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心结完全解开,又磨蹭了好一会才去客厅见客,一进客厅,杨亦就掩了门,挡住瑟瑟秋风,转身又替东方不败解下披风挂在一旁,这才抬头看了看客人,一见竟是一个面熟之人,仔细想了想,恍然大悟,未等开口说话,那人便上前一步,连忙单膝跪下,“属下贾布,参见教主!”
东方不败悠然走到主位上坐下,淡淡道,“起身,何事?”
贾布连忙起身,抱拳道,“教主,在您出教期间,圣姑任盈盈带着绿竹翁出教去了洛阳,杀人名医平一指也带着夫人去了开封府。”
杨亦听了不禁皱眉,这倒是有些好笑,这些人倒是想要赶着开拍笑傲江湖,各自去各自的地方守好了。
东方不败勾了一下唇,脸色神秘莫测,“这些本座已经知道了,还有别的事么?”
贾布一惊,原来教主都已经知道了,想了想继续道,“近期曲洋长老为得嵇康广陵散,不惜掘了二十九座古墓,似乎在衡山城时,与衡山派的刘正风生了些矛盾。”
“矛盾?什么矛盾?”一听这话,杨亦来了精神,不知这两个至交好友会有什么矛盾!
贾布一下冷汗都吓出来了,这杨总管怎么这么大胆,等了一会,见教主什么都没说,贾布才反应过来,杨总管果真这么受宠?这样教主都不管?
“什么矛盾?”蓦地一声响起,贾布猛地回神,竟是教主替杨总管又问了一遍!
贾布连忙回答,“是曲洋长老掘坟差点掘到刘正风家的墓,与刘正风打了起来。”
“嘿嘿,”杨亦笑了两声,倒是对着曲洋刘正风的事蛮有兴趣。
东方不败扫了他一眼,见他眉眼弯弯,心情颇好的样子,不觉心情也好了几分,继续问道,“曲洋现在在哪?”
贾布想了一下道,“大概还在衡山城。”
难得见杨亦这么有兴趣的样子,东方不败看向杨亦,“我们去衡山城走走可好?”
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心中一暖,杨亦却还是笑道,“教主教务怎么办?”他可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耽误教务,重蹈笑傲江湖里杨莲亭的覆辙。
“这有何难?”东方不败眉毛挑了挑,勾唇道,“本座在这里不也能处理教务?再说教中就本座一个人了不成?其他教务别人就处理不得?”见贾布错愕的瞪大眼睛看着杨亦,东方不败十分不喜地皱了皱眉,难道叫众人都是拿这种看待男宠的眼神看待杨亦的么?随即脸色一正,哼了一声,道,“最重要的是看看那些所谓正道人士对这次剿魔大会有什么总结!”
杨亦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知道东方是看不惯别人看他的眼神才加上这最后一句的,只是贾布这眼神并不含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其他含有鄙夷的眼神,他也见了不少,说不在意是假的,可毕竟他更在意东方的感受。
终于,在杭州逗留半月之久的一行人踩着落叶,踏着秋风出去了衡山城,当然,这踩着落叶,踏着秋风,只是指那贴身跟随的五个属下而已,由于杨亦骑术不精,便以以免耽误时间为由被请到了东方教主的马车里,这真叫杨亦十分汗颜。不过在这小巧却齐全的马车里,杨亦说什么也不想出去了。
马车里暖暖的,一点没有寒风阵阵的感觉,杨亦挑了些东方不败日常用的淡香,点燃了香炉,又给东方不败铺了层垫子,自己方一歪,斜斜地躺下,满足地喟叹一声。
东方不败过去坐下,马车缓缓前行,好笑的看了杨亦一眼,道,“这你就满足了?”
杨亦笑了一声,“我可没有什么‘文成武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的远大理想,我呀,只要在你身边,一起过个小日子,看个小热闹,足矣!”
——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东方不败脸色一冷,顿觉这口号真是吹嘘的很,刚要开口反讽回去,却感觉到马车突然停了,车外一弟子压低声音道,“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禀告教主,外边有人拦车!”
东方不败脸一黑,眼角扫过杨亦,现他已捂着肚子,兀自笑成一团,强忍着不肯出声,将脸憋得通红,脸色更黑,不由冷声道,“什么人!”既然不能朝杨亦火,那火气都对准了外边。
车外弟子听到这含着火气的声音,不由心惊胆战,不知哪里得罪了教主,也不见温和的杨总管出声,只好硬着头皮道,“是两个疯疯癫癫的少年。”
“教主,我出去看看,”里边传出了杨亦笑地颤的声音,旋即车帘掀起,理了理被压的微皱的衣袍,面色微红的杨亦躬身从里边走了出来,只是呼吸还未平复,胸膛微微起伏着,眼中笑出的泪光闪闪亮着。
一看这样,周围的教中皆恍然大悟,原来教主是被打断了,欲求不满啊!
杨亦转头看向车下的被抓住的两名少年,很明显的就看出其中年纪较小的那个是个小女孩扮的,再看向那个大一些的,长得顶多算是清秀,却自有一股翛然洒脱的气质,微微侧头,让人放开他们,杨亦问,“为何拦我们的车?”
那个十四五岁灵动天真的小孩子道,“大师兄说车里的人他认识,所以我们就拦下来,看看有没有认错人!”
听了这话,杨亦不由笑道,“你大师兄是谁?”话虽如此,却暗中打量了一下另一个小子,见他眉宇间毫无窘意,不由暗暗赞叹,小小年纪,受制于人,却也有如此定力,丝毫不见慌乱!
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却开口了,“我就是他大师兄,我叫令狐冲。”
杨亦突然踉跄了一下,幸好车内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将他扶住,“怎么这般不小心!”淡淡的责备在耳边响起,这更让他想起令狐冲是怎么骂东方不败的。
——你若和任大小姐易地而处,要我爱上你这个老妖怪,可有点不容易!
——是须眉男儿汉也好,是千娇百媚的姑娘也好,我最讨厌的,是男扮女装的老旦。
身子微微颤,一方面是气的,另一方面是心疼,杨亦再次看向令狐冲时,杀气若有似无,微微眯了眯眼,自己刚才简直瞎了眼,哪里是顶多算清秀,分明长得太过粗俗,那股洒脱分明是一股太过随便气质,定力之说更是可笑,分明是吓傻了,还没反应过来,真真一头呆鹅!一张嘴颠倒黑白,只懂乱说一气,又想起他与田伯光比武那一段,更觉得此人假仁假义,简直从头到脚一无是处!
“你——”令狐冲见东方不败走出车外,一时控制不住,瞠目结舌,直到东方不败不耐的眯起眼,才颠三倒四地道“你长得可真好看,比小师妹好看多了,你是谁,我是令狐冲,华山派的大弟子”忽见那白衣男子面色不快,想起师母师父的教导,连忙住了嘴。
“冲儿,珊儿——”人群中疾步走过来一个中年侠女,连忙一手拉住一个,对着杨亦道,“对不起了,这位公子,若是这两个孩子冲撞了阁下,我愿代他们赔罪。”
杨亦微微蹙眉,原来岳不群一家都已到了杭州,这一次他们为了对付东方不败,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知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如此想着,便微微一笑,杨亦道,“阁下是华山派宁女侠么?不知各位要去哪里?”宁中则虽是岳不群的夫人,却巾帼不让须眉,使得一手好剑法,喜欢别人称她为宁女侠,而不是岳夫人,杨亦正是为顺她的意,呼了一声宁女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