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裹得严实的外国人,也不知道是哪国家的,一路朝着村里走去,一边走,时不时还一边张头四望,仿佛是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一副鬼鬼祟祟,做贼心虚的模样。
便在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吓的我感觉按消音键。
好在地方开阔,又刮着风,才没惊动前头的人。
是何玲珑打来的电话,估计要怼我中途跑路的事,这会儿我还挂了她电话,估计回去有好果子吃了。
不行,为了不被何玲珑折磨,我得立功。
思索间,我打开了飞行模式,免得再有意外来电。
“他们进去了。”果然,两人是去找吞金和尚的,进了门,直接和吞金和尚一起坐下,似乎跟着在吃饭聊天。从我们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们的身子和桌上的饭菜,胸口以上的位置瞧不见。
我道:“恐怕得下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老洛不答,看了我一眼,道:“没见他院子便是拴着的几只狗?我们一靠近,就得被发现。”我觉得这吞金和尚,肯定是在和这俩外国人密谋什么,脑子里已经一连串的跨国犯罪揣测,结果却无法上去求证,心里别提多着急了,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那怎么办,在这儿趴着,能听到什么。”
洛息渊道:“他们总得出来,注意到他们之前手里提的袋子没有,提的是空袋子,说明他们是上门装东西的。”
装东西?吞金和尚?我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冷货?
一些刚从墓里盗掘出来,动静闹的比较大的东西,是不敢立刻出手的,因为警察查的严,但时间久了,查不到丢失的文物,自然也就慢慢松懈下来,被其他案子吸引过去。
冷货,指的就是把危险的货物,藏上一段时间,凉一凉,没那么扎眼了再出手。
冷货的时间,短的一两个月,长一些的,两三年都有,主要分东西的品级。
比如你要是弄一罕见青铜器出来,至少得冷个一两年,否则根本不敢拿出来见天。
那吞金和尚,常年待在无人的乡村,独来独往,本就古怪,如今又有两个外国人,故意乔装的不起眼,拧着袋子上门,怎么看,怎么像是去‘收货’的。
我一喜:“要是现场交易,当场逮住,追缴一批文物,那又是大功一件,而且抓住吞金和尚,没准儿还能咬冯显下水。老洛,我服你,谢谢你把我引过来。”
“不客气,我觉得,你可以叫援兵了。”
我关闭飞行模式,拨打了何玲珑的电话,在被何玲珑劈头盖脸一顿骂中,交待了眼下的局势。何玲珑听我是有了新目标,而不是办私活耽误公事,火气立消,立刻要了地址。
须臾,她回电话过来,让我们把人盯紧了随时汇报,因为调的人手,从整队出发,到开车来这儿,得差不多六个小时。
我说六个小时恐怕不行,时间太长,人家开着车,交完货,上车一跑,咱可拦不住。
“能不能调镇上的同志?”
何玲珑想了想,说:“镇上的,到是很近,只怕人手不足。”
我道:“对方只有三个人,我和我朋友都在……对,就是他,上次在景德镇受了委屈,人家这号人物,是能受委屈的吗?他要找回场子,抓冯显这帮人,比我还积极呢。能在最近的地方,给我们调三个以上的帮手,就成了。”
须臾,何玲珑再次反馈,说镇上会来四个同志,反正不管吞金和尚有没有做交易,他迟早是要抓着审问的。能当场抓脏更好,抓不着脏,抓到人也行。
镇上的同志过来,四十来分钟就够了。
我和老洛趴在岭上等着,望远镜里,那三人好家伙,吃饭吃的贼香,吞金和尚喝着白酒,那两外国人没喝酒,筷子使的挺溜,在国内应该待了不少时间了。
这顿饭,从外国人进屋后,吃了大概二十来分钟,期间,吞金和尚是真吃,筷子夹肉,陪着白酒没停过,另外俩外国人则时不时的停下,似乎是在对吞金和尚说些什么。
他们停食的次数多而长,这让我感觉到,他们在吞金和尚面前,似乎处于比较被动的位置。
二十分钟后,吞金和尚终于不吃了,便见他下了桌,带着两个外国人,走入了我们的视线盲区,拿着望远镜,也看不见了。
“别急,你的援兵快来了。”老洛看出我焦躁,安慰了一句。
此时什么也看不见,他便干脆躺在地上,天快要完全黑下来了,天边见不着太阳,只剩下天空,还残留点余晖。
不出半小时,这地儿准全黑。
“不是我的援兵,是我们的援兵。”
老洛道:“我是个商人,也是个柔弱的文人,一会儿抓人的事,我可不参与,我在旁边看。”
我看向老洛,想问他说这话,良心会不会痛,还柔弱的文人,柔弱俩字都被你吓哭了好吗?
“行行行,你不愿意动手就在边上待着,四位警察加我,足够了。”我想着,警察同志身上总得配枪吧,
“立功的机会,我一定不能跟你抢。”
“你这觉悟,我是为着立功去的吗?我是为了打击犯罪,为我们文物保护事业做贡献。作为一名修复师,作为考古学界的一员,功名利禄于我如浮……”
老洛塞了我一把枯草:“闭嘴吧,自从入党后,你就变得很嚣张。”说话间,他突然看向对山,眯着眼道:“那儿好像有辆车。”
我望远镜一打,喜道:“是警车,来的比我想象中快啊。”
老洛道:“在对山呢,这盘山公路,看着近,跑过来还要一会儿,我去路口接应,你继续盯着。”
老洛去了路口,我趴草堆里继续盯着,觉得自己像电影里的抗日英雄,在刺探敌情。不过,这梢盯的有些失败,除了院子边拴着的三只狗外,房子里头真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须臾,警察同志来了,便衣。
蹲一起握手介绍后,我们五人便商量着围堵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