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位的魔王领着人冲了进来,一阵风吹落了那个红盖头,它将刀架加上了我的脖子,质问我为何在天界来犯时,视若无睹,充耳不闻。
“当初我百般护着你们,你们不领情,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
伸出手指将刀刃折成两段,我坐下来看着这个屋子,满心的麻木,原来,我终究是要被抛弃的!
“当日,若是我们将那臭小子分而食之,何来这些荒唐事!”
我笑了笑,那些时日他全身是伤,可怜不已,对我说这些妖魔要吃了他,我还说妖魔才不会如此饥不择食,吃他一个没法力的小蛇妖实在没意思,现在想想真是荒唐。
他的那身皮肉,只需要一口,就能让这些妖魔增长几百年的修为。
“你笑什么?”
“笑你说胡话,你要真本事,会吃不了他?那几具妖魔的尸体,是被他赤手空拳打死的,你心里明白,你不是他的对手!”
它眼神闪躲:“胡说,那是他说他是你的人!”
“哦,那说明你蠢啊!”
它伸出利爪,吼了一句“你找死”就冲了过来,名烟尖叫了一声尊主,二话不说就扑身过来要挡,我低骂了一句白痴,一手将人定在原地,另一手燃起火苗,火如同游蛇瞬间绕在了魔王的手臂上,它痛的吼了一句,却不后退,伸出另一只爪子,绿色的液体从指缝里渗出,我念了隐神诀,出现它身后,手里的梅花簪抵在它的喉咙处。
它身子一抖,簪子就刺进了脖子。
“我杀你易如反掌!”
“就算你杀了我,你也逃不出这北蛮雪域!”他说。
我笑的轻蔑:“逃?我为何要逃?你觉得凭我的本事,杀不了你这区区几百个妖魔?”
细小的汗珠从他黑色的皮肤里渗出来,我用袖子擦了擦簪子上的血迹,将簪子插进发髻里:“我可告诉你,脚底下这畜生可是几百年没进过食了”
话音刚落地,小茅屋晃了三晃,巨大的嘶吼声传进众人耳朵。
魔王不甘不愿的附身参拜,慢慢退了出去。
替名烟解了定神诀,我不说话,她心疼的瞧我,那眼神让我极不自在,便勒令她退下。
晚上,名烟进来点灯,问我为何不点灯,还说,黑灯瞎火的,就怕我想不开!趁着月黑风高,死在屋子里了,也没人知道。
我说:“我大概是不会的,但有一个人会,每回生气都喜欢不说话,把自己闷在角落里!病了也需你去发现,他是万万不会寻求你的庇佑的!”
“尊,尊主·~?”
这个眼神又来了。
我挥袖将灯火熄了:“我能夜视,无需点灯,你不必担心,出去吧!”
一会,门关上了。
我从椅子上滑下来,盘着腿坐在地上,忽然想起,刚来北蛮的时候,我就这样的,那个时候,这屋子里没有婵子置办的物件,夜里穷奇吞噬魔物的声音天天都有,我又怕冷不愿上石床,总是无法入眠,那个时候,我就是这样,坐在地上,看着满屋子的黑夜,透不进一丝亮光的夜晚,听着穷奇将骨头“嘎啦嘎啦”咬碎,然后“咕咚”一声吞进腹中。
我知道又有不怕死来要我的命了,觉得又生气又委屈。
为什么要答应地神来这里,承受这百年孤寂?
为什么要表面迎合,背地里却处处挑衅!
而我,却偏偏还要保护它们!
我站起来,看着桌子上的花生桂圆,蜡烛的液体干涸在红色的绸布上,整个红色的桌子,让那个莹绿色的物件格外显眼,我不记得婵子买过这么个物件,看样子是个玉饰,看不清纹路,我揉了揉眼睛,触到满手的眼泪!!
原来,我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