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东迅速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应该是大意了,说话没有经过思考,陪她游着游着,就说了一句本不该由“剑兰冬”这样的平凡人所说的话。
他连忙谦逊地笑笑,替自己打了个补丁道:“实不相瞒,我这人什么都不太精通,但有一点还算是优点,平常我喜欢与那些有本事的人物交朋友,当中就有一个修道的奇人能士,经常说出一些令我半懂不懂、但好像又很有道理的话来,所以刚才我就随便说了一句,也不知道对不对。”
由美子目光微微地闪动着,看着他的双眼道:“你刚才说的很对,曾经我的师尊也这样劝过我,心平、心明,宁静才能致远,但是可惜,当时我虽然听进去了,但并没有悟进心里。”
“剑兰冬先生,不知道你刚才所说的那位修道的奇人能士朋友,叫什么名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由美子有些暗暗的疑惑,剑兰冬只是一个跟在山本雄介那样的生意人身边的随从,这样的凡夫俗子,怎么可能随便一出口,就能说出如此大道至简的哲理来?
情知她起了疑心,想刨根问底地追问清楚,李小东并没有慌张,他还是谦逊地笑了笑。
“要说起我这位朋友,可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过他经常在东南亞、华夏等地走动,也许由美子殿下不曾听过。”
由美子不露声色地道:“也不一定,如果是造诣高深、赫赫有名的修道人士,也许由美子知道一点。”
她看着他的眼睛,注意观察他的表情:“不妨请先生说一说,您的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
李小东微笑不改地说道:“他是一个类似于修真道士的修行法师,名叫海云川,道法医术都很精通,所以大家都尊称他海半仙,不知道由美子小姐听说过没有?”
他随口把海云川扯了出来,如果远在华夏的海云川知道此刻李小东竟然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一定会喜得晕倒在地上,做梦都会哈哈地笑。
由美子听后转回头,不多问了。
以海云川那种喜欢到处浪、到处騒包炫耀的个性,即便远在日夲,即便由美子不曾与他打过交道,但也是听人说过一点的。
“海半仙的大名,如雷贯耳,虽然由美子与他素未平生,但由美子一直渴慕海半仙的仙姿,如果有机会,还请先生从中撮合,好让由美子得见高人风采。”
李小东道:“一定,只要再遇到他,在下一定邀请他来拜访殿下,也许殿下与他能聊得投机。”
由美子缓缓点头,不多说了,又开始向水里撒下鱼食。
情知蒙混了过去,没有让她多起疑心,李小东在心里轻轻地吁了口气,自问:由美子,你活得累不累?
这么重的心思,这不叫机警,而叫神经过敏。
中午时分,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在由美子的招待下,李小东在她的精舍内吃了一顿便饭,然后与由美子一块坐在茶厅,一边品茶,一边等待亲王府内还没有出来的山本雄介。
经过昨夜的神山一行,李小东对皇宫里的地形环境、卫兵部署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走翻墙硬闯皇宫的路子,再度潜入神山,寻找昼伏夜出的灵龟。
只不过如果有其他的门路,他还是会稳妥一点,毕竟天皇老儿出了事情,皇宫的戒备明显加强了许多。
“由美子、由美子……”
正在李小东默默思考今晚怎么潜入神山的时候,一个风韵犹存、身穿白色西装裙的中年美妇,由一个女仆撑着黑伞,带着一脸傲慢的表情,哒哒哒地来到了茶厅。
这女人是太子妃玲子,由美子的伯母,由于太子府与由美子所在的亲王府互为政敌,由美子的这位伯母,对待由美子一贯不是多么客气。
情知伯母不会无事上门,由美子保持了对待长辈的礼仪,请她坐了下来。
“这人是谁?你让他出去,我有事问你。”太子妃玲子瞧了眼边上的李小东,直接说道。
“他叫剑兰冬,是由美子的知交好友,伯母有话不妨直说,不需要请他离开。”由美子不温不火地顶了一句,对待这位骄纵的伯母,她一贯是绵里藏针。
看到有客人过来,李小东本来还寻思着该不该起身告辞,既然来的这位客人对自己如此无礼,而这里又是由美子的地盘,李小东便懒得多礼了,坐着没动,自个儿喝茶。
太子妃也不恼火,她打量了李小东几眼,哼了声道:“这位先生应该是由美子的男朋友吧?没想到由美子殿下一贯眼高于顶,却找了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实在是有损皇室的体面。”
“伯母,请尊重由美子和由美子的朋友,不要失了皇家的气度。”由美子稍稍躬身,语气坚定地说道。
“哼,你也知道皇家气度?陛下现在仍然昏迷不醒,你作为陛下最疼爱的长孙,不但不陪在陛下身边,反而陪一个男人卿卿我我,你这样的行为恰当么?”太子妃反诘地道。
“由美子并没有卿卿我我,由美子是在商谈事务,由美子不想做过多的解释……”
由美子把李小东邀请来这里,是想请他出手救治天皇,只不过现在,她发现自己搞错了,这位剑兰冬先生,好像并不是李小东。
“哼,你不要狡辩了,跟男人在一起鬼混,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借口,这是你的私事,我不想多管。伯母现在问你,你那颗救回陛下的药丸,是从哪里来的?”太子妃打断她道。
“我不会告诉伯母,这是我的私事。”由美子冷淡地道。
“你错了,这可不是私事,事关陛下的性命安危,你必须说清楚。我现在怀疑你的药丸有毒,致使陛下昏迷不醒,如果陛下有什么不测,你和你的父王,都要自杀谢罪!”太子妃盛气凌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