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就是你秦非离不肯放过我!”锦言冷眼看着他,语气冰冷道,“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秦非离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尔反尔?”
“我怎么出尔反尔了?”秦非离索性静坐下来,等待她的回答。
锦言快走两步,来到他跟前,坐下身子,手指往他琴上一放,也不管琴会不会因此被她弄坏掉,前倾了身子,盯紧了他道:“你敢说,我离开秦王府后,你没派你秦王府的人跟踪我?”
他的人暗中保护被发现,这件事,秦非离已然知晓,也知道锦言已经发现,是以,点了点头道:“那不叫跟踪,叫保护。”
“说好听点才叫保护,说不好听点,就是为了你秦王的一己私欲,监视我的行动!”
秦非离拧紧了眉道:“就算是监视,也不算出尔反尔。”
“怎么不算?”锦言瞪着他道,“你已经写了休书了,而且还盖了你的宝玺,难道这都不算么?”
秦非离微微一笑,顷刻也前倾了身体,凑近了她。锦言看他倾身子,下意识想要后退,可是随即一想,这样似乎就输了,故而,她仍旧气势冲冲地保持原先的姿势,坚定了心思,没有一丝一毫的后退。
秦非离随即在离她只有十厘米不到的地方顿住,双方呼吸相抵,近到他稍稍低头,就能吻到锦言的唇,随即,只听得他清越的声音,缓缓道:“我写的是休书,只说以后嫁娶不相干,可没说过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桥归桥路归路,一直是你在强调,我从来也没同意过。”
“你……你无耻!”锦言气得一下子站起身来,怒视着他道:“我是不会和你合作的,就算是转行,我也不和你合作,你这种卑鄙小人,和你合作,就是瞎了眼!”
秦非离随即重新坐好,挺拔的身姿,似笑非笑的唇角,他看着锦言盛怒的脸,漫不经心的将手摊开,信心十足道:“你会跟我合作的。”
这种胜券在握的姿态,尤为让人讨厌,锦言冷眸看着他,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要是生气,她就真的输了!
好不容易缓和了自己的情绪,她看了秦非离半响,随即往一旁的桌子上一坐道:“不是要吃饭吗?菜怎么还没上来?”
秦非离挑了挑眉,随即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小二就候在门外,他随即对小二吩咐菜名,锦言眼尖,在他出口的同时,大叫道:“小二,过来这里,我点菜!”
秦非离原本报出的几个菜名戛然而止,小二顿时看向他,征询他的意见,秦非离随即略点了下头,小二立刻答应一声,笑着跑上前道:“姑娘,要吃点什么?”
“我要吃辣,把你们特色辣菜,每样上一遍,要特别辣,不辣不给钱!”
小二怔了一下,视线往她脸上一放,触到她倾城的容貌,顿时又是一怔,锦言见他半天没回话,抬起头来,便见小二傻愣愣的看着她,她随即一拧眉,一拍桌子,大声道:“所有辣菜,按最终的口味,每样上一遍,没听到吗?”
小二这才回过神来,答应一声,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秦非离回到桌旁,在她身侧坐下,看着她道:“吃太多辣,对身体不好。”
锦言挑眉看着他:“我喜欢吃啊,怎么,舍不得请我吃一顿大餐?”
秦非离正在倒茶,闻言,动作一顿,看向她道:“一顿饭的钱而已,你觉得我会出不起?”
“那就最好。”
锦言奴了奴嘴,看到他将茶递给自己,故意不接,自己去另取了茶杯茶壶,正要倒时,秦非离提醒道:“那壶是酒,这壶才是茶。”
酒?
锦言顿时后悔了,可是,箭在弦上,岂有不发的道理,她随即镇定的倒了一杯酒,看着他道:“我要的就是酒,怎么?不可以么?”
一杯酒下肚,辣得她舌尖都麻了,秦非离莫可奈何的轻叹一声道:“就是要喝,也得慢着喝,你这样喝太急,很容易喝醉。”
“谁说的?”她酒量虽然不好,可也没到一杯酒就倒的地步。
菜很快就上来了,堪称辣中极品。满满一桌的菜,上面漂浮的全是辣椒红油,锦言暗自咬了咬舌,她知道秦非离不喜欢吃辣,所以才点这么多的辣椒,她虽然吃辣,也喜欢辣,但是,这些辣椒,似乎放多了些……
不管了,比起那个不能吃的,她的情况已经好太多了。
她夹了一块鱼,刚刚被酒辣得发麻的舌尖立刻再经历一次摧残,锦言顿时捂着嘴,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非离随即道:“怎么了?辣放太多?”
锦言立刻将鱼咽了下去,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一点,嘴里辣味交叠,整个嘴都麻了,她勉强一笑道:“怎么会?”
秦非离至始至终也没动筷子,锦言明知他不吃辣,却故意夹了一大块,刚刚吃过的鱼,放进他碗里道:“秦王也吃啊,别光看着我吃。”
为了让他信任,这些东西确实是可吃的,锦言又夹了一口别的菜,同样是辣得惨绝人寰,锦言照旧咽下,而且一副吃得十分香甜的样子,随即,她又催促秦非离道:“秦王快吃吧,味道好极了。”
秦非离看了她一眼,这才动了筷子。他吃得很慢,动作优雅,锦言看他快吃完了一块,立刻又往他碗里夹别的菜,至始至终,秦非离没往那些盛满了辣椒的菜色里面动一下筷子,全是锦言夹给他的。
锦言也吃了不少,太辣,她就喝酒,到后来晕晕乎乎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吃下去的,就更不知道秦非离了。
一觉醒来,她已经在山庄的房间里,她视线停顿三秒,这才想起来醉前的事情,顿时掀开被子下*,却只觉肚子痛得厉害。
冷月就在这里挑开帘子进来,看到她果然醒了,急忙上前道:“小姐可算是醒了,这一醉,可把我们吓死了。”
锦言摸着头痛欲裂的脑袋道:“喝醉酒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冷月一听,却道:“喝醉酒是没什么大事,可是小姐,你们吃的到底是什么啊?怎么把秦王吃到吐血了?秦王吐血还是其次,我们生怕你也出毛病,绵绵守了一晚上都没敢睡。”
“吐血?秦非离?”锦言的精神顿时醒了一半,急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冷月摇了摇头道:“好像还没醒,绵绵昨晚给他输了点滴,熬了药,早上也没消息传来,不知道怎么样了。”
锦言顿时头皮有些发麻,急忙寻到自己的鞋子穿上,随即道:“我们去看看。”
简单一番梳洗完毕,锦言快速出了门,她的肚子也痛得很,想来是昨晚吃太多辣的缘由。这个秦非离,怎么这么不经用,不能吃辣的,还跟着她逞能,现在好了吧,自己躺着醒不来,还得连累她的医馆。
冷月带她来到秦非离的病房,是单人间,贵宾室。门口的秦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脸色臭得跟黑炭一样,看到她们没好语气揽住道:“王爷还没醒,需要休息,你们来做什么?”
锦言拧眉看向他道:“我是大夫,他没醒,我自然要来看看!”
“你还记得你是大夫?”秦轩向来对她客气,这一次,显然是秦非离如今昏厥*还未醒,难免担心急躁。他随即道:“你明知王爷不吃辣,却还刻意让天香阁的人每道菜都放了双份的辣,这样不是存心为难王爷是什么?你当初要和离,到如今,整个天下人还在笑话王爷被女人休弃,至今,王爷也从来未说过一句你的不是。当初你初到楚国,若不是王爷事先给你清路,你以为,你的医馆那么容易开张?并且一路太平红红火火?不仅于此,前前后后,王爷不知道为你清扫了多少麻烦,还有监狱那次,王爷为了你,甚至不惜抛下一切政务,千里迢迢来楚国,给你找出真凶,让你出监狱,不然,你以为,那郑大夫会那么轻而易举的认罪吗?凭你那几个足不出户的丫头经历,又怎么查得出来这样的事情?还不是王爷让人杀了那个下药的伙计,才让你们把方向转向那伙计身上,不然,你就是再蹲十天监狱,也未必出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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