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御天居然不陪着,这种办丧的大事他居然不陪江唯一,让她一个女人独自料理?
安城的眸光敛了敛,放下文件就往外走去,随手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匆匆往外走去,一路走出安全屋,打开一部轿车的门坐了进来,开车离开。
唯一,他来帮她。
———☆———☆———☆———☆————
江唯一将车停在殡仪馆的门口,孤鹰用纸巾捂住嘴,推开车门就冲下去,扶着树大吐特吐,“呕——我的妈呀。呕……”
这爆炸后的尸体被放在下面掩埋近30多个小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异味。
和两具尸体同车,他前天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江唯一从车上下来,看了孤鹰一眼,没说什么,径自打开车后面。
不一会儿,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推着车下来,拎着白布和担架直接放到推车上,动作蛮横用力。
“请你们轻点,我妈年轻大了。”
江唯一冷冷地说道。
“……”
工作人员们都错愕地看向江唯一,长得挺漂亮,怎么是个神经病,死了还管年纪大不大。
说着,几个男人五大三粗地又拎着白布裹住遗体往推车上放,江唯一的目光一冷,立刻上前掐住一个人的脖子,声音格外冷漠,“我让你们轻点,听不懂吗?”
工作人员顿时被吓住,连忙道,“是是是,我们轻点轻点。”
工作人员慑于江唯一的凶悍,服软地推着推车往里走,但几个人心里已经不舒服了,推着推车撞到门上,然后立刻道歉,“哎呀,我不是不小心的。”
“……”
江唯一看着他们,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却无能为力。
她现在没有帮手,不能做什么。
江唯一跟着他们往前走去,工作人员一脸不耐烦地将遗体车推进送别厅,送到中央,在旁边随便地扔上几束花。
哀乐响起。
“送别亲人,一鞠躬。”
一个工作人员拿着话筒开始喊道,连多余的修饰词都没有,语气有些不耐烦。
江唯一独自站在送别厅的中央,望着前方的遗体车,静默地站在那里,眼眶酸涩,然后慢慢地鞠下一躬。
“这家人肯定没做什么好事,居然只有一个人过来送葬。”工作人员们站在那里切切私语。
江唯一攥紧了手,牙关咬紧,一双眼睛红肿,没有什么眼泪。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只能看着姐姐和妈妈就这样躺在那里,被白布和寥寥几束花盖着。
没有怀念她们的众多亲朋好友,甚至连遗像都还来不及弄。
什么都显得那么简陋。
她很不孝。
全世界最不孝的不孝女。
甚至在妈妈死前,她都在口口声声质问妈妈为什么不帮她,为什么不疼爱她……
“二鞠躬。”工作人员在哀乐声中敷衍地又喊一句。
“……”
江唯一沉默地对着遗体跪下来,身体伏跪下去,额头磕到冰冷的地上,眼睛涩得厉害,泪水无声地涌出眼泪。
工作人员见她这样翻了个白眼,然后迅速喊道,“三鞠躬。好了,可以推去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