在胡说八道。
冷瑷挥手扔出紫色的烟雾,对着绰伦布库笑道:“如果你现在能眨一下眼皮,我立马从你眼前消失。”
绰伦布库轻蔑地看着冷瑷,可是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恐慌,他想喊,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紫色的烟雾散去,冷瑷淡淡地一笑:“现在总该相信了吧……”
走了三个多小时,王晟四人来到鄂伦春族的村子。村子很小,只有二十几户人家,房子清一色的木刻楞。
木刻楞具有典型的民族特色,通常是把粗一点的木头放在最低层。一层一层地叠垒,第二层压第一层,主要是用木头和手斧刻出来的,房子有楞有角,非常规范和整齐,所以人们就叫它木刻楞房。
冷瑷仔细观察村子的地形,村子基本上没有路,四周都是森林,从任何一个地点都可以走出村子。村子里也没有任何可以防辐射的物品,无奈之下,冷瑷只能让绰伦布库组织村民撤离。
村民大半夜被叫醒,虽然心中都充满着疑惑,但绰伦布库在村子里很有威望,村民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两句,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如同搬家一样。
冷瑷让绰伦布库告诉村民,他们只是暂时的转移,大概几天之后就可以回来,不需要带太多的物品。冷瑷同时要求绰伦布库留下几匹马,她要引蛇出洞。
一个小时后,除了王晟他们四人,村子里只剩下绰伦布库和一个名叫绍保乌热松的青年男子。冷瑷本想让他们两人也离开,可是绰伦布库誓死要保卫村子,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没过多久,天边泛起朝霞,王晟一夜没睡,他心中暗自苦笑,他几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绰伦布库为王晟四人安排好住处,带关绍保乌热松离开了村子,昨夜,程昊和光头坐在车上睡了一夜,现在自然该轮到他们站岗,王晟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就沉沉地睡去。
中午时分,光头把王晟叫醒,他手里拿着一只动物的大腿在王晟的眼前晃悠:“小晟子,这个你绝对没吃过。”
王晟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光头:“滚蛋,我要睡觉。”
光头憨笑道:“这可是正宗的野鹿,你要不要尝尝?”
“滚滚滚!能不能别烦我!”
光头用力嗅了嗅鹿肉,还不住地吧唧了几下嘴:“这东西得相当好吃了,你不吃我可吃了。”
王晟心中很是郁闷,翻过身背对着光头,不再理他。
“吃点吧,下午我们有大事要做。”
王晟眉头一皱,连忙坐起身子,张生一脸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王晟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
张生轻叹一声:“这都是命,没招!”
王晟他们刚刚离开,十余名装备精良的一贯道成员来到张生的家中,张生虽然没有害人之心,但他却有缜密的防范心理,一贯道成员刚进入张生的家中,就步入了张生布下多年的幻境。
张生狠狠地折磨了这些一贯道成员,从一贯道成员的口中得知,他们这十余人,是一贯道当中的精英骨干,他们的目的是杀掉王晟四人和张生还有万山。
据一贯道成员交待,他们在大兴安岭发现在已经消失多年的长耳族的踪迹,长耳族拥有神一般的本领,一名长耳族人,相当于一支一万人装备精良的部队,浩然真人想利用蛊虫,控制长耳族,他用了近八年的时间,研究三尸蛊。
由于王晟四人屡屡破坏一贯道的计划,浩然真人想到了一箭双雕的阴谋,他借用文.化大革命的风波,杀掉丁一,激怒张生,让张生组建恶灵军团,如果王晟四人得知,他们定会阻止张生,张生难逃一死。如果张生失败,那么恶灵军团已经会攻击人类,到那时国家定会动摇,一贯道便可以东山再起,推翻中央指日可待。
可是结果却出乎意料,张生并没有死,占卜大师用了四年的时间,才占卜出张生的位置,与此同时,占卜大师还算出,王晟四人还会阻止一贯道的计划,浩然真人想到了一个声东击西的计划,他把记载长耳族的瓦片放在了江西龙兴市的宝塔上,就算王晟他们得到瓦砾,也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破解瓦砾上面的文字。于是,浩然真人派人暗中把信封放在张生家的门口。
张生和王晟他们都上当了,浩然真心心中大喜,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长耳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