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乔说这句话的时候,腾祈慎在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股很深的情绪,他想要去琢磨,却瞬间被她罩上了一层寒冰。
这一刻,在她清澈的眼眸中,他再也找不到一丝的柔情。
她看待他,目光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腾祈慎终于敛下了注视她的柔光,徐缓地道,“我以为现在还没有天亮。”
意会他的意思,夏楚乔咬牙切齿。
这时候,腾祈慎一手执着酒杯,一手插在裤袋里,从沙发上起了身。
他颀长的身影在暗淡的光线下格外的冷傲颀长。
当看到腾祈慎修长的双腿迈向那张复古的大床,夏楚乔整个人僵凝住了。
他不是现在就想……
所幸的是,腾祈慎似乎只是要去床头柜,他把酒杯放在了床头柜上,拉开了床头柜的其中一层抽屉。
蓦地,他低嗄地对她道,“过来。”
这张床,让夏楚乔没有办法挪动步伐,可是想到孩子,她终究还是迈着沉重的步伐朝他走了过去。
腾祈慎把床头柜抽屉里一个包装很精致的礼盒拿了出来,很自然地搂住了她。
夏楚乔身体刹那僵住。
腾祈慎感觉到夏楚乔的身体变化,在他的手掌心里,她的腰僵硬得就像是一块铁,但他依然没有松开手,把精致的礼盒拿到她的面前,温声对她道,“拆开来看看。”
夏楚乔面对着精美的礼盒,却无动于衷。
迟迟没有等到夏楚乔的回应,腾祈慎转过了头,眸光落在她秀美优雅的侧脸上。她的肌肤吹弹可破,睫毛很长,如花蕊般散开,涂了樱红唇彩的唇瓣如娇艳欲滴的玫瑰,惹人采攫。
知道腾祈慎没有什么耐心,夏楚乔径直回答,“我不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除非这东西与孩子的病情有关。”
“当然和孩子有关。”腾祈慎审视着她,这样回答。
夏楚乔露出质疑的神色。
她无法想象这礼盒跟孩子会有什么关系?
但,还是在迟疑中,她慢慢打开了盒子。
在看到盒子里装的是一个深蓝色的绒盒后,她愣了一下。
“这……”
这分明是装首饰的绒盒,而按这绒盒的大小,里面装的应该是戒指或耳钉之类的饰物。
夏楚乔再度困惑地看向腾祈慎。
腾祈慎阑珊的眸光示意她把绒盒打开。
夏楚乔皱着了下眉,手指停放在绒盒上,迟疑着。
腾祈慎耐心地等待着她,在贴近她的时候,她身上那独属于她的体香,似有若无地窜入他的鼻息。
最后,夏楚乔还是把绒盒打了开来。面对孩子的病情,她什么倔强都可以不要,所以就算腾祈慎是骗她的,她依然要照做。
果然……
这深蓝色的绒盒里并没有和孩子病情有关的东西,绒盒里只有一枚耀眼璀璨的钻戒。
触摸估计,十克拉以上。
夏楚乔抬起头,眉心紧紧蹙着,不明白他让她看这枚钻戒做什么。
“我请法国的珠宝大师设计的,戒指的尺寸应该刚刚好符合你的指围。”腾祈慎仿若无事,将戒指从绒盒里拿了出来,很自然地执起她的左手,准备将戒指套竟她纤细的无名指上。
然而,夏楚乔如触电一般将手弹了开来,整个人也从腾祈慎的臂弯里挣脱。
“你这是做什么?”
夏楚乔直接问他,眼睛连看一眼那钻戒都没有。
腾祈慎平和地注视她,“我想你无名指上戴着它。”
夏楚乔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对他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和困惑。
腾祈慎嘴角噙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你不需要理解为什么,就当是有些人喜欢玩制服诱惑一样……你只要想着,你戴着它,就能更好的愉悦我。”
这是什么嗜好?
夏楚乔忍不住在心底谩骂腾祈慎的变态。
她真想转身离开,可她不能这样做,为了孩子,她已经来了这里,为什么她还要在意手上多戴一枚戒指呢?
最后,夏楚乔从腾祈慎的手里把戒指接了过来。
腾祈慎深敛的黑眸,深深注视着她,薄唇上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夏楚乔抬起了眼眸,认真与他对视。
他明知道孩子可能患有很严重的病,却笑得这样的轻松,闲适,这说明他知道孩子没事对吗?
一定是这样的,孩子肯定没有事,否则他不可能这样的轻松……
她知道他曾经说过他也在意孩子,这不是谎言,否则他不会给她一亿。
想到这里,夏楚乔深吸了口气,把戒指套进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就算孩子没事,她也要跟腾祈慎确定……她不能允许自己在孩子的问题上有任何的含糊。
可是,夏楚乔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刚刚把戒指戴上,腾祈慎就已经长臂一揽,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而她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他压在了大床上,他曲着身子,缓解她身体承受的压力,而有力的大手将她的双手牢牢地扣压在她的头颅两边。
这毫无预警,如电光火石……
夏楚乔刹那间整张脸都刷白了,瞪圆的双眸盯着他。
床头灯很暗很暗,他却近在咫尺,让她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整张脸。
他的黑眸炯亮得就像暗夜里的星辰,迷离,深邃,从她纤长的脖颈到娇艳欲滴的红唇,他的眸色渐渐染满情-欲。
“腾祈慎,你知道我是莫阁的女人,你以孩子的病情要挟我跟你这样做,莫阁之后一定会找你算账的……如果你不想之后有烦恼,现在还来得及,”
她承认,刚刚在他那里揣度到孩子的身体可能没有大碍,她此刻才敢这样跟他说话。
然而,腾祈慎无动于衷地注视着她故作镇定的苍白面庞,对于她提到莫阁,根本毫不在意。
夏楚乔最怕的就是腾祈慎不说话的时候,因为这意味着他又在心底算计着什么。
果然,如过去一样,她的一点心思,根本就逃不过他的敏锐。
这一刻,他惬意地道,“怎么,从我这里得到想要信息就打算跑了?”
被他看穿,夏楚乔懊恼地挣扎,想要伸腿,他的大腿却将她的两腿牢牢地压制住,磕得她腿骨疼痛。
她再也动弹不得,而他热烘烘的呼吸,淡淡好闻的红酒味道,男人肌理间的男性味道以及隐约的剃须水清爽味道,交织成一块,将她的嗅觉侵占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