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真人再一次的失算,王晟四人不仅破译了龙兴寺宝塔瓦砾上的文字,他们还调查出四川黑竹沟蛊虫事件。
浩然真人慌了手脚,马上下达带走蛊虫的命令,七十年代的信息传递并不发达,下达命令的最快的方法是依靠邮局的电报,四川的一贯道并没有收到浩然真人发来的电报。
负责四川方面的一贯道的长老下达了暗杀周永强妻子的命令,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四川方面的一贯道被一锅端,只有几个虎口逃生。
王晟四人离开四川的第四天,浩然真人收到四川残余的一贯道发来的电报,他猜出王晟他们会去往张生的住所,于是,他派出一贯道内顶级的高手去暗杀,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不仅晚了一步,而且一贯道内的高手还尽数被张生控制。
王晟疑惑地问道:“我们用了两天两夜才赶到这里,你怎么速度这么快。”
张生脸上充满着迷茫:“这说来也真奇怪,我刚审问完那些一贯道的杀手,部队就把我家包围了,一贯道成员被军队带走了,我就被军队连夜地带到这里来了。”
王晟问道:“军队就没审问你?”
张生双手一摊:“要不怎么说这事挺奇怪的,军队把我们押上军队,我以为他们会把我带去审问,可是他们什么都没问,直接把我拉到这地方。”
“军队现在在哪?”
光头摸着脑袋说道:“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军队把张生交给我,他们啥都没说就走了。”
王晟的眉头紧皱,难道军队已经知道了这里的秘密?可是这又不太可能,如果军队知道了巨人的事情,他们一定会进行武力干涉,怎么会把张生带到这里不管了?王晟突然倒吸一口冷气,难不成军队当中有一贯道成员,他们想把张生和他们一网打尽?转念一想,这又不太可能,军队的战斗力绝对不可能把他们放在眼里,如果军队真的想杀掉他们,他们完全可以先杀掉张生,然后再派大部队围剿他们。
王晟用力搓了搓脸颊,他实在想不明白,门外传来程昊的吆喝声,王晟大步向门外走去。
绰伦布库在房子旁边点起一个大火堆,火堆上烤着一只如同马驹大小的动物,这应该就是光头口中的野鹿。
赵嗣成切下一小块鹿肉,送到万山的嘴边,万山张开大嘴,吞下赵嗣成手中的鹿肉,脸上露出几分傻笑,赵嗣成什么也没说,又切下一小块鹿肉送到万山的嘴边。
王晟笑道:“这赵嗣成还不错嘛?”
张生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是啊,赵嗣成特别关心万山的起居,我都没有想到啊。”
赵嗣成听到声音,扭头看向王晟他们,见王晟和师父缓缓走来,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万山张着大嘴,看了看王晟,也跟着跪下,两人对着王晟他们咣咣地磕着响头:“徒儿,师祖。”
王晟无比地尴尬,他出生在八十年代末期,赵嗣成都快赶上他爷爷的岁数了,居然给他下跪磕头,他如何能承受得起。
王晟急忙扶起两人:“别这样,下次不许了。”
万山伸出蒲扇一样的手掌,摸了摸脑袋,张开三寸多长的大嘴憨笑着,张生一脸满意的笑容坐在赵嗣成的旁边,赵嗣成连忙切下一大块肉递了过去:“师父,你尝尝,挺好吃的。”
眼前的一幕如此温馨,王晟却感觉有股无形的力量压得他喘不过气,张生拥有一身无与伦比的本领,但他一生却是如此坎坷。张生的上半辈子,他从未想过自己,却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生活,收了两个徒弟,却一个脑袋有问题,另一个还是个怪物。王晟轻叹一声,心中有些担心万山的未来,如果万山的样子不能有所改变,恐怕他这一生也会像张生一样,一生都活在痛苦当中。
程昊切下一条鹿腿递到王晟的面前:“想什么呢,来尝尝,特香!”
王晟挤出一丝笑容,接过鹿腿,四处看了看,张生的一家老小都被带到了大兴安岭,就连看家的大黑狗和那些鸡鸭,也被一同带来。
王晟挖苦道:“张生,你这是准备搬迁到大兴安岭啊。”
张生一脸的苦笑:“你当我想啊,我家中能拿走的东西,都被军队搬来了,现在烧的这些木头,是我家的栅栏。”
王晟有些苦笑不得,解放军会干这样的事情,他还头一次听说,看来,解放军是想让张生长住大兴安岭,可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王晟心中突然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他感觉他们的一切行动都在别人的计划当中。
程昊早已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张生,张生非常赞同冷瑷的做法,不过,他还是担心一贯道的眼线已经知道村民转移,他们会偷袭鄂伦春人临时的营地,张生让王晟、光头和程昊去营地守护鄂伦春人,张生带着冷瑷和他的两个徒弟,留守在村子,为了能更加的保险,张生准备用控尸术,无论是人或动物的尸体,无论是完好的还是已经腐烂的尸体,只要是尸体,他都可以控制。他要把森林里布满眼线,只要一贯道稍微有所行动,他一定能够察觉到。
鹿肉的味道非常可口,但王晟心中始终有口闷气,如同嚼毒药般地啃完一条鹿腿,跟着绰伦布库离开了村子。
鄂伦春人临时的营地距离村子有十多里地,王晟他们到达营地,鄂伦春人已经搭起了斜仁柱。
斜仁柱类似类似美洲印地安人的庐帐住所,它用木头做支架,盖上树皮,底部直径约七八米,高五六米,地中间生篝火,可做饭,也可取暖和照明。
王晟忍不住暗叹鄂伦春人的生存能力和智慧,在短短的数小时内,他们就能搭起二十余座斜人住,可见鄂伦春人野外生存能力远远高于汉人数倍,甚至数十倍。
绰伦布库带着二十多名强壮的鄂伦春人离开营地,天黑之后,他们为张生找到了四十多具尸体,全部都是被吸干血的马尸。
张生不允许任何人留在村子,绰伦布库只能带着鄂伦春人回到营地,接下来的日子只有等待。
一夜平安无事,翌日清晨,王晟问绰伦布库,怪物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绰伦布库回答道:“大概五六天了吧。”
王晟眉头紧皱,他突然意识到,大兴安岭不可能只有这一个村落,一贯道极有可能去偷袭其它村庄。王晟连忙用对讲耳钉呼叫冷瑷,让冷瑷告诉张生他心中的疑虑。
冷瑷让王晟放心,因为张生早已想到这一点。
张生刚来到大兴安岭,第一件事情就是勘察地形,村子方圆五十公里内,没有其它的村落,而且张生控制的马尸,已经赶到了其它的村庄,如果一贯道真的去偷袭,张生第一时间就能知道。
王晟心中暗自苦笑,王晟能想到的事情,张生怎么会想不到,他这与自取其辱没什么分别。
绰伦布库每天会带几个人回村子给张生送些食物,日子变得非常平淡,接连一个星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绰伦布库提出让村民回村,张生非常坚定地拒绝了,只要怪物不出现,张生坚决不允许鄂伦春人回村。因为此事,绰伦布库还和张生吵了起来。
绰伦布库回到临时营地,他的脸上充满了怒气,王晟见到他的样子,心中也没了底气,如果一贯道一直不出现,难道他们真的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吗?
张生一点也不着急,他让王晟告诉鄂伦春人,解决问题的第一大要素:冷静。如果连冷静都做不到,这件事情解决不了。
绰伦布库虽然很不理解,但他的确有英雄一样的胸怀,他知道,张生是在帮他们。
翌日,绰伦布库亲自向张生道歉,张生只是淡淡一笑,绰伦布库保证,村民的事情他去解决,只要没有张生的允许,不会有一个人回到村子。
又过了一个星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王晟和程昊无法再冷静下来,光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天塌了都和他没关系。
王晟和程昊回到村子,程昊见到张生,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张生不紧不慢地回道:“不知道……”
程昊悻悻地骂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去找?”
张生笑道:“好啊,你去找,森林这么大,我到想看看你去哪找!”
王晟和程昊都哑然了,森林这么大,他们确实不知道去哪里寻找,可是一直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张生淡然自若地说道:“现在是比耐心的时候,我控制的尸体每天在森林里游荡,一贯道不可能不知道,而且,绰伦布库已经通知其它的村子,夜里一定要有警戒,一贯道的怪物虽然刀枪不入,但他们绝对不敢冒然行动,当他们按捺不住,会选择哪里动手?”
王晟挠了挠头发:“如果我是一贯道,我会选择只有尸体守护的村子。”
张生大笑道:“没错,可是你疏忽了一点,那些村落根本没有尸体守护。”
王晟眉头紧皱,张生明明说他操控尸体的目的是守护其它的村落,这又怎么说根本没有守护了。
张生操控马尸,它们没有守护在其它村落附近,白天的时候,它们会穿梭在森林当中,子夜时分,它们会回到村落,鄂伦春人不杀马匹,所以,这些马尸不会遭遇到鄂伦春的攻击,马尸回到村子,转上一圈就会离开,再次穿梭在森林当中。
张生可以肯定,一贯道绝对知道这些事情,但他们绝对不知道哪里有防备,当一贯道再次需要鲜血的时候,他们定会攻击村落,但要攻击哪一个村落,他们难以决择。
张生笑道:“那些只有马尸出入的村子,看上去是那么的太平,而我所在的村子,早已经布下陷阱,还有你们守护的那营地,更是严加防范,如果你是一贯道,你会攻击哪个?”
王晟啄了啄牙花子,这个问题着实难以回答,看上去很太平的村子,却有尸体出入,一贯道一定会以为,那些村子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而这里看上去凶险重重,却没有马尸出入,的确很难分辨出,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张生拍了拍程昊的胳膊:“你的脾气得改改了,要有点耐心,不能着急,别有点事情就像火烧房子似的。”
程昊问道:“如果他们攻击了没有守护的村落,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