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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瞎子陈这样很不负责任的晕睡在地上,我赶紧疑惑的问道:“是他自己疼死过去的,不关我的事吧?”他娘的刚刚还拿枪对着我,怎么绑匪和人质之间绝妙的对话都没有开展就结束了呢,对此我感到深深的不满。
大概是觉得我问的问题有些出入实际,这次三胖子只简短的回了我两个字:“废话。”
我还没和他计较他让瞎子陈一枪打死我这事儿,他这会儿又说我说的是废话,这绝对是奔着打架方向去的,我活动了手指真准备挑起战争,黑衣小哥就说道:“老头子肯定跑了。”
我一口怒气又给咽了回去,这下好了大家说的都是废话了。
虽然糟老头子跑了,但既然他们俩是同一个阵营里面的人,瞎子陈肯定也多少会知道一些事情,我二叔就说道:“先救活他再说。”
在墓穴里救人,而且还是枪伤,显然是件高难度的技术活儿,我以为二叔会直接用烧烫的匕首将瞎子陈的伤口弄结痂,再喂他吃点消炎药什么的。没想到二叔在背包里一通找,竟翻出针管、一只麻醉剂、缝合伤口用的针和线、纱布、碘酒等一系列医用物品。
我在难过的同时又感到有些惊讶,这是要受过多少次伤才记得带上这些东西,这也是心思得要有多缜密才会带上这些东西来盗墓,简直就是倒斗界的百宝箱。
找齐东西后,二叔说让我们紧紧抓住瞎子陈,在缝合伤口的过程中不要让他动,这麻醉剂只是微量的,不足以让成年人彻底的昏迷过去。
其实我和二叔的想法还是有些相像的,就瞎子陈这件事情来说,二叔先是在他的腹部枪口位置打了麻醉剂,等起反应后拿碘酒随便抹了抹,就直接上针线了,缝好之后也想我想的那样用烧烫的匕首比划了几下,顿时一阵肉香,而后强硬的喂了消炎药在瞎子陈嘴里。
中间动手时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害怕,瞎子陈在他眼中就像不是一个活着的人那样。用针线缝合伤口时像极了大姑娘绣花衣,熟练得不行。在瞎子陈的剧烈挣扎时,还抬起腿来压着他的半个身子。
而我觉得整个缝合过程还是有些恶心的,就别过头去没敢看。
在为瞎子陈做了这个“小型的手术”后,他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我们不得不背着他前行。三胖子一把把他拉到腰背上,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就说到:“算命的,你他娘的可要记住了,现在是胖爷爷背的你,以后用到人的时候可得小心伺候着,不然迟早把你摔河里去。”
现在怎么可能会知道以后要发生什么事,按照瞎子陈这种极不靠谱的人品,指不定转身就把你给忘记了,还想利用他,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
糟老头子他们应该是从其他墓道里跑了,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再听见他们的任何动静,而且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到不到得了重点还得另算。
这墓道也着实过多了些,我们随意的选了一条相对来说较直的走,所幸的是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最终我们又到了另一间墓室,修整的极为华丽,门口立有童子侍女。同样的,屋顶、横梁、大门一应俱全,甚至在墓道和墓室的中间还修建上了短小的石桥,石桥下面是真实的石砖铺盖的地面。
我感到有些疑惑,虽说这宋墓主流贴近生活,但这宋袖也不至于一样不剩的仿制过来吧。但转念一想,如果他经常在家门口的河里看见鱼虾什么的,是不是要在这墓穴里也刻上池塘、荷花、五彩的金鱼,这就有点丧心病狂了。
三胖子大步的走了过来,将瞎子陈扔在石桥上,猛喝了两口水后说道:“他娘的,看着廋小一猴儿,怎么会那么重,跟铁打的一样,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吴铭这时候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瞎子陈,用脚轻轻踢了他说道:“陈先生,起来吧,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我们听完都是一愣,这臭算命的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被吴铭戳破,瞎子陈也不好在装睡下去,就尴尬的笑了笑,手捂着腹部慢慢坐了起来,
我以为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向我道歉,毕竟在一个小时前他也莫名其妙的拿枪抵着我的脑袋。
谁知他对着二叔吴铭他们拱拱手说道:“在下多谢各位相救。”在我的观念里,说谢都是带钱字的事儿,而他只是口头表述了一下,实在不可相信。
然后他才转向我,戴着愧疚的表情说道:“对不住了,小兄弟,我刚才也是急昏了头,本来就受那阎罗李威胁,再加上你们警惕的态度,我不得不防啊。”
简直是日了狗了,敢情你自己心理素质差,还非得赖上别人。我投给他一个无意味的眼神,想必他也清楚我要说的是:“和你没完。”
听他说着各种道歉话的三胖子终于忍不住了,也不管他有伤在身,抓着他的衣领就说道:“你他娘的是什么时候醒的,还给爷爷我背你那么久,这笔账你说说要怎么算?”
瞎子陈许是从来都没被人这样不礼貌的对待过,他停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位萧三爷,我答应应你一件事情就是。”
这分明就是揣摩了三胖子内心之后的回答,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
三胖子倒是没有察觉,他又接着说道:“不用以后了,现在就说,你刚才和糟老头子在吵什么?”
瞎子陈先是一愣,或许是不知道我们偷听的事实,而后他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半天不说一句话。吴铭突然蹲在他的面前,左手狠狠地掐着他的两边脸颊,淡淡的说道:“我再问一遍,你最好给我老实说话。”
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吴铭,他瞬间变得阴狠、嗜血、高高在上。这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瞎子陈,他虽然胆小怕事了些,但好歹在道上也是混的风生水起,不至于让一个年轻他一半的人骑在头上。
在吴铭面前,瞎子陈明显的害怕了,他瞬间脸色发白,发抖着开口道:“我说,我说……”
我们偷听到的和事情大体上是一样的,只是他对于所属组织的名字一直闪烁其词,吴铭也似乎不是很感兴趣,没有再次威胁他。
他说组织上头在发布任务时,曾发了两枚戒指给他们,说是信物,一定要好好保管,到时候凭信物说话。假如和道上的人起冲突了,他们一律不管,但你可以凭借信物去请他们来帮忙,倘若说你在下仓过程中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要有这枚戒指上头才会相信你,不然的话就格杀勿论。
更严重的是,你一旦得到了这枚戒指,中途就不可以丢失、转借或是变卖,违规者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换句话来说就是,绝对服从于组织,组织认戒指不认人,
而他在接到任务不久后,就有人找上门来说是要自立门户,请他帮忙,他一想在原来的组织里也没多大用处,禁锢了他的本性不说还阻碍了他的事业,所以他就自行退出了门户。
而这件事情不小心被糟老头子知道了,就处处受制于他,想逼他交出那枚戒指。反正组织里只认戒指不认人,到时候出了宋袖墓穴,胡乱编个他死在墓里的事情,再找信得过的手下顶替他在组织里的位置,糟老头子一旦路子拓广,就好办事情了。
也正是因为组织只认戒指不认人,他就更不能把戒指拿给遭老头子,倘若他叛变组织这个事情暴露了,有信物和没有信物那可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只要有戒指,他就可以将一些谎言说成是事实,假若没有,他违规了只有死路一条。
终归来说,得罪糟老头子要比得罪组织安全得多。
所以,在争吵中,他一口就将戒指吞进了肚子里。糟老头子气不过就开了两枪,那个时候他们也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东北人将他一脚踹翻在地就背着糟老头子跑了。
而后,他在极度慌乱中就挟持了我。他觉得先前在墓室里,他们不顾我们的安慰逃走是不对的,我们可能会在他受伤的时候趁机报复。
我左右看了看,听完他的说法后,大家都是一样的表情:我不相信,但在你面前我要假装相信。
他虽说得头头是道,但有些话听起来就不会是真的。
他说的有人找到他想要自立门户,可这关一个穷算命的什么事儿,难道说每天举着挂帆忽悠忽悠人就能帮助别人自立门户?这着实不符合实际。
我倒是觉得想要自立门户的人应该是他自己才对,是他找的别人,只不过在描述给我们的时候,他把主客倒置了。
再者,一个人想成大事找你帮忙,那你自身条件也应该是极好的才对,而瞎子陈一直对外的身份都是算命的,他或许是隐藏了另一个身份,正巧,人的所有表情动作,都是可以伪装出来的,瞎子陈既然是算命的,他也一定精于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