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故事没听完,身体太疼了,仿佛散架了一样。
我睁开眼,猜测那公主过去住的可是与我同样的一间。
“怎么是你?”
耳边一声惊呼,我寻声看过去,他显得有些狼狈,情况却远比我好得多,一把折扇摇摇晃晃,不是星宿是谁?
我想抬手,却抬不起来,千斤镣铐坠在我手腕上,嗓子很疼,全身都疼,张开口,耳朵里有血水的声音,我仿佛听不见我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他走近一步,想凑近些却发现道道雷电滋滋作响,抬头,那雷阵正设我的牢房,他神色一惊。
“他身子骨还不好,就被逼着去了北蛮打仗,我心有不平,与陛下顶撞了几句,你是为何?”
“亦是如此!”
他紧皱着眉峰,看眼前姑娘没了个人样,凌乱的发,嘴边干涸的血迹,身上道道伤痕,有刀剑伤,也有灵力的攻击,她的肩膀明显伤势未好,却被人连皮带肉翻出一块新伤,这么久了还在流血,灵力紊乱隐隐露出狐狸尾巴。
“你,竟被伤成这样?”
那人回来,还不拼了命,他为她狂,自己着急也没得法子!
她舔湿了干掉的血迹,吐出来,抬眸,唇边似有嘲讽一般的笑“我没反抗!”
“你又做了何事?天帝没护着你吗?”无缘由的,他觉得自己有一丝不忍。
那一丝笑更刺眼了,她轻哼一声“天地陛下?,呵~若是医者去得快,现下应该死不了!”
姑娘盘腿坐在地上,散乱的头发披在肩膀,一双细长的狐狸眼垂着,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他眼睛一定,蹭一声走过来,满脸的不可置信“连韶华,你……”接下来的话太大逆不道,让他语不成调,词不成句“莫非,你……你,……弑帝!?!”
张开嘴,露出皓齿,眼尾微垂,她笑了,笑的很开心,像孩子得到了糖果那样“你知道吗,我终于做了我最想做的一件事!”
“连韶华,你疯了,你知道弑帝是什么罪名吗?!!”
她退了退,虚弱的靠在墙上,说了一句“我其实不是什么好人,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从他第一次让倾城不开心,从他让白蛇对倾城下的雷电指令,从他把我做的错事都惩罚在那个美好的人身上,从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众仙家对我师父冷眼刻薄对待,从弑妖台,城山典狱,白蛇,还有打神鞭。
无数个日夜里,我都想将天帝拖进地狱里,他需千刀万剐,被厉鬼撕咬,承受所有非人所能承受的痛苦,这样才能弥补师父的苦楚。
而今更是让我知道了清峪池,他的族人,那些我不清楚的岁月里真正扎在那人心头上的一把刀。
“你就不怕吗?”
我动了动手,扯痛了带伤的肩膀,那些血啊,看来倾城的草药是白费了!!
“怕啊!”她视线柔软下来,语气却狠辣“怕他死不了!”
死不了,牵扯了池子里的人,他大病还没好,千万不能被连累,要不然,我这么久的忍受,就白忍了。
她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一副沾沾自喜的满足感“不过,应该还好,那一刀我用了全部的力气!”
所有的忧愁集在他眉宇,他背身对着她,低低骂出一句“疯子!!!”
“崽子去了北蛮,何时回来?”
“他特让我告诉你一声:谢谢你的礼物!”
“他肯定很喜欢吧?”
这语调温柔极了,让星宿觉得心里苦的不得了。
“我与他相处了四千年,都不如你,我从来不知道,他喜爱音律!”他动了动喉头“礼物是什么他根本不在意,只要是你送的!毕竟,那双丑陋的鸳鸯鞋子,他也当宝贝似的!”他看了姑娘一眼,觉得现在说这些不合适,却还是忍不住“你对他,真没有半点心思?”
我霎时间百感交集,对于穹域,我多少有些亏欠,我对他,是知己,是朋友,可同甘,可共苦,可同生,可共死,却总是觉得不能与他牵扯儿女私情。
觉得这样的感情,委屈了我两!
“没有!”
星宿一口气堵在了胸口,这回答也太干脆了!
“我只怕,你这消息传到他那里去,他那个性子,为了你,怕是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不会的,这消息没有传出天宫去,要不然我哪会乖乖走进这大牢里!”。
星宿不语,她太聪明了!慧极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