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纷纷扭头看向了门口。
人随声至。
来人中分头,黑褂子,身后跟了十来个小弟,虽然前段时间被小宝打压得很惨,但依然没有忘记装腔作势。
巴蛮——一个曾经占据了白家一半市场,在羊城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大人物。
“呦呵,小宝,威风了呀,瞧你不声不响的,偷偷摸摸开始搞比赛啦?这搞比赛,怎么不跟蛮爷我一起搞啊?”
可靠近以后,我才发现,他中分的刘海下,有一条长疤。
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就是上回拳脚无眼,被小宝手下给不小心留下的纪念!
面对这样一个不速之客,小宝显然是郑爽改了名——不爽了,他的眼里,尽是轻蔑和不屑。
“你怎么来了?现在在开内部会议,闲杂人等,请出去报名,门口站着,想打架的话,我们改天再约!”
巴蛮一摆手,冷言冷语,“诶,你急什么嘛?我可不是过来挑事情的,听说,你们想要办一个什么羊城雀王大奖赛,我过来预定个冠军!”
预定冠军?
哟呵,你又不是白家的亲戚,凭啥你拿冠军?
众人议论纷纷。
小宝哈哈大笑道:“巴蛮,这可是个比赛,你要想拿冠军,得凭真本事!”
巴蛮虽笑,可笑里却藏着刀,很明显是有备而来。
“哦?是嘛!那你看看,凭我的本事,能不能当这个冠军呢?”
说罢,他把大手一甩,后面的小弟拿了一副麻将出来。
哗啦!
整副麻将被翻了个面。
搓,搓,搓……
巴蛮伸出双手,简单地抓了几下,向众人展示。
“各位请看!”
一万、九万、幺鸡、九条、一筒、九筒,东南西北中发白。
“十三幺!”
众人惊呼。
接着,巴蛮把十三张麻将整齐地放在桌面上,又随手抓了几张,再次向众人展示。
只见,东东东、南南南、西西西、北北北,外加一张一筒,被他的双手紧紧抓在了一起。
众人异口同声道:“大四喜!”
再来。
这回是中中中、发发发、白白白、三张一万,外加一张九万。
“大三元外加混幺九!”
此刻的众人,早已是目瞪口呆。
如果说第一次叫偶然,第二次叫幸运,那么第三次就叫:实力!
可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巴蛮又摸出了第四副牌。
这回,是个清幺九的牌型。
三张幺鸡、三张九条、三张九筒、两张九万,外加两张一筒。
就连不打牌的小宝,也觉得神乎其神。
当不可思议之事,连续发生四次的时候,惊喜已经变成了惊吓!
巴蛮坐到白小宝对面,向后一躺,把脚放在了桌面上,手中夹起一支手下递上来的雪茄,装模作样地吸着。
接下来,他缓缓地吐出一口仙气,淡然看向众人,漫不经心地问道:“各位,我准备出资五百万,来当这个羊城雀王,谁赞成?谁反对?”
山还是一样的山。
水还是一样的水。
巴蛮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就像一条土狗,总是改不了吃屎!
可众人都被吓得不敢出声,纷纷看向小宝。
倘若他不在,应该会是个一边倒的局面吧?
此时此刻,小宝正在拍我的后背,拼命地给我使眼色。
这也导致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我一个人身上。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我不是不懂。
这时候要是挺身而出,他们的面子可就全丢光了呀!
我耸了耸肩,撑开双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众位,其实你们可以不用考虑我的意见,这打牌嘛,有输有赢很正常!”
此话刚落,众人丑态百出,原形毕露。
“对,没错,早听说蛮爷深得酆都鬼王的真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对,还是蛮爷厉害,我黄辉鸿甘拜下风!”
“对,白总,其实蛮爷怎么说也算我们自己人,这比赛嘛,总有个内幕什么的,再说了,就凭蛮爷这一手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活,我看这回,羊城雀王非他莫属!”
我扫视了一眼,并非所有人都是软骨头。
天鹅湖的玉手飞龙既没有这个技术,也没发现端倪。
可他心中不甘,眼里尽是愤恨,忍不住骂了起来。
“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此话一出,立马遭到了众人的围攻。
“你能耐大,你怎么不上?”
“就是,没本事,装什么大尾巴狼?”
……
随即,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在场之人,唯有钟叔不动声色。
啪,啪,啪……
我缓缓地鼓起了掌,又响又亮。
“既然众位都赞成,那么我包满意只能反对了!”
“哦?”巴蛮把脚放了下去,朝我发出一阵奸笑,随后斜眼看向我,“包大师,胆子不小嘛!”
我笑容满面,非常恭敬地拱手,表达敬意。
“诶,蛮爷抬举了,这正常人的胆,最大,也就这么大!”
说着,拿手比划了一下。
这举动,惹得众人十分好奇地看了过来。
我解释道:“要是再大的话,要么是胆囊炎,要么就是长了个瘤子!”
巴蛮来劲了,嘲讽道:“哦,包大师还真是有文化呢!我看你是包大夫吧?哈哈!”
众人闻言,一阵嬉笑。
我不以为然,看向小宝,问道:“小宝啊,我记得打麻将诈胡是要赔三家的吧?”
“嗯,其他地方我不清楚,但我们白家的场子,诈胡一定要赔三家!”
我嘴角一撇,快步上前,跟大家讲解了起来。
“众位请看,这四幅牌,看上去很大,可如果说听牌,那么大家彼此对死,谁也赢不了,如果说胡牌,那也是诈胡,要赔三家哦!”
啊?!
在场众人,皆惊骇不已。
尤其是巴蛮,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里面掉出来了!
第二副大四喜的牌,单吊一张一筒,可三张一筒全在外面。
第三副大三元的牌,单吊九万,可三张九万也全在外面。
同理,最后一副清幺九的牌,虽然胡一筒和九万,是个两听牌,可根本就胡不了!
最憋屈的是第一副十三幺,十三听,竟没有一张能胡!
小宝兴奋道:“包大师果然好眼力!”
我回道:“小宝,如果都像他这么玩的话,那不是随便来个小孩子都能当冠军吗?”
哗啦,哗啦,哗啦……
我将四副牌全翻了过来,混入麻将堆中。
“那谁,过来帮帮忙,洗一下牌!”我招了招手,看向玉手飞龙,一拍脑袋,回过神来,“哦,我记起来了,你好像叫什么玉手飞龙,飞龙哥,来,帮忙洗一下牌!”
玉手飞龙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善意地问道:“包大师,你确定要我洗吗?”
“来,别墨迹,该出手时就出手!”
哗啦,哗啦,哗啦……
他洗牌的姿势很特别,双手浑圆交叉,看上去有些太极拳的功底。
忽如野马去逐鹿,忽如摇头狮子滚圆球。
有道是:野马分鬃鹿突形,流星赶月快如风。铜墙铁壁难遮挡,一拥身躯入太空。
狮子欣然大张口,摇头摆尾滚圆球。上下前后左右转,六合乾坤掌中柔。
在他洗的这会儿功夫,我看似在神经兮兮地做着准备运动,实际上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麻将。
“搞定!”玉手飞龙将牌洗成一个圆形,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包大师,请抽牌!”
这副牌,远比巴蛮刚才自己洗的要乱得多。
不过,这可难不倒我。
因为,只有一个人洗牌的情况下,记扑克的难度要比麻将大得多。
我随手一抓,便是一副风一色。
整理了一下。
东东东、南南南、西西西、北北北,单吊一个红中。
众人皆瞠目结舌。
就连巴蛮的眼睛,也忍不住呆滞了。
我估计,他应该是这么想的:这小子眼神不错啊,这么乱的牌都能找出来,我刚才是用手法排好,再加上特殊记忆方法才搞定的啊!
这位包大师,可真的是小母牛坐直升机——牛逼起飞了呀!
在场众人围了过来,甚至有人已经习惯性地开始计番。
“大四喜加风碰,128 64,总共192番。”
“慢着!”巴蛮伸手一搓,趁大家不注意,再次把牌堆给打乱,“有本事,你继续抓,胡一个给我看看!”
我笑了笑,“哈哈,蛮爷真是会玩呢!”
他坏笑道:“诶,反正都胡不了,大家彼此彼此嘛!”
我嘴角一撇,“众位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