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九年四月,马超与谢直再结盟,约定守望相助,谢直放开沓中小道,使马超从此入阴平。谢直开绵竹关,令沿途供给马超粮草,马超率军北上。
四月中旬,谢直迁汶山令费诗为汶山太守,使江油太守费观督马忠于沓中屯田,以防马超。迁涪城令李恢为涪城太守,使招募守卒一千人。令偏将军张翼领两千士卒去助白马关吴懿。
迁董允为绵竹令,使与马超谋士彭羕、张鲁谋士阎圃议定,三家结盟。谢直与张鲁平分蜀中,约张鲁出军阆中。马超与张鲁结成儿女亲家,张鲁供给马超军粮,使马超进入武都郡,接连氏人,谋夺凉州。大汉西边顿时乱成一片。
四月下旬,天子使臣持节而来,备言谢直在巴蜀深得民心,尽忠王事。诏令谢直为镇军大将军,领益州牧,封镇军侯,赐美号——西蜀镇军大都督。又历数刘备大罪,使谢直南征刘备。
谢直大喜,得了朝廷命官,自此名正言顺。亲自起草《讨贼檄文》,历数刘备大过,起兵伐刘。檄文文采斐然,顿时蜀中传唱。
檄文更说:其得刘备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得诸葛亮首者,封三千户侯,赏钱三千万。
其中更有两句檄文,令天下士人争相传诵,正是:
一捧之土未干,六尺之躯何托?侵吞父兄之基业,假托汉室之帝胄。试看今日之蜀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直爰举义旗,以清妖孽。
檄文传到公安,刘备冷汗连连,头痛欲裂,大骂小儿狂妄。关羽更要捉刀,亲来蜀中厮杀。
檄文传到柴桑,孙权仰天长笑,与江东群雄都道蜀中小儿无赖。更增兵西线,要与刘备在荆州决个雌雄。
檄文传到邺城,曹操拍案称好。诸公都道是小儿得了赏赐,便要和刘备斗个高低。曹操暗讽刘备反为小儿所戏弄。
五月,谢直令吴兰引两千降卒守绵竹,令吴懿引兵一千守白马。果然,兵分两路进取雒城,蜀中震动。
一路,谢直自领四千为中军,以魏延两千为先锋,傅彤领一千军马为后勤,从绵竹关直取雒城。
一路,以柳隐领一千兵马为先锋,王平领三千中军,从白马关杀向雒城。
马超出走,张飞、法正所部全军覆没,雒城只有严颜所剩六千守卒。但这些守卒都是益州人,听闻大都督兵马杀来,摇摇欲坠,更有言开城献降者。
锦官城震动,西川士人本来对刘备就并未归心,一时各处纷乱。本来一些观望的刘璋旧臣,干脆不表态,只待刘谢相争出个结果来。
蜀中暗流涌动,诸葛亮此刻正忙于劝降黄权、刘巴等人,又筹备制定《蜀科》,不想谢直如此狂妄,竟敢杀来雒城。诸葛亮也没算到谢直居然能用计打败法正,更没想到谢直会用水攻之法大破张飞。
最出乎他意料的是,谢直居然说反马超,使马超自去西凉。要知道马超去西凉,曹操短时间就不能来汉中,他谢直固然能得利,可刘备得利更多。毕竟与刘备比起来,谢直的版图还小的可怜。诸葛亮已经猜出,谢直的背后有庞统的影子。
于是一面整理稳定锦官城,一面派虎将赵云,督大将刘封、廖化、刘邕、冯习、黄崇五营兵马,共计两万五千人,来助张飞,意图在雒城下一举灭掉谢直。锦官城虽不稳定,但诸葛亮自在此地,又有向宠领兵一万镇守,足矣。
雒城北门前,谢直已经建好大寨,一万多军马皆在寨中。只是无论谢直如何挑战,张飞这次就是不下城门,反倒是提出了和谢直斗将。
张飞要斗将,谢直简直觉得他是无赖。自吕布死后,能斗将拿下张飞的人,对不起,真没有。赵云、关羽、马超都不行,更别说他手上的这群小将。如果不出意外,魏延拼尽全力应该可以和张飞斗三十合,柳隐学了马家枪法后,还不清楚多深的水,毕竟张飞战斗经验丰富,估计也就是三十到五十合。至于傅彤,估计就是十余合。问题是张飞就像乔峰一样,音响一开,谁来谁死。还有关羽,这两个人是有作弊器的,特定情况下,他们一合杀谁都有可能。
涪城到雒城,只比锦官城来此快上一日,加上他是急袭,赵云是援兵,估计这里还能抢出来一日。两日之内,若不能取下雒城,或者击溃张飞,谢直将以一万一千人,面临张飞、赵云的三万一千人。到时候就不是他攻打张飞了,估计会被张飞、赵云追着打。
谢直挑战了一天,口水骂干,张飞就没有要出城一战的迹象,这当然是法正的劝说。不然以张飞的性子,早就杀出来了。因为谢直摸透了张飞:你骂他张飞可以,但不能骂刘备、关羽,不然绝对找你拼命。
黄昏时分,谢直与众人在雒城西北金雁桥旁,祭祀张任。谢直亲自酹酒,献祭词,并修缮张任坟茔。
谢直行礼道:“任公,直与你颇有不同。你所忠者,州牧刘璋一人儿。而直所忠者,蜀中百姓也。于公,则张都督忠烈也。于私,则我愧于张都督也。今日领大军于此,进退不得,请大都督教我破敌之策。”
说罢,撒了一杯水酒。
正在这时,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吹的人站立不住,马鸣长嘶,祭祀诸物早已被掀翻在地,便是那挺拔大树,也多有连根而起者。
中军大旗更是被吹的猎猎作响,几个大汉都扶持不住,终于倒下,众人一哄而散,唯有一个年轻勇武壮汉,始终抱着旗杆。
谢直便将那人喊来,问到:“你是何人?大风既然起兮,缘何不走?”
王平急忙在一旁道:“大哥别生气,此人是我在巴西的时候结识的,名叫句扶。我在白马关时前来投我,我生怕大哥说我以公谋私,所以只让他当了守旗将。”
“勾扶?”谢直点头道:“直听闻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你很不错,尽忠职守,是大将之才。我命你为裨将军、建节将军,跟着子均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末将谢主公厚爱。”句扶当即激动行礼。
“军师,狂风大作,我军难以安营扎寨。”谢直神秘笑道:“此张都督授我破敌之策也。”
庞统闻言,心下大惊,问到:“敢问大都督计将安出?”
“军师请看。”谢直指着锦江北面,一片茂密的树林道:“那里草木颇盛,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在那处安营扎寨。”
“不可。”庞统急忙劝道:“若在那处扎寨,恐怕死无……”
庞统说了一半,突然震惊的看着谢直,点头道:“好计,好计。只怕今晚翼德又要被大都督算计了。”
果然,到了傍晚时分,狂风依旧大作,一片人仰马翻。谢直大军只好撤离营寨,径往那树林深处扎寨去了。
张飞骂道:“这谢直小儿,运气当真好。若那没有片密林,只怕他营寨立不起来,今晚要被吹一宿。”
“翼德将军,此天助我也。破敌,只在今晚。”法正大喜。他前番折了诸多兵马,孔明又让赵云来助他,使他颇为不齿。如今若能独力击溃谢直,也算可以挽回一些颜面。他打着羽扇,抚须笑道:“翼德将军,如此大风,岂不闻夜黑风高?谢直屯于山林隰险之处,而不在锦江旁,则无取水之便。这风乃是东南风,今夜我军若是去放上一把火……”
“孝直,好计。”张飞拍了拍自己的虎头,大笑道:“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谢直小儿以为我一日不出城,便惧了他。却不知,我今夜去放上一把火。他上次使水淹我,我就去烧回来。彼此彼此。”
夜入三更,依然狂风大作,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张飞带着五千人马,一人举着一根布条火把,趁夜偷偷摸出去。那火把,已提前浸泡过桐油,正好引火。
张飞领兵悄悄摸摸行到谢直大寨之外,果然,除了箭塔之上的几个打着瞌睡的士卒,便是几个靠坐在一起的巡夜士卒,大寨士卒早已安睡。
张飞冷笑一声,手往下一压,手下士卒立马围到了谢直大寨的西面和北面。
“点火,往里扔,扔完了射火箭。”张飞大喝一声,第一个往里扔了个火把。然后就见西北两面的火把、火箭如同火雨般射入谢直大寨,再加上东南风太大,谢直军营瞬间就被大火吞灭了一半。
“哈哈哈哈,便宜这小儿了。”张飞笑道:“快跟我去东南面出口,追杀溃散的士卒。”
只是他刚转身,就发现那树林之外,已经密密麻麻围满了一堆人。
“不好,快跑。”张飞一阵头皮发麻,拎起丈八蛇矛就往外冲去。
“大都督有令,放火箭,把这片树林烧为白地。”魏延大喝一声。
魏延声落,张飞只看得满天火箭,瞬间便将此树林点着。瞬间一股热浪,就吞噬了大部分士卒。他急忙领着士卒往外林外冲出去,回头看时,只见士卒个个成了火人,多有在地上打滚者。空气中弥漫了烤肉的香味和窒息的燥热。
“往那边走。”张飞带着仅剩的数百人,刚冲到林口,一声炮响。左边柳隐杀来,右边王平杀来,前边傅彤杀来,后面又追着一个魏延,当即大喝一声,一人与四人斗了二十余合,杀散众人,便往西面锦江方向杀去。再看身边,只剩了数十人。
等杀到锦江边,这些人再也忍不住,纷纷跑到锦江边去洗漱,更有跳到锦江里的。张飞制止不住,破口大骂。
果然一声炮响,小将句扶领着一千余人自锦江南面杀出,一阵漫天箭雨。张飞将长矛舞的密不透风,撒腿就跑。等跑到雒城前时,身边只剩下宗预等几个人。
张飞又气又恼,破口大骂:“谢直小儿,狡猾奸诈,休要落入我张飞的手里。”
他刚说完,便听得雒城北门的东面,又杀出一彪人马,不是谢直又是何人,却听得谢直喊到:“快快放箭,休要走了张三爷。”
张飞急忙冲到护城河边,法正早已看见,放下吊桥,接了张飞几人过河,又急忙下令拉起吊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