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涵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上前轻拍了一下简苏的手掌,轻声道:“这样才好,你是朕的女儿,朕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便是日后朕去了,你也一定会荣华富贵的。”
“多谢皇上。”简苏轻轻颔首,隐去眼神中的幽冷之意,直接转身离开。
果真这就是帝王,用之时百般诱哄,实则丝毫不管你的死活。
简苏退出宫殿,直接摆手挥退了步辇,自己沿着小路朝着自己如今所住的宫殿走了去。
路上行至安静的小道,简苏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大树,直接一脚踹了上去,积压的雪花“腾”一声从树下掉了下来。
简苏站在树边,看着大雪在满前落下,裙摆处沾染了雪花,顿时薄凉的勾了一下唇角。
“这个人渣!去他么的荣华富贵!”
“郡主!”冬寒一直安静的跟在简苏的身边,猝不及防的看到简苏这样,当即心中一惊,立刻上前跑到了简苏的身边,担心的叫了一声。
简苏随意的摆了摆手,眼神中依旧盈着淡淡的怒意,并不想听冬寒说话,继续朝着前面走了去。
去他么的荣华富贵!她虽然爱钱,可他么什么时候为了钱去出卖自己的灵魂了!
还有闻人迟……若是容涵真的希望容昊去做皇上,就莫要利用闻人迟,所有的国家大事都是闻人迟在处理,骂名是他再背,牺牲的也是他。
凭什么容涵一句话,闻人迟就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拱手让给容昊?
凭什么!
闻人迟那个妖孽,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一个宁可死去都不愿意都被人威胁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要靠容涵给他留活路,如何会需要在容昊的权势下苟延残喘!
容涵凭什么要闻人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凭什么!
容铭如今远在千里之外抗敌,粮草不足,身陷险境,容涵居然还有心情考虑该如何弄死容铭……
忠心耿耿的大臣就是这样被逼疯的,真是可笑,可笑到了极点!
简苏一边走一边踹着大树,积压的雪花不断的,落下,将地上的雪花溅的高高扬起,就像简苏此刻的心情一般,真的好想将容涵揍一顿啊!
简苏停下脚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烦闷的情绪挥散出去。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冬寒震惊的看着简苏的动作,面前的雪花不断的落下,冬寒站在原处,只能小步的跟着,此时见简苏终于停了下来,当即小跑着过去,轻声问道。
简苏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道:“无事,刚刚的事情不必说出去。”
“奴婢明白。”冬寒认真的点了点头,轻声应道。
“回来了。”
简苏刚刚回到宫殿,才推开门,一道幽冷的声音就从殿内传了出来,简苏身子蓦地一僵,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了些许不悦之意,看也不看屋中那人,直接朝着内室走了去。
“丫头?”闻人迟看着简苏直接离开的身影,眼神中蓦地闪过了一抹幽暗之色,直接闪身上前拉住了简苏的胳膊,幽幽道:“怎么,还没生完气么?”
“国师大人真是说笑了,我哪敢生你的气啊。”简苏极淡的勾了一下唇角,看着闻人迟幽暗的眼神,语气淡淡的说道。
闻人迟神色微冷,一手轻捏着简苏的下巴,幽幽道:“丫头,你如今又闹得什么脾气?”
“我哪敢跟国师您闹脾气,国师大人若是无事,就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简苏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角,对于闻人迟的态度感到十分的不满,直接抬手打掉了闻人迟的手掌,沉声说道。
“怎么?可是皇上刚刚与你说了什么?”闻人迟眸光微闪,凑近简苏一些,语气薄凉的问道。
“皇上让我带兵去怀州。”简苏抬眸定定的看着闻人迟,语气极淡的说道。
闻人迟闻言眼神中陡然闪过了一抹厉色,冷冷道:“你答应了?”
“皇上的圣旨,我可以选择不答应么?”简苏轻嗤一声,直接转身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淡淡道:“国师大人看上了我,乃是我的荣耀,若是我真的想嫁给国师大人,就必须答应皇上的要求,让王爷永远的待在怀州,不然,我怕是连御书房都走不出去了。”
“丫头,你在怨本座?”听到简苏这么说,闻人迟反倒是平静的了下来,学着简苏的样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语气极淡的问道。
“不敢。”简苏冷冷的笑了笑。
“国师大人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不过就是个因着皇上可怜我,才变成了和静郡主的人罢了,哪里敢怨国师大人。”
“丫头,你可是不愿意成为明面上的国师夫人?”闻人迟眸色稍暗,抬手倒了两杯热茶,继续问道。
简苏闻言一怔,看着闻人迟面上的幽暗之色,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自然是希望能和闻人迟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但是如今容铭危难,她……
“丫头,你总是分不清楚你心中到底谁的分量更重一些……”闻人迟极淡的勾了一下唇角,眼神中的黑暗的情绪蓦地让简苏有些心惊,不等简苏反应过来,闻人迟就已经站了起来,缓步的走了出去。
简苏下意识的去拉闻人迟的手,却又刚刚好与闻人迟的手掌错开,简苏稍稍低下了头,眼神中满是深思之色。
天色忽的就暗了,窗外的大红灯笼摇曳着,映着地上的白雪,显得分外清冷,简苏不知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等着站起来的时候,双腿竟然都有些麻了。
简苏缓步走到窗前,抬手打开窗户,看着惨淡的夜景,唇边淡淡的笑意也看着有些孤寂,或许,真的错了吧……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为何今日在听到闻人迟说要娶她的消息后,除了震惊,就只剩下不可思议,那股子女儿家的娇羞之意,好似在她日复一日的担心容铭,对容铭的愧疚中,越发的浅了一些。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样的关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伤害,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这个世界上,整天嚎嚎着感情的人太少,那些整日讲着心灵鸡汤的人也太少,她茫然四顾,如同大雪忽的降临,四周一片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