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他刚准备回书房,就听管家来报,说承王妃来了。
这个废女见到他时,神色慌张,像是惊吓过度,然后拉着他就往这边跑。
眼下,这废女或许是知道什么,可是……
像她这个样子,话都不能说,他又能问出什么?!
唉!
“清涟,通知下去,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胆敢泄露半句,一律杖毙处死!”握着拳头,冷厉的朝张氏下令。
他是很想杀人灭口,可是若是大学士府一下死人太多,别人也会觉得蹊跷。
现在只有逐个暗中观察,看看谁能留,谁不能留!
“老爷,放心吧,这事妾身一定会好好交代下去的。”张氏点头,皱着眉,她看向榻那边,“可是母亲她……”
“母亲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件事就此打住,不准人提起,更不准任何人在母亲面前提起!若是有多嘴之人,同样杖毙处死!”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他不能让母亲知道今日之事,否则以母亲的性子,还能活在世上吗?
张氏顺从的点了点头:“妾身知道该如何做了。”顿了顿,她又紧张的皱起眉,“老爷,碧儿那里……”
想到自己的女儿,白翰轻眼底浮出一抹痛色,拳头握紧,牙一咬:“将她送回尚书府,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随意的回白家!”
这桩婚事已定,纵然那贺鸣不是个东西,可是她女儿已经是他贺家的人,难不成让他去悔婚?
今日之事,他料定贺鸣不会张扬,也不敢张扬,否则,别说他大学士府名声受损,他尚书府同样也落不到好处!
张氏点了点头,放开白心染,担忧的朝榻那边走去,在背对白翰轻的时候,嘴角突然微扬,一抹得意顿时挂在她端庄温柔的脸上……
白心碧被送了尚书府,等人到了尚书府,她才悠悠转醒,顿时觉得惊讶无比。
而在她的房里,贺鸣坐在椅子上,一脸黑气,见她醒来,目光喷毒死的瞪着她。
那阴狠的眼神让白心碧哆嗦了一下,随即温柔的唤道:“夫君,我们怎么回来了?”
贺鸣起身,一脸煞气的走到榻边,将她下巴掐住抬得高高的,目光凶厉的盯着她充满疑惑的脸,“说,今日之事,到底是如何回事?”
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恶心不已。
这简直就是对他贺鸣的侮辱!
“如何回事?”白心碧不解的重复,“夫君,难道你没得手吗?”
“啪——”一想到今日的事,自己还被那个老头子打了,贺鸣怒气难消,一耳光就甩到了白心碧脸上,“得手?得手个屁!都是你这贱人干的好事,让你把风,你竟然被人打晕,现在还好意思问我!”
捂着脸,白心碧眼中瞬间盈满了泪,委屈可怜又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夫君……碧儿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听到她的话,贺鸣突然收敛了一些厉色,眯了眯眼,问道:“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白心碧眼泪啪啪的往下垂落,摇头,更是可怜楚楚:“我只记得我颈后突然疼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闻言,贺鸣这才放开她,脸上的狠厉少了一半。
这样也好……这件事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要是被爹娘知道,还不得打死他?
看到贺鸣离开的背影,白心碧掐着自己的手心,良久,松开手,她缓缓的捂上自己发疼的脸颊,心里的恨意全涌到了眼底,让那张娇柔的脸布上了浓浓的戾气。
白心染也被送回了承王府
一回去,她就径直去书房将某个男人给拉回了卧房。
“这出戏看得可开心?”男人眼眸含笑的问道。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一连丢了好几个白眼给他:“开心,当然开心,看着一个美男光溜溜的,怎么可能不开心?”
闻言,偃墨予突然黑了脸,走到榻边直接将女人给捞了起来,冷测测的看着她:“你看到了什么?”
“美男啊!”白心染挑了挑眉。
偃墨予的脸更黑了几分:“还有呢?”
“你说呢?”嘴角含笑,她狡黠的反问道。似乎嫌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她接着刺激某人,“你都不知道,原来那贺鸣身材还真有料——”
该死的!偃墨予咬牙,一把掐上了女人的下巴,“你再给我说一次?!”
白心碧撇嘴,不理他。
男人胸口一震一震的。
看他被气得不轻,怕自己遭他欺负,她赶紧笑道:“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小气?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上午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这王爷病是不是会随时发作?明明是你干的事,我不过就说说而已,你反倒还怪起我来了!谁让你叫殷杜把人家弄那样的?”对着他,白心染忍不住的连连喷道。
偃墨予抿了抿薄唇,狠狠瞪着她:“谁让你去看别的男人?”
“哧!”白心染突然乐了,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没好气的回瞪着他:“我说看了你就相信啊?”
“你没看?”男人冷飕飕的问道,明显不信。
见他这样,白心染好笑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怕我看了长针眼。”
闻言,偃墨予这才将脸上的冷色褪去。
新婚三日过去,偃墨予开始繁忙起来。早上天不亮就要入宫上早朝,且回府之后总会在书房忙个大半天才出来。
知道他工作繁忙,白心染也没过多的去打扰他。
只是这样的日子,大多数时间她都是闲着的。有时候闲的慌了,又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毕竟府里还有个婆婆在当家主事,她一个外人所称的废物也不可能到处跑。
想来想去,为了打发时间,她就让血影在后面弄了一处空地,又让血影去买了一些蔬菜水果的种子,翻土种了起来。
主院是偃墨予所住的地方,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除了侍卫,连一个贴身服侍丫鬟都没有。偃墨予平日的饮食起居,全是由殷杜负责,可以说殷杜这个承王府的一等侍卫,是既当保镖又当佣人,身兼数职。
而白心染嫁入承王府之后,偃墨予也没多调人手到主院来,主要还是想为她保密,怕有些人知道她的秘密而封不住口,加之奉德王来过承王府,偃墨予更不敢马虎大意。
所以白心染要种菜种果子,这翻土播种的事就全落到了殷杜和血影身上——
血影一如既往的任劳任怨,指她往东她不会往西,指她刨地她不敢撒种。
相比起血影的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精神,殷杜就不干了——
“喂,女人,你说王妃这脑子能治好吗?”穿着侍卫统领的服饰,原本该潇洒威风的殷杜此刻坐在一把锄头柄上,看着面无表情,埋头掘土的血影,抱怨的问道。
他就没搞明白,爷跟圣医关系如此好,怎么不让圣医给王妃瞧瞧,兴许不仅能治好这个王妃的傻病,说不定还能治好天生的聋哑疾。
血影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抿唇,收回视线,继续专注的掘土。
“喂,我说你怎么跟王妃一样,成哑巴了?”对于血影的无视,殷杜相当的不满。这个女人抢了自己在爷心中的位置不说,还冷傲得对他总是不屑于顾,凭什么?
血影面无表情的脸冷了几分。
“有何了不起的?不就是在王妃身边当名丫鬟吗?依我看,你这当丫鬟的也未免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子呢!”被无视到底,殷杜有些口无遮拦起来。
血影冷眉微蹙,再继续掘土。
自己一个人说了半天,人家屁都没放一个出来,殷杜顿觉无趣,起身,拿起锄头发泄似的往地里一扔,找了一棵大树,偷懒睡起觉来。
看着那大摇大摆睡觉的人,白心染在不远处嘴角狠抽。“……”
这人……以为她嘴巴不能说话,所以不敢告他的状?
抓了一把种子,她朝血影走过去,然后拉了拉血影的衣服,示意血影停下来。将手中的种子给了血影,她从血影的手中拿过锄头,朝那些土窝里指了指,意思就是让血影去播种。
血影点了点,转身离去。
看了一眼树下开始打鼾的殷杜,白心染嘴角勾了勾,随即埋头,继续血影没做完的事。
偃墨予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傍晚了。听侍卫说自己的女人还未回房,于是就找去了后院。
看着树下睡觉的手下以及在土里劳作的女人,某爷那脸顿时就黑得犹如要刮狂风暴雨似地。
这狗东西,居然让主子做事、自己偷懒?!
看着黑面而来的男人,白心染扭头再看了一眼树下睡得憨香的男子,心里险些都笑翻了。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将女人手中的锄头丢开,偃墨予冷着脸瞪了她一眼,随即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谁让你亲自动手的?”他压低了声音。
白心染看了一眼树下睡得跟猪一样的人,浅浅的笑道:“我这不是闲的发慌吗,要不明天你也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