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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芳神色又变,韩慕狐疑的望了过来,神色颇为气恼。萧瑶瞧耶律芳神色,更加确定是唐德无疑,只是她却不知道唐德明明是在武琼花手里,这会却怎么被耶律芳弄到这里来了。
她自知这事也不能不说了,要想知道武琼花的去向,她必须问清楚,便对韩慕道:“韩慕,我问耶律芳一点事情,希望你不要有别的想法。”
韩慕沉着脸,道:“你问吧!”萧瑶转向耶律芳,见她这时丝毫都没有了平日里的那份矜持,有的只是为情所困。也许韩慕还不能确定耶律芳的别恋心情,所以他一直都在隐忍。但萧瑶是知道的,她也不好多说,只是问道:“耶律芳,我大哥怎么把唐德交给你了?他去了哪里?”
耶律芳扫了一眼韩慕,不答却反问道:“唐公子他……他怎么成了这般模样?”萧瑶道:“这事说来便有些蹊跷。韩慕,你可知道‘断腕楼’所发生的事情?”韩慕道:“据寺院方丈说,你们偷偷潜入‘断腕楼’,要做什么勾当,结果被他发现,于是他上前与你们理论,结果你们不听不说,还口出狂言大肆诋毁太祖皇后,而且又毁坏白马石雕,这事萧春将军也亲眼所见。”
萧瑶摇头道:“这事其实并非是这样的。”韩慕道:“那又怎样?”萧瑶道:“当时在‘断腕楼’内还是另有其人的。”韩慕狐疑道:“还有谁?”萧瑶道:“就是那个伽陵道人卫魔道。”韩慕惊了一惊,道:“不可能吧,伽陵道人自天牢企图逼问萧延宗关于碧玉七星宝刀下落的诡计失败之后,便已离开上京,他又如何还在城内?”萧瑶叹道:“这事难说就难说在这里。他藏身在‘断腕楼’内,也不知如何他竟将南朝唐门的大公子唐德给抓了来,然后他又不知使得什么手段,竟要将唐德变成一个傀儡般的毒人。”
耶律芳“啊”的一声轻呼,神色都变了。毒人的厉害她早已见识过,而且她脸上中了毒人唐经天的毒液,形成两个溶洞,如不是萧瑶医治,并巧妙的将溶洞绘成两个蝴蝶刺青,她脸上又岂是现在这般韵致?而绝对是两个令她羞于世人的洞孔。她想着都怕,艰难道:“难怪……难怪他变成那么一个可怖的模样。”
韩慕冷冷道:“你对他倒是关心得很。”耶律芳也不理他,问萧瑶嗯。嗯。道:“瑶姑娘,那唐公子有……有救吗?”萧瑶道:“我也不知道。”耶律芳失魂落魄似的道:“那……那怎么办?难道……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一个丑陋可怕的毒人吗?”
萧瑶没有回答,径直进入柴房,里头臭气更盛。只见一堆烂草之上,摆着一个青花麻布的长形包被。这时包被已被打开,里头躺着一个人,全身腐烂得污秽不堪,唯有脸面甚为完好,只是已入昏迷状态。萧瑶一见,果然正是唐德。她不禁愣了一愣,随即想道:“毒人唐经天在天雄寺引诱我们去断腕楼的目的,到底是想借助我们的手来营救唐德还是伽陵道人卫魔道故意让他来引我们进入这个陷阱呢?那日在山洞里,那天夜晚,耶律芳的几个属下都中了唐门‘婴儿笑’的毒死了,而唐德却无故失踪,那时他又去了哪里?按理说以唐德的为人,是不可能下毒的,可是这毒是谁下的呢?当时可以肯定再没有唐门另外的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下毒者一定就是唐经天。如果是唐经天下的毒,那么他又为什么要下毒?唯一的解释就是卫魔道的意思,只有卫魔道才会要他这么做。那么唐德的失踪又怎么解释?或者是说,唐经天下毒的时候,被唐德发现,唐德才追踪而去,结果落入了卫魔道的手中。卫魔道抓住他,把他变成毒人,就是为了报仇。正是这样的,这话他在‘断腕楼’前说过。看来这一切,都是卫魔道在背后操纵。这毒人与妙音鸟有关,这妙音鸟显然是卫魔道的,那么杀死睡墓人神弄奕妻子的凶手,以及‘毒手神医’蒋一平之死定然也与卫魔道有关了。”
萧瑶想到这里神色微变。一切一切的谜团,无不与卫魔道有着莫大的关联,如果卫魔道谋害唐经天和唐德,是为了报仇的话,或许也算是一个冠冕的理由。可是他害死神农亦的妻子又是为了什么?而救了神农亦的那位恩人又是谁呢?难道也是卫魔道?神农亦为了报恩,不惜怒闯青海“孔雀堂”盗取《九件衣》,而后又想要夺取“碧玉七星刀”,那么他夺得这些东西,到底要干什么?这些显然也非萧瑶所想得透的问题。
耶律芳见她神思恍惚,轻声道:“瑶姑娘,怎么回事?唐……唐公子有救吗?”
韩慕见到唐德的模样,惊得吓了一跳,骇道:“怎……怎么成这个样子?”萧瑶回过神来,叹道:“在‘断腕楼’里,卫魔道就是要把唐德变成一个毒人,这事被我们撞上,因此卫魔道才与我大哥动起手来,结果惊动了寺院里的方丈大师,后来萧春将军赶来的时候,卫魔道却偷偷离开了。”韩慕道:“你是说你们是背了黑锅?”萧瑶道:“不错,这根本就是卫魔道的一个阴谋,只可惜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韩慕没有回答,门外却有人冷笑着回答道:“他不会相信,我也不会相信。”萧瑶吃了一惊,听声音她已知道正是大将军萧春。萧春大步走了进来,皱了皱眉头,道:“这什么东西这么臭?你们果然都在这里。”待看到唐德的模样,不禁也是吓了一跳:“我的天,这啥玩意儿。”韩慕也不答他,问道:“你怎么来了?”萧春捂住鼻子,望着萧瑶道:“我听有人报告说昭月公主在这里出现,心想说不定武琼花那厮也会在这里,便火速赶来看看,没想到韩大人和耶律堂主原来也都在这里,可是巧了。”顿了一下,又转向唐德,皱起眉头道:“这人是谁,怎么成这个鬼样子了?”韩慕道:“我也说不清楚。”拉了耶律芳的手,示了个眼色,道:“阿芳,既然萧大将军来了,这里就交给他好了,我们走吧!”
耶律芳一摆手,挣脱他的牵扯,道:“我不走,你们都出去吧。”萧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耶律芳冷冷道:“这不关你的事。”萧春道:“怎么不关我的事,这是什么人,怎地成了这般模样?既然我发现了,我自当查待清楚。”耶律芳横眉冷对道:“你查什么查,这个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关你什么事吗?”萧春瞧了一眼韩慕,见他神色也不善,知是这二人向来小吵不断,这会说不定是大吵,便也懒得理会,对萧瑶道:“昭月公主,太后甚为想念你,故此特派我等前来迎驾。”
萧瑶心里这时转了数个念头,心知自己的行踪这么快便被他们知道,可见这上京城里到处或明或暗都伏有官兵的哨探,只要自己或是大哥一出现,自必很快落入他们的视线。而太后竟在这个时候封自己为“昭月公主”,其目的是什么呢?毋庸置疑,显然是因为西夏新主李德明的缘故。
李德明当时向萧太后提亲,指名道姓的就是萧瑶。这些萧太后都跟萧瑶说过,而且也因此才赦免了萧瑶的“死罪”。想李德明贵为王子之尊,萧太后为了拉拢西夏,以示恩泽,这才将萧瑶这个“罪臣之女”贵封为“昭月公主”,这样一来,也算应对了李德明的尊主身份。萧瑶想到这里,又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如今我们又陷入重围,这个黑锅如果一时无法解说清楚,我和大哥要生离上京,怕是有些艰难。既然太后一心要我嫁给李德明,我便去见见她又有何妨,或许还能让大哥方天他们解脱困境。”
萧春见萧瑶若有所思,倒也颇为客气,垂声道:“昭月公主?”萧瑶回神道:“萧将军,我们走吧!”萧春大喜,自接太后旨意,他便知道在保证萧瑶人身安全之下,要完好的带她回来,实是一件非常不易之事。但哪知今日自己就这么一说,她便这么快就答应了,竟使得他有些疑异起来。
韩慕也觉奇怪,适才在木楼之上,萧瑶曾流露出不去往见太后之意,若非突然出现耶律芳的事情,韩慕估计是要和萧瑶动手一决高下的。
耶律芳却突然道:“你们不能带走瑶姑娘。”又对萧瑶恳求道:“瑶姑娘,唐公子在王家堡外也算是救了你们,如今他落难,你又岂能不救他?”韩慕一听“王家堡”三个字,神色一变。脑海里立时想着自她去了一趟太原回来后,神思恍惚,举止怪异,有时黯然发呆,有时神情旖旎。他当时还只道她是因为脸上受伤的缘故。虽然后来得萧瑶妙手医治,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旦容貌受损,这种心理影响总是在所难免。韩慕看在心里,对她疼爱之极,无论何时,都顺着她的意。但耶律芳却还是对他经常莫名其妙的发火生气,搞得他满心郁闷。后来萧太后得知此事,以自身世故,自然知道其间隔阂,总是不停劝慰韩慕,说道:“女人的心思,总是有些奇怪,特别是阿芳,有时候在某一方面可能会把持不住,使些小性子,你是男人,要有大气魄,便担待着些。”毕竟这媒也是她自己做成,她当然不希望耶律芳和韩慕的感情出现裂痕。
韩慕对耶律芳甚为倾心,琢磨着萧太后的话,也不知她说的“把持不住”是何意思。可是没两天,韩慕的耳畔就听到“万香堂”的姑娘们对耶律芳的议论,隐约是说耶律芳在山西太原有了喜欢的男人,这个男人是谁,也是含糊其辞。他想起萧太后的话,不免心头起疑,但他也不敢去问耶律芳,反而对她愈发关心体贴,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或许只是大家胡乱猜测捕风捉影的吧。这时他听到耶律芳说到“王家堡”三字,而她又对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关心,心头这些天来的疑问终于一下子是被证实了,别人既不是捕风捉影,萧太后亦是有心无力,一瞬间,他竟是想得呆住了。
萧瑶执着耶律芳的手,道:“我虽然会医毒,但这毒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就是你不说,我也一定会救他。”耶律芳几乎要哭了,道:“都成这样了,都成这样了……”韩慕重重的“哼”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大声道:“阿芳,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耶律芳激动道:“我怎么啦?我怎么啦?”韩慕道:“不管你爱不爱我,但怎么说我们已结婚,我是你丈夫,可是你竟然……竟然……难道你也不顾我的感受吗?”
耶律芳怔了一怔,望着韩慕,想起往日他对自己的好,内心里不由生出一丝愧疚之感。好一会才缓了语气,微声道:“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对不住你,可是……”韩慕也不待她说完,怒道:“可是什么?你明知道对不住我,又何必要这样做?”
萧春见他们越吵越凶,只觉这处境尴尬得很,便对萧瑶道:“昭月公主,我在外面等你。”萧瑶微微点头应了一声,待萧春出去,对韩慕道:“韩慕,你不要激动。”韩慕“哼”了一声,呼吸甚为粗重,显是这些天来沉积在内心的冤气都要爆发出来。
耶律芳抬起头来望着他,眼泪一滴一滴的滚落,叹道:“我不求你原谅,但我今天要跟你说清楚,你内心的感受我怎么不知道呢?太后跟我说过几次,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堪比海深,那时我就在心底暗暗告诉我自己,珍惜身边的人,才是我所需要的……”韩慕听到这里,心中酸甜苦辣百味陈杂,耶律芳一哭,他心中再大的怨气也发作不出来了。耶律芳抹了一把眼泪,又道:“那时我便已决定了,日后总要好好对你,好好跟你过日子,只是……只是……你也知道,我前次去南朝,的确是打心眼里喜欢了一个人。”说到这里时,她面色羞红,不由往唐德望了一眼。接着道:“我自知对你有愧,你说这话我又怎么好对你说得出口。”韩慕心头一热,执着耶律芳的手,道:“阿芳,我一点都没有觉得你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对你不够好,真的不够好。”
萧瑶瞧着他们互诉衷情,也不知心中是一种什么感觉。想到自己虽然也喜欢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结义大哥,但他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他的妻子是那么的温柔,大哥对她又那么好,自己又怎么可以去喜欢他呢?这一切无非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她悲影自怜,暗暗叹了口气,觉着自己是不好意思再呆在这里了,正要轻轻走了出去,耶律芳忽然叫道:“瑶姑娘,你不能走,你得听我说。”萧瑶只得站住,回身苦笑了一下,轻轻应道:“你说吧。”
耶律芳望了韩慕一眼,脸上充满了怀春少女那种羞涩的神色,说道:“韩慕,我可以实话跟你说,虽然太后赐婚于我们,但我也不瞒你,我成为了你的妻子,但我觉得我从来对你都没有那种爱的感觉。你知道,一个女人,从她的少女时代,她一定会向往着她的爱情,直到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我说这话,你明白吗?”韩慕苦涩的点点头,没有回答。一般人很难承受这样的话的,但韩慕相信自己会理解耶律芳的心情,只要坚持,他相信,就是一言难尽的爱情,同样也可以赢得来之不易的幸福。或许也只有经历过不断考验的爱情,才会更永恒。
耶律芳的双颊绯红,嘴角渐渐显出一丝甜蜜的笑容,接着说道:“我受太后之命,去南朝寻找瑶姑娘,在太原王家堡外,偶遇到了唐门的大公子唐德。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只觉得我的心情显得很紧张,我的血流仿佛越流越快,那种感觉,我从来都没有过。但我知道,这个人或许就是我少女时代内心里向往着喜欢的那个人。”
韩慕暗暗叹了口气,女孩子对爱情的憧憬,他是不了解的,但他可以试着体会那种心情。耶律芳道:“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见钟情,我承认我是喜欢了他,哪怕他不喜欢我,但我还是十分珍惜这份短暂得无法自己的感情,哪怕就这样放在心底,然后渐渐的成为记忆。我知道,若干年后,我会和我的丈夫相濡以沫,一起渐渐的老去。”韩慕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握住耶律芳的手已微微颤抖。耶律芳又道:“回上京后,我的确也会想念他,哪怕再看他一眼,我想,也足够了。可是我明白,我们这一生,是不可能再见的了。因此,我只是将这种想法偷偷的放在心头,虽然很难过,很遗憾,但也很高兴,不论怎么样,我这一生,总算在内心里尝过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时太后跟我说了很多话,我在我心底说:‘韩慕,这份情应当是我少女时代所没有的苦涩初恋,我会偷偷的藏在心头。但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地尝试着去爱你。’”她的坦白从容,令得萧瑶都有些感动起来。
耶律芳望着韩慕,眼里充满了歉疚的情意,接着说道:“可是我没有料到,就在今天凌晨的时候,武琼花突然跑到了‘万香堂’的后花园,昨晚我恰好没有回家,听到动静,我起来去一看,竟然发现是他,他当时抱着一个长形的东西,我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武琼花却明显已受了伤。”萧瑶一惊,道:“什么,他……他受了伤?”耶律芳点点头,道:“是的,我发现他的时候,他似乎在忍着巨大的痛苦,而且还吐了一口血,但我知道他是在强忍着。他当时也看到了我,便将怀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说道:‘耶律堂主,你杀我可以,但这个人我希望你能想法找到我四妹,也许只有她能救他。’我当然觉得奇怪,武琼花的武功我也是知道的,他能伤成那样,显然出了什么不可想象的大事。我便问她这人是谁?他告诉我说是唐德。”
萧瑶嘴角蠕动,想问却没有说。以武琼花目前的武功,天下间少有敌手,虽然当时他抱着一个人,但以和他斗在一起的宝树法王的本事,要想打伤武琼花,显然不大可能的。可是耶律芳却说他受了重伤,那又是怎么回事呢?萧瑶自然也无法想象出来。
耶律芳道:“我一听到是唐德,便大为惊讶,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回答,只说唐公子快变成了一个毒人。我一听就吓了一跳,走上前去一看,只见唐公子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我当时就惊得呆了。就在这时,我手下人来报,说是宝树法王追捕敌人,见敌人逃进了‘万香堂’,因此便前来搜查。我知道这宝树法王难缠,就想让他们躲起来,可武琼花却道:‘宝树法王是追我而来,我若留在这里,必然连累你们。现在他既然来了,我就将他引开,唐德就只好拜托你了。’我当时也不知该不该应答应他,本来我已打算将这份情意深藏于心底,从此好好地和韩慕过日子。但如今事情变化得始料未及,唐公子面临生死劫难,于情于理,我对唐公子有那么一丝心意,这个时候我又怎能不帮他一回?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凭的就是我的心。于是我答应了武琼花,随后他故意露出行踪,将宝树法王引了去。”
萧瑶心下暗暗担忧,叹道:“唉,我大哥身上有伤,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耶律芳摇了摇头,也叹气道:“他真是条汉子,自己都性命难保,竟然还替别人着想。他走了之后,那时天色刚蒙蒙亮,我怕将唐公子留在‘万香堂’,引起别人的怀疑,于是这才将唐公子转移到这里来,只好等找到你时再行救治。我藏好唐公子后,就赶去皇宫,可是没想到还没有过得片刻工夫,突然传来萧鲁南被人刺杀的消息,有人说刺客就是是武琼花,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和太后闻讯赶来皇宫,又加上萧大将军禀报了‘断腕楼’之事,太后很是生气,便下令全城搜捕。我怕唐公子被官兵搜查发现,只好又来转移,没想到还是没能躲过,终于被你们知道了。”她转过身去,望着韩慕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不应该做的,你若是怪我……”
韩慕也不待她说完,温柔道:“阿芳,你不要说了,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我不会怪你,而且我还支持你,这个人,我们应该救他。”耶律芳眼泪又流了出来,道:“韩慕,真的谢谢你!”她回身又对萧瑶道:“太后虽然封你为‘昭月公主’,但我还是习惯叫你瑶姑娘,我希望你现在能够救救他。”
萧瑶深觉耶律芳的一番情意,虽然不为人所受,但她率真的少女情怀,实是令她有些撼动。何况就冲着唐琳的情意,她心中想来已是凄然,如今唐德惨遭祸变,她说什么也要救他一救,便道:“你放心吧,他对我有救命大恩,我又岂能不救?”她转身走到院外,萧春按刀而立,甚是凛然,待见到萧瑶走了出来,连忙微微欠身,道:“昭月公主!”萧瑶道:“你先去吧,待会我自去面见太后。”
萧春望着她一怔,随即抱拳道:“一切还请昭月公主见谅,本将军行之所为,无非是奉旨行事而已。”其意自然是说,你也不必多事,还是快快随我去见太后吧,否则我也只好得敬酒不给给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