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室阳光。窗缝的黑晶石依然璀璨的让人炫目,更添暖意。
“嘘。”花初七紧张的伸出食指轻嘘,生怕起身的男人将睡他们中间的禹儿吵醒。
鸿蒙坐起身,薄薄的蚕被从他健硕的身上滑落,露出精壮有力的身形。睨了身旁的小儿,睡得正是憨直,鼻翼一张一合的。
将被角掖好,他翻身到床内侧。
他睡在外,中间是禹儿,这内侧睡得嘛……自然是昨夜他肖想了一晚上差点自持不住的某个女人。
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花初七还深陷男色中,被勾的犯起花痴。
“好看吗?”熟悉的低沉声,和突然放大的面庞。花初七一惊,脱口而出:“好看。”
“那……”鸿蒙探过赤裸的上半身,嘴角曳着邪肆,脸慢慢凑近。花初七本就半支个身子,随着他的靠近又一骨碌躺了回去,闭上只眼睛,静待他的亲吻。
“那今晚我们继续。”
嘭——脑海中忽的炸开,花初七羞赫的看着他调笑得眼神,原来刚才他是戏弄她!
“你现在知道难过了?昨晚我的难过可比这强多了。”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下面。
轰——脸上炸开红晕。
花初七再也禁不得他的调笑,猛的推开他,作势要下床,不小心碰到身边的禹儿。
“唔……”砸吧了几下嘴,禹儿只是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白了某个男人一眼,花初七利落的翻身而下穿好衣服,等她捯饬好了,回头看鸿蒙却还光着个上半身,坐在床边看着她。眼底的幽深像极了昨晚……
“咳,你怎么不穿衣服,日上三竿了都。”她今天还有个人要见,耽误不得。
“我不会。”他指着那堆属于自己的衣服。
耍赖?
花初七瞧着时间不早也不愿意多耽搁,三下五除二给他穿上,由里到外,全程没有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
“呐,只有我的妻子可以给我穿衣服。所以你是我的妻子了。”
妻子……真是个神圣的称谓。
手上的动作一顿,花初七抬头就融进了他缱绻带着笑的眼,失笑:“你是小孩子嘛,这么老套的手法谁教你的?”
不对?怎么没效果呢,这个时候正常女人不应该一脸感动得扑过来高呼要嫁人吗?鸿蒙郁闷:昨晚冷语用这招不是求婚挺圆满的么,怎么轮到阿七就无动于衷。
他哪里知道花初七此时的故作淡定。
出了门,绿柯早就守在门外,顿足之间难掩歉疚。
“小姐,昨晚……”
“禹儿还睡着,你们看着他点。我和鸿蒙出去一趟,至于昨晚嘛……”花初七故意拉长了调子,“你就用你未来的幸福回报我就成。”
小姐……“嗯!绿柯一辈子都要跟在小姐身边!”小丫头感动得不能自已。
“这就不用了。”
鸿蒙直接提着花初七的领子,绝尘而去,还留下半句话在空中:“距离产生美。”
“我喜欢和阿七负距离。”后一句,他是抵着花初七的耳朵说的。
花初七:……一言不合就开车啊!负,负距离?亏他想的出来!
……
锦瑟街头,醉仙楼二楼。
朱掌柜惆怅的看着日渐稀少的客人不住的唉声叹气。当年排名前三的醉仙楼,自从清初楼出现和观月协商共做,醉仙楼就只剩门可罗雀的份了。
正在这时,门外走进来以为贵公子。虽然他长相平凡,不过一身贵气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哟,客官里边请。”朱掌柜亲自迎了上去。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圈,见生意萧条,面上露出一缕果然如此的表情和很满意的笑。径自往最近的位置走去。
满意?朱掌柜留了个心眼,怎么总觉得这个男人来者不善呢。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人精一样不动声色:“客官要吃些什么?”
“把你们最好的都上吧。”男子百无聊赖道。
朱掌柜应声下去,离开时身体停顿了下,犹豫片刻还是走向了厨房。
先观察看看再说,万一是重要得人好及时通知主上。
……
“哎,真是没意思。还想来她对手的地盘长长见识,没想到已经被打杂的这么惨了,根本不用我插一脚。啧啧,英雄无用武之地啊。”白宿无聊的拿指头扣着桌子。
川儿来信说这几日花初七就会归来。可今天他在清初楼等的日上三竿也没个动静,苏寻也不知整日忙着什么,无暇顾及他。
百无聊赖,他干脆乘兴来看看秦少秋的这家店被打压成什么样子了。
秦少秋……想到师傅交代自己的任务,白宿惆怅了:他该怎么进皇宫呢?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清亮的女声像冬日的暖阳,洋洋洒洒照了进来。“英雄?我看你是狗熊还差不多吧。”
谁!白宿听了微恼,在一听,好熟悉的声音?往门口看去,等目光落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心脏滞了一下。
是她!她回来了!
花初七大大咧咧坐到了他对面,也不顾自己吸引了多少目光,狡黠一笑:“白宿,许久不见啊。”
“的确,的确是许久不见了。”白宿颇为感叹。自从英雄会后一别,数月不见。其中历经了战乱还有其他复杂的种种,再见她,她依旧一脸璀璨,只是褪去了从前隐忍不发的态度。
如今的她,光芒四射,耀眼如斯。
“川儿不是早就告诉你我回来了吗。我去清初楼不见你,苏寻竟说你来这儿了。”花初七说着,左右打量了一圈醉仙楼的内景,啧啧出声:“陈设老旧,伙计呆板,菜式简单。注定没出息。”
白宿对她这种行为已经免疫:“是是是,你家的酒楼最好,何人能比。”
“这是自然。阿七本就是最好的,她做出来,也必是绝无仅有的好。”鸿蒙一脸理所当然。
白宿被鸿蒙的无耻言论刷新下限。好吧,斗嘴是斗不过他们的,他决定说正事。
“花初七,我这次来东曜,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他主动开口。
花初七就像料定了一般,闲适开口:“你就直说吧。和我还用卖关子?”
犹豫再三,正要开口。这时候朱掌柜端着两碟子鱼肉上前。“哟,客官又来二位,不知几位是朋友还是……”
花初七皱眉,看着一场殷勤的掌柜,他的目光探究而明显,让她很不喜。
“下去吧。”鸿蒙冷冷开口。
朱掌柜楞了楞,擒着狗腿的笑下去了。转过身,他对着一旁的小二做了个特殊得手势。小二会意,偷偷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三个人明显不是善茬,通知主上十分有必要。尤其是那个女子……他怎生觉得如此熟悉。
“你要说什么?”花初七凝视了一圈,发现没人靠近这才问出口。
白宿当下也不藏着掖着,看向二人径自开口:“我想要有个正当理由进皇宫,或者,你们带我夜里去皇宫也行。”
“皇宫?”花初七蹙起眉,一针见血问:“皇宫里有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人!”白宿兀自开口,语气忽然变得坚定起来。这是师傅交给他的唯一任务,他抛下国家的混乱,顶着可能会被当作探子抓起来的危险来到这儿,就是为了救出皇宫里的那个人!
皇宫里得人……
和鸿蒙对视一眼,花初七露出凝重。白宿不傻,他历经千辛万苦来此要救皇宫里的某个人,那这个人定是非常重要,而且……难以救出。而如今,整个皇宫都操纵在皇后和离王的手中,莫非那个人……
“他是谁?”
白宿沉了沉气息,悠悠吐出三个字:“段惊天。”
段惊天!就算花初七再淡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忍不住惊了一下。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甚至于望天大陆上的每一个灵者都不陌生这个名字!
段惊天,几百年前诞生于东曜的一位绝世天才,二十不到的年纪就一举突破先天之境,是凌尊的徒弟,只是后来不知什么缘故,他突然人间蒸发消失不见了。
没想到,她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竟然是从白宿的口中!
“他不是死了吗?”鸿蒙问。
显然他也是听过这个人的名号的。毕竟他是继任段惊天以后,望天大陆又一崛起的绝世天才。若不是魔门的桎梏,恐怕他的名气比段惊天还要高出许多。
当然,另一方面原因也是因为他一直行踪不定。人们根本无法确切的知道他的真实实力。
白宿悠悠的叹了口气,正要说出什么解释。门口又是一阵骚动。
“花初七!你还敢回来,总算是找到你了我!”
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妇人,生的美艳,可是岁月的沧桑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
她的身旁还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她倒是熟悉。百里青青和百里端!
花初七看到这两个人,自然也记起来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这个女人正是百里绝的母亲,越氏!
那天在时空阵界中,百里绝死的透透的,是谁害死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