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自然是不会错,儒家思想经过千年不断的批注修改以及发展,到了而今已经成为了读书人至上的宝典。
既然儒家思想不曾错,那么错在什么地方呢?
那自然就是解读圣人意思的人错了!
“那高案首说来,这士农工商包括匠人、军户这些人应当怎样评说?”
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子笑了笑朝着高仲大声问道。
这个问题之后在场所有的人均是将目光转向了高仲,其中不乏穿着官衣的官员,他们也对高仲提出来的想法充满了好奇信。
笑了笑,高仲朝着众人揖手,原地揖手转了一圈,每一个方向的人都受了高仲一礼,然后高仲才正了正身子,开口大声说道:“无士国不成国,无农国能稳,无工国不成体,无商国不富,无兵国不昌,无匠国不盛!”
无农不稳,无商不富,这是历代王朝都已经用自身的经验证明过的事情,而无士国不成国迎合了在场士子的心声,这些自然是令大家不会有什么异议。
可是当听见后面无兵国不昌,无匠国不盛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炸开了锅,纷纷开始朝着高仲职责起来:“胡诌,这国家昌盛竟然落到了军户匠籍身上,还要我等读书人做什么,你高仲完全就是在妖言惑众!”
“就是,你这娃子满口胡言,没有一点儿我们读书人风骨!”
国家昌盛,在所有读书人看来这应当是他们的事情,怎么可能落在贱籍的身上。
匠籍,并不是说的劳工,而是说的工匠,以铁匠等为首的最基层的手艺人。
明代户籍一共分外三种一种便是普通的民籍贯,一种是军人的军籍,最后便是匠籍,其中军籍和匠籍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
虽然在明朝中叶以后对匠籍的管理松懈了许多,可是许多的人还是看不起匠籍,因为那是为他们服务的。
这种思想禁锢了中华民族数千年,如同一把巨大的枷锁封住了一扇名为工业革.命的大门。
在场所有人都对着高仲叫嚣,有几个人正挽着袖子好似准备上前来给高仲教训一般。
见着如此高仲却是笑了笑:“大家,请先安静一下,请听高某将话说完。”
听见高仲开口,张凡宇吃了一惊。他也是被高仲的思想给吓了一跳,这种思想可不是简单的离经叛道这么简单。可是张凡宇转念一想,这高仲是跟着张与可读书的,那思维应当是和张与可契合的,所以说不着这里面还有他所不知晓的大道理呢!
于是穿着新郎衣的张凡宇走到了高仲的面前,也是朝着四方揖手:“诸位,我想这高兄这话还没有说完,还请大家给我一个面子,让高兄先将话给说完可好?”
看见穿着新衣的新郎走了出来,于是在场的人很快便是安静下来,不过双眼还是恶狠狠的瞧着高仲。
很快的在场的众人全都卖给了张凡宇一个面子,静候着高仲接下来的演说。
而在这个时候原本已经气呼呼站起来的高缚全也慢慢的坐了下来。
“无兵国不昌,我想问问诸位何为兵?兵乃是国家最初也是最后的防线,国家强盛时威慑天下之利器,国家羸弱时最后的救命稻草。我想问问大家,古代爱国之人哪几个不是带着一腔热血奔赴的战场?所以这国无兵不昌这话可有错?”
高仲说完便是看了看周围,等待着周围的人回话。
“无错,是有这个说法,报销家国,这兵户却是比我们走在先前……”
说话的是一个老儒,他代替了其他许多的声音:“但,这国无匠不盛我可不赞同,昌指国运用在兵上老夫无话可说。可盛耐国家气数,你不用在农家上也没用在读书人身上,反而用在匠人身上,我可不服!”
老儒开了口,在场的人悉数安静下来,全看着高仲候着高仲的回答。
见了这开口说话的老奴,高缚全也是皱着眉头,紧张的看着高仲。
“老先生是明白人,那高仲便直说了,只怕是说了这话,这天下人怕是容不得我高仲了,若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话,还请大家原谅高仲冒失多言!”
高仲朝着这说话的老儒揖了揖手。
老儒点点头:“这闲暇辩论,不在乎对错,我西南文风宽松,无人迫害你的。”
“那高仲便是斗胆了,我个人认为这天下之发展离不得匠人!社会之发展也离不得他们。”高仲大声说道,说完之后在场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高仲:“我们穿着衣衫,这衣衫布匹全是织布机造出,这织布机何处来?自然是匠人造的,并且改进的!我们行车马,这车轮蹄铁何处来,还不是匠人制造?我大明军队金戈铁马,这精良火器何处来?还不是匠人制造!这衣食住行哪样能离得开木匠、铁匠、泥瓦匠?”
“即便是离不得,那不过也是奇淫巧计而已,当不得人间正道!”
老儒皱着眉头直接冲着高仲摆手!
“奇淫巧计?”
高仲闻言却是笑了笑:“那活字印刷,奇淫巧计耳,即便是照拂天下士子,要它何用,我们还是手抄笔写温故知新便好!”
“这造纸之术,奇淫巧计耳,要它何用?我们还是划竹制竹简,接替文章便好!”
“这制毛笔之法,奇淫巧计耳,要它何用?我们都市人还是拿着刻刀慢慢雕刻文章才是更加的纯粹!这不是更好?”
高仲笑了笑:“天下变革,首变在于工匠。若是我们当工匠之活计当做奇淫巧计,那么我们注定要被时代给淘汰,就像是而今,新时代已经来临,而我们却不知晓而已……”
“有意思,你这娃娃满嘴刁蛮,和那张与可到是同出一辙,这想法却是超越了不少的人,可是你这般太高农,工,商,军以及匠,是不是有些看不起读书人了,莫要忘了你也是一个读书人呢!”
老儒看着高仲,面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