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泰荷脑海里所浮现出来的那个女生,也就是在田猎的时候认识的她,也是那个时候知道她执行力很强,是一个不同于其她女人的女生……
不过也是因为当时他捕猎技不如人,所以才觉得对方执行力强。
不过她与很多女生不同这是当真的,他很少见到有女生像她那么的果敢、睿智、不拘小节而且还不招人讨厌,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和力以及人格魅力。
他以前曾经和这个女生谈着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理想……畅聊着自己的故事会怎么去演绎,曾经他和她坐在那城堡的高处,看着天空中的星星,幻想了很多关于未来的事,当时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曾经幻想着照顾她一辈子呢……
虽然当时他只是说自己等过了三十五岁退役了,领着国家给了退役金,然后用那些钱南下到别的国家做生意——他要从那最南的蒲甘国那些地方弄些红毛丹、牛油果这些水果来卖,他都计划着存钱卖马车了。
以及每天都在计算着如何选择一个好的路线去逃避一些城邦税,从他老家到蒲甘有好几条路,其中有一条就是从喀尔国那是斜着过去,然后再从阿喻陀王朝转下去到达蒲甘,之所以会想这条路,是因为那里的路比较平坦。
但是在阿喻陀王朝那里还有城邦税呢,就是你进了阿喻陀国后,不论是进那一个城市,都需要交税收,据说是为了收钱修路什么的,这也是政府集资的好想法,只是对经常来回的生意人带来了很多不利。
所以为了经济着想,一定不要经过那里,最好还是从羲国那边过,但是这边呢交通不是很好,路又有一些长,很可能运回来就已经过期了,即使是用那处放着冰水在下面的木箱也是会变质的。
那就从挹娄那边过,但是那里土匪很多的,有时是挹娄国本土的那些蛮子,他们可经常抢劫路上的商人,有很多希木尔商人都被他们抢过,当然也可能是乌恒那些土匪,他们也是无恶不做,经常在他们国家边境上骚扰其它国家的百姓人民……
所以在路线的选择这一点上他当时对她说还要到时候具体分析,反正还有十七年呢,还不知道十七年后没准那挹娄就被罗达斯给收复了也可能。
他当时对着那个女生说这是他偶然发现的一个大商机,可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发财的途径了,都学着他去蒲甘国去购买大量的外地水果,赚取差价,那他还能赚什么钱呢,他就是看着这事竞争小,有赚头,所以才想着到处跑呢。
他承认这是他的小私心,谁会把自己发财的小私心告诉别人呢,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聪明,自己是一个有商业头脑的人,以后注定是要干大事的那种。
他说对她说自己一定要在自己三十五岁之后三年里时存够足够的钱,即使全世界的去跑,再苦也要存够二十年要用的钱,而他又计划着自己起码要立五次战功,那样他的奖金才够他第一笔生意的钱,他知道做生意可能会失败,所以他得多存点以防止自己输了还可以复盘还可能翻身,反正他想只要他带着自己的智慧以及在战场上所训练的血性,应该做什么都会成功的吧。
之所以当时的他会和她说这个话题,关键就是他想三年存足够的钱,并不是因为他想一劳永逸,他只是因为自己的家庭让他有了这种颇有些急功近利的想法。
也是因为她和自己有这么一个共同点他才想到这个话题的。
就是她的父亲很忙的,从来都不关心她。而自己也是这样的,自己也是父母很忙,几乎都不回来看自己的,家里的地都是自己的婆婆在种着,他就是属于从小留守的那种孩子,平时带着两个妹妹,几乎一年见不到父母几次,特别是很难见到父亲。
而上学的话,因为他们家没有连续给宗教供奉,所以被删除了信徒资格,因此泰荷是进不了道修院的学堂的,所以他选择读了一所私立学院,但是那些学院乱收钱,完全就是把学校当成市场,把知识当成商品来售卖。
所以他读了两年也就放弃了,不过两年里他四处借书学了近四年的东西,不光学会的认字,而且还会很多地理天文方面的知识,这也为他后来参军后能够进去通信员做了基础。
用两年学四年的东西,这倒一直是他在军队里吹牛的谈资,他曾经还觉得自己会成为多么了不起的人呢,因为他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自以为两年能学别人四年所学是一种超于常人的能耐。
而那个女生,一开始描述的家庭情况,也是很像他的,她开始说,她的父亲很忙的,每天都要去打仗,每次回来来是带着血腥,然后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反正很少会管理她的。
当时泰荷还觉得有一些奇怪,那个女生也有十七岁了,他的父亲还没有退役,还在继续打仗呢,要么就是入伍太晚,还有另一种情况也有,按罗达斯的《兵役法》里就有,就是立功显著而且自愿继续服兵役的,那种是有特殊官职的,他想那女生的父亲也应该是一个什么小官吧。
其实很多人都不愿意到了法制年纪外再继续当兵的,不光苦,而且还会担着死亡的危险,除非是家里很拮据那种,并且自生在年龄以及身体条件也符合继续当兵的情况。
所以泰荷当时还想着,那个女生的父亲或许应该是一个小官,可以是因为某种情怀所以自愿服役,也可能是她家的情况很拮据所以继续服役的,不然她的父亲怎么到了岁数还不退役,反正是他他倒不愿意到了年纪不退役,这可是随时要命的。
不过到后来知道她的真实情况后,他没有想到还真有一些超出的他的想像……
不知道她身份之前,他以为她的父亲也是像他的父母一样需要到一些繁华的城市里做一些工作,始终在一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生活,为了自己的孩子,又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想了,自己不能再过那样的生活,自己要在三年里存够十年的钱,然后每天做点小事挣点平时吃饭的钱,因为已经存够了钱,那样的话,他就能够每天都陪着孩子,那多好。
如果他不好好的去规划自己的生活的话,那他不是让自己的后代都无限的循环下去,一代一代地留守?
而且他曾经还想过,他还要搬到那城里。
在他看来,那些城里有一个好处,就说机遇上都比较好吧,反正对于他来说,他还是挺羡慕那些城市里的人,不然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要去那些繁华的城市去找事做。
他之所以想搬到城里,就是心里清楚自己需要给自己孩子找一些机会,让他去城里做学徒弟,因为在城市里机会很多,可能就因为你会唱道好听的歌都会被贵族相中,然后便走向专业的贵族声乐俳子,但是在自己家乡那里即使能唱一首好歌,那也只是能对着麦子唱。
就像很多俗话说的,在城里捡个东西都能找到客户卖了,因为人多啊,所以客户自然会有。但是在他家乡里,人影都没几个找谁去卖,一抬头,都是绿茵一片的豌豆夹。
父母倒把本应准备给他上学的钱,用来盖了一间两层的自建房了,但是其实也不贵,就是感觉上面积宽一些,实际上还没有在一些发达城市的半间房的价。
这个他向那个女生说过,说自己家里有一间自建房。
其实是有一些吹嘘的意思,不显摆一下也怕人家女生嫌弃自己不是,其实他心里清楚,他除了那个别的什么都没有,说武艺自己不如她,说打猎也不如她,不过自己觉得自己唱歌比她好听,不过也只是他觉得。
他还对那个女生规划自己的未来:到自己老了,会回去,回到父母给他留的那套自建房里。然后陪伴着自己最喜欢的人夕阳下缇红万丈,互依为伴,偕老终生,最后落叶归根……而当时他并没有说,他最喜欢的人就是她。
他也知道自己入伍可能就意味着死亡,本来他想着自己做了通信兵就不需要上战场,那可能死的几率就小了很多……其实在入伍前他也做过很大的思想斗争的。
他就想现在又正处于国家动荡平息不久,到处都是厝火积薪,入伍了就可能会死,所以他很多时候都想过自己会怎么死在战场上。
后来因为他地理知识还算过硬,虽然说他在学样的时候所看的书籍也就是一些启蒙所学的那种,但是因为他的地理相对于其他人比较好,所以那时候还小的他就生出了一种自信,那种自信就能够让他觉得地理方面的知识他能够卖弄,于是时间一长他就学一大堆的地理知识在别人面前卖弄,也就是这样的卖弄让他的在地理方面有着广泛的知识,而这些知识让他能通过了通信兵的考核。
被选当了通信兵,就不用上战场,泰荷当时很是庆幸自己,觉得自己就可能不会死在战场上了吧……
他怕死,他当然怕死。他怕死不是怕痛,也不是怕苦,做为一个男子汉,苦点,划个大口子痛点,他顶多吱几声,小时候他也很调皮的,他曾经从楼上摔下来,在自己的背上还摔出一条长长的疤痕,他当时流出了很多的血,他都没有怎么叫喊,不过说实话,真的自己当时也感受不到有多疼,而是在缝的时候才感觉到那种疼痛的。
他之所以舍不得死,那是因为他还有很多很多未来的规划呢,他可不能死了……
他还要卖自己想卖的那些水果,还要陪自己未来的孩子,每天都陪着他玩,还要与自己最爱的人落叶归根呢……
但或许现在就是他一生故事的终点了吧……他的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撑不住了,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很清楚。
自己曾经想那么多其实都无用了吧,就像副队长那样……曾经还说再过两个月是自己二十六岁的生日要好好的买点东西回去送个父母,因为自己的生日却是父母最百感交集的日子,感谢他们给予生命呢,不得不说基郎西是一个有孝心,并且重感情的人,曾经的基郎西对自己也是很照顾的,他不记得自己在一年前搬到了他们通信部队的宿舍时都是他帮忙抱的被子帮忙整理的床铺,而且他虽然是一个副队,但是从来都没有那种趾高气扬的官架子,不然在泰荷之前遇到过很多的那种只要有一点头衔就挺着一个大肚子吆五吆六的……然而基郎西不仅没有大肚子,而且很健壮,并且他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他对他们这些新兵就像是亲兄弟一样,他是老军户了,他的家里面还有两个弟弟,他说那两个弟弟的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一个二十,一个十九,所以他看他们就像看到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情结,于是就很照顾他们……
他记得副队要存钱呢给他的母亲买礼物呢……
很多时候一个人坚持着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希望,但是总是在某一个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会灰飞烟灭。
真的,不行,坚持不住了,泰荷全身无力,还是睡一会儿吧。
睡一会儿吧,就睡那么一会儿。
呼,真舒服……似乎感觉不到任何寒冷与疼痛了……
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