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这个女子跟青果长得一模一样。
古川的镜头很近,让我能把这个女子看得清清楚楚。我放大照片跟面前的青果相比,她们脸上的痣都一样。
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同她一样的人呢?
古川发信息说:“你老实说是不是跑去跟哪个女孩子约会去了?谎称是在照顾青果。这下被我揭穿了吧。”
我拍了一段视频过去让他看清楚,我确实是在家陪青果。
古川惊讶不已。他说难道是巧合这世界上竟然有一模一样的人?还是青果的双胞胎?
青果青甜这事,早就已经弄明白了,成为过去式。
看着昏睡的青果,我觉得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我让古川再去跟一跟,看看那个女子去了哪里?
古川却说,早就跟丢了。他以为就是青果,所以,我就没有故意去跟踪。
“这事跟偷猎者那边有关系。”古川说,“青果回来之后就变了一个人,而那边那个女子却意气风发,你觉得回来的是青果吗?”
“不是青果的话,又是谁?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青果?”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古川告诉我,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再调
查看看那一个青果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看着身边沉睡的青果,心里也是疑点重重。她回来以后,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魂不守舍,眼睛不聚光,散乱的眼神看向前方,不知道落在哪里。
我以为她是遇到了惊吓,所以成了惊弓之鸟。
但古川说有另一个青果之后,我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了。
青果这一觉一直睡到第2天早上。正常人哪里有这样睡觉的?
当时我正好要出门,她醒来了。机械性地走到厨房门口,问我要吃点什么。
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这样老是封闭自己也不好,可能后面会精神错乱。于是,我对青果说我们出去吃吧,有一家包子铺有很多种味道的包子,小巧玲珑,晶莹剔透,一看就好吃得很。
她一点都不心动。
我又换了一种方式说,我们去试一试,你也可以学学看人家是怎么做的,以后做给我们吃啊。
这么说她就有些动摇了。我趁机给她找来要换的衣服和鞋子,她看着这些漂亮的衣服,有些发呆。
这些可是她以前最喜欢的装扮,她呆滞地看着它们,要是以前眼里早就放出了光,像个小姑娘似的欢
呼雀跃去穿上了。
“青果,快换上呀。”我说道,“外面春光正好,你这衣服搭配起来色彩绚丽,像个快乐的小姑娘,我一会儿帮你多拍几张照片。”
可能是我突然的转变,让她不适应,她静静地看着我,看着看着眼里又开始冒出泪水。
“怎么,夸你还不乐意了?你不就是个小姑娘吗?”我打趣说,“快点换上,我等你。”
她抱着衣服点了点头。
看着青果进房间的背影,我总觉得在她身上好像少了一魂似的,所以才导致她魂不守舍,患得患失,偶尔就像忘记了一切。
不大一会儿,青果穿着衣服出来了。以前挺合身的衣服现在大了一圈,这段时间她消瘦了很多,我夸赞说人比花美,她害羞了,低下头笑着。
出门的时候她也十分惶恐,东张西望,好像有人在跟踪她。说句不好听的,这个状态就跟精神分裂症差不多。
我牵起她的手,把她护在身旁。呼啸而过的汽车,嘻嘻哈哈打闹的孩子,这些从她身边经过的一切都让她心惊肉跳。
“我们回去吧。”她几次央求说,“外面人太多了,不安全。”
我紧紧抓着青果的手,用坚
定的语气告诉她,有我在什么也不怕。
她惊慌失措,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过马路的时候更是躲躲闪闪。其实她身边没有车辆经过,她在躲闪什么呢?
我带她去那家包子铺,我没有说假话,这里的包子当真是每个都可爱,憨态可掬。我小声说:“你就偷偷记下来吧,回去我们自己做,你做给我吃,做好几锅。”
终于,她像个孩子似的笑了。
但这种状态维持不了多久。当我们走出包子铺的时候,她又像之前那样魂不守舍。我总结出来了,在安静的环境中她可以保持冷静,一旦身边出现其他人或者杂音,她就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我原本准备把她带出去转转,但看她的情况,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如果继续转悠下去,她的精神会出现不好的状况。
我把她送回家,只要在家里,她是不会到处乱跑的。一回到家,她就完全沉浸在做包子的乐趣中。
这时候我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她的记忆力是非常惊人的。
我们在包子铺里吃到过的包子,她都能写出里面的佐料成分,而我们没有吃到过的,她仅仅看过的,也能写出来。
面粉的
比例,水的多少,馅儿的搭配,都被青果在一张纸上写得明明白白。
她写下的东西条理清楚,数字精确,她之前可是一直讨厌算数的,她说念书的时候数学从来不及格。
难道这就是古川说的这不是青果?
真正的青果会讨厌这些数字,更不会将这些数字理得清清楚楚,头头是道。
我开玩笑说:“青果,你这是要当美食家吗?”
她笑了几声,连头也没有抬。整个人都沉浸在对包子的制作中,无法自拔。
而这种专注能力也是她以前没有的,她以前做事的时候坐一会儿就要起来和我聊天,或者到别的地方转一转,喝喝茶看看花什么的。
变了,彻底变了。这个失魂落魄的青果到底是不是原来的她?
我脑袋都快炸了。我给她打招呼说要去上班,晚上才回来。
她还是没有抬头,对我摆摆手表示告别。
不出意外的话,晚上她会蒸几大锅包子等着我回去吃。
我找到古川,把青果这件事说了,他料定这件事有蹊跷,这两个青果,有一个是假的。
“我有一个想法。”我说,“我身边的青果是真的,她被抽走了魂魄,成了另一个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