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里含有了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伏地魔云淡风轻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却让汤姆里德尔不由得听出里面的悲哀和无奈。他突然理解了对方的阴晴不定,但这让他脊背直冒冷汗。
最终呈现在他面前的结果是两个lordvoldemort漂浮在空中发出莹莹辉光,这让汤姆里德尔想要为此抽泣,想要崩溃冲出马车,对着在霍格沃茨的伏地魔大骂。
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一切的点似乎随着真相的水落石出而显现出来,伏地魔再也不是一个谜,而是来自未来的riddle。
“你不需要别人怜悯,有能力自己愈合。”他想到了伏地魔给他治好手上的白痕时说的那句话,而他的那道被伏地魔所治愈了,伏地魔呢?那道每到雨天便会发痒的伤疤究竟是在对方何时被治好的?如果被治好了,而那道伤疤是否依旧隐藏于皮肤之下?
他有无数个问题想要对那名穿越时空的旅人问出,但最后一切只能化成一个苦涩的微笑吞咽下去。
“也只能怪我没有早点发现……”他有些为此懊恼。他想到了杰罗德这个名字,这个被他所早早缴获的“战利品”。“我为什么这么迟钝!这个猜谜游戏难道不是很容易揭开的吗?!他甚至都不屑于掩藏一切!”他有些烦躁的撕扯着鬈发。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如何做到将两个自己置于同一个时间线内的?汤姆里德尔觉得未来的自己应该会不在意年幼的自己究竟感受如何,他只需要强硬的施加自身意志压倒对方便可。
“所以才会造成这么麻烦的事情啊!”里德尔彻底抛弃了自己表皮上教养良好的一面,露出探求贪婪的本我。“哈哈哈哈……不愧是未来的我!”他得意的笑着,眼里满是渴望,就如同饥渴难耐的恶鬼遇见一顿美餐那样。
黑色的眼瞳竟然诡异的变成了红色,有光线在其中一闪而过。“你现在没杀我,而是决定收养我真是个错误啊……”他阴冷的嘶嘶说,犹如毒蛇吐信。
“我迟早会超越你……踏上那最终的探求之路……这可是必死之争,而你居然一开始便把自己逼入死路。”他为自己的推测有些得意和庆幸,伏地魔不管是为何而要领养他,那现在便一定受到了邓布利多一定程度的监控,便不能对汤姆里德尔轻举妄动,但汤姆里德尔却因为有这层敕令,便可以借助伏地魔的力量爬的更高。
“所谓启明星……也只是你自己的祈望吧?”汤姆里德尔在脑中努力翻找着自己幼时的一些早就夭折的梦想,最后在落满尘灰的记忆最深处找到了那枚闪闪发光的硬币,被那名不知名男孩高高抛起。
“呵……还真是我的风格。”汤姆里德尔看着那枚硬币,嗤笑了一声。随后他记忆宫殿里的一切竟如同被潮水洗涤褪色一般迅速消逝。那个山坡,周围玩耍的孩子,科尔夫人和公学孩子都消失不见,唯独剩下他一个人站立着。
“我会让你瞧到什么是最后的结果和真理。”汤姆里德尔正处于锋锐时期,所以他毫不留情的否决了伏地魔的想法,他的眼瞳黑亮,折射出他面部的贪婪与野心,却又有一丝柔美进行调和,竟丝毫无损他的美貌。
“我当然会做那领导前行的人,但是我更喜欢做那眠着的龙!”字句铿锵有声,但谁也不知这其中究竟掩藏了多少真相和假象,多少哀嚎的亡魂皆被这句话所骗。
“我们来日方长。”他冷酷的吐出这句话,方才的动摇和渴望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只有冷酷才是他真正铺满的基底色一样。
“邓布利多。”伏地魔对着中年人礼貌性的点头示意,而对方脸上挂着那种调皮又松弛的微笑,就像随时有恶作剧点子的成年人,却又被世俗所缠身而烦恼。
“年轻还真是好……精力十足不是吗?”我的实际年龄可能比你现在大多了。伏地魔硬生生的将这句话咽回肚子里,向邓布利多扯起一个微笑“难道追寻魔法的最终奥秘不够迷人吗?”
“比利……”当收到伏地魔疑惑不解的眼神后,邓布利多尴尬的笑了笑。“杰罗德太过于生分了不是吗?”“的确,那叫我教名吧。”伏地魔淡淡的说。
“你经历过受洗?”邓布利多颇感兴趣的看着他微笑。这个亲麻瓜老混蛋,伏地魔咬牙切齿。“的确,我出生时有教会存在。”他急促的微笑了一下,那样使他看起来像抽风。“叫我德文托吧,全名德文托.比利.杰罗德。(devinette,法语的谜之意,抱歉作者见识短浅)”
“这个是很不常见的教名呢……至于为什么你之前不使用呢?”“我并不信仰上帝。”伏地魔短促的回答,他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再多呼出一口气便要被邓布利多气死的地步。而罪魁祸首竟毫不知自己究竟给对方带来了什么,竟继续笑眯眯的看着他,伸出手在伏地魔蓬松的头发上拍了拍。
[什么,你以为你是长者吗?]伏地魔恶狠狠的想着,在被掩盖的很好的表情之下满是怨毒,似乎那样便可以把邓布利多剥皮拆骨,分割成不可复原的一片一片。
“德文托……被麻瓜取名字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呀。”邓布利多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年轻人,忽然也想到了自己那激荡的年轻时刻,忍不住以和蔼的语调说出口。他并不希望这位一心探求魔法深渊的优秀人才走偏。
“也许吧,先生。”邓布利多突然在这名求职的年轻野心者身上看到了里德尔的浮光掠影,这使他有些惊讶,如同阿波罗和雅典娜共戴同制式的桂冠那样,诡异却又出乎意料的合适。但这丝感觉很快又消去,独留对面的年轻男人苦笑着看着他。
“有苦艾酒吗?”伏地魔将暴怒极其有效的压制回去,转而提出问题。邓布利多用着一种责备的眼神看着他,也许是其他人,便会转而拾起刚刚故意转移的话题,只不过伏地魔连比那个更严重的事情都经历过了,怎么可能还惧怕与一个责备的眼神?
他视若无睹的从空中变出一支长颈酒瓶和高脚玻璃杯来,给邓布利多斟了一杯。
“敬青春。”邓布利多和蔼的笑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眼里晦涩不明,伏地魔只是用冰冷的红瞳盯着大理石地板,嘴唇无知觉的抿着辛辣的酒液。
“敬青春。”他最后还是这样说了,苍白的骨节紧握酒杯,感受炽烈的酒划过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