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和钱金儿,就像有了秘密。
华青雅把这事儿同白夜清说起,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看来金儿就要有主了。”
白夜清没有说话,她知道萧远的身份,并不认为钱金儿与萧远在一起是件好事,反而有些担忧。以钱金儿的身份,嫁入富贵人家绰绰有余,可要是真的入了皇室,就是另一番景象了。深宫后院比任何一个宅子都要可怕,在那里权不是权,命也不是命。
“只希望萧公子不要亏待金儿。”千言万语只能变作这句话,白夜清坐在回廊边,缓缓合上了书册。
“两个人之间的事,旁人谁也管不上。”华青雅把手中的花儿丢到水中,看了眼白夜清膝上的书,不由佯怒道:“你都要成女先生了,我瞧你每日都在看书,倒显得我是个不用功的。”
白夜清扬唇一笑:“你说的是没错,你再不用功,月末的考试就该心急了。”
“我看是金儿要心急了。诶,说到金儿,她又跑到哪里去了?”华青雅想起下午上完课就不见身影的钱金儿,有些纳闷。
“大概是和萧公子出去了。”白夜清把坐散的裙摆收到脚边,站起身来:“我去藏书阁把书还了。”
“嗯,早些回来。”华青雅朝她摆摆手,又丢起手中的花来。
白夜清顺着小道走向樊麓书院南边的藏书阁。
樊麓书院里有四个藏书阁,每一个都藏量丰富,甚至还有外国游列、卷宗奇案。白夜清昨日借了本《惠民要术》,多是说一些周边小国的新奇农耕,对她而言既能学些东西,又能打发时间。
南边的藏书阁挂着满墙的常青藤,从底层一直爬向三层顶端,缠绕着高啄的硫黄檐崖,触目可见一片青绿,甚是好看。
白夜清推门而入,里头照旧空无一人。
南边的院子不多,除了她们的,就是三位有些羞涩的小姐。平日里她们就难得打个照面,更何况来这里有些僻静清幽的书阁。
白夜清把书放回昨天拿下来的地方,又在周围转了几圈。
每一层东面的墙上,都有一圈极窄的窗户,光线就是从这儿投射进来,白夜清趁着夕阳余晖,浏览了一下周边的书册,看上一本刚要伸手去拿,却蓦地被温热的手掌捂住了口鼻,把她瞬间带到一堵坚实的胸膛上。
“嘘。”那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让她浑身一震。
公孙御?
公孙御的另一只手正覆在她的腰上,透过薄薄的衣料,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热意。
有人。
公孙御眸中含笑,用口型道。
有人又如何?
白夜清扭头瞪着他。又不是在做什么亏心事,藏书阁本就是公众场合,有几个人算得了什么。白夜清正准备挣开他的禁锢,外头忽然有人开了口。
“你确定是在这个藏书阁吗?”模糊的女声带着几分困惑,白夜清虽然听不大清楚,却也知道这是钱金儿的声音。
“嗯,我确定,张桥生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萧远肯定的回道。
金儿和萧远,两个人谈情说爱,不需要来藏书阁吧?
白夜清顿时忘记了公孙御还搂着她,专心致志的听起钱金儿和萧远二人的对话。
“藏书阁竟然还会放谢先生当年的卷宗,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可思议,追名逐利之人,定然喜爱把自个儿的功绩留在身边。”萧远的声音有些冷。
“你别难过了……”钱金儿安抚道:“张先生不是说了,卷宗里头会详细的记载,你不要太心急。”
“嗯……”
白夜清这几句话听得有些不明就里,不过钱金儿和萧远都提到了一人,张桥生。
如果她记得不错,张桥生应该是谢卿延的学生,而萧远要找的便是谢卿延当年审过的卷宗,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找到了!”萧远惊喜的声音传来。
“快打开看看!”钱金儿也迫不及待的凑过去。
不知他们二人究竟想要看哪一个卷宗?
白夜清还在凝思,忽然觉得腰上有些冰冷。她倏地低头,就见公孙御把一块水色的碧玉配饰系在了她的腰间。
你干什么?
白夜清怒视公孙御,就要伸手把玉佩扯下来。公孙御立刻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所举动。
你放开!
白夜清也以口型道。
公孙御摇摇头,眸中的笑意越发的深了。虽然他唇未动,白夜清也能感觉到他的无赖。
于是,二人开始不动声色的拉拉扯扯。
碰撞之间,在白夜清左手边的书,悄悄的滑落了下来。
“啪——”清脆的书册落地声,让在场的几人都浑身一僵,除了依旧怡然自得的公孙御。
“谁在那里!”萧远察觉有人,高声问道。
白夜清瞪向公孙御的美眸都要烧出火来了。
公孙御慢条斯理的松开禁锢白夜清的手,见她顺手就要拿下腰间的玉佩,便轻声道:“留着。”
“我不要!”白夜清低头想扯下玉佩,可不知道公孙御究竟系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她摆弄了半晌,结被她弄的乱七八糟,却依旧没办法解开。rz90
萧远和钱金儿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白夜清正在公孙御面前扯着腰带。
钱金儿目瞪口呆的望着白夜清:“夜清,你们在做什么?”
白夜清怔住了,她抬头看向钱金儿,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便知道她是误会了。
白夜清内心低吟一声,有些头疼的解释道:“金儿,你别乱想。”
“我没乱想啊!我要乱想什么?”钱金儿声音提了几分,语气倒是有些兴奋:“公孙公子,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白夜清瞥了眼公孙御。
“三小姐说没什么。”公孙御从善如流。
“三小姐说的哦……”萧远点点头,公孙御这个明显是欲盖弥彰。
白夜清有口难辩,她愤愤的对公孙御道:“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难道三小姐的意思是,我们俩在这里做了什么?”公孙御有些放松的斜靠在书柜上,好整以暇的望着白夜清。
“那你们在这里究竟做了什么?”钱金儿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们什么也没做!”白夜清有些恼羞。
“诶诶,你说的不算数,公孙公子,你说说看呀!”
“我们的确什么也没做。”公孙御不打算再惹怒白夜清了,决定见好就收:“不知二位在此,是何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