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船,朱睿万般不舍,没办法,本来半天的时间就能回到京城,还是住进了通州驿站。通州的驿站很繁忙,因为临近京城,来往的官员特别多,靖亲王驾到,驿丞自是小心地伺候,给腾出了一个小院子。
林子墨自从进了院子,一直都没出去,这里在京城边缘,难免被有心人看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晚上蜡烛高燃,照的屋里很亮堂,驿丞很有眼色地早早上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把伺候的人全部赶出屋外,朱睿抱着林子墨坐在桌前吃酒。
侧脸看林子墨,朱睿更是痴迷:宽广的天额头,面颊上微丰的苹果肌,两片肉肉的嘴唇,尖尖的小下颌。真是越看越爱,忍不住吻了上去,深深地吸吮他嘴里的甜腻。
因为不知道朱睿并没有正经妻子,越近京城,林子墨心里的愧疚越深,虽然不后悔这份突来感情,也不是自己的本意,许多的巧合造就了这段孽缘,但是对于靖王妃很不公平,无意间自己做了他前世最为痛恨的第三者。
配合着朱睿辗转吸吮,把这份深深地无奈咽进肚里。老天不垂怜,同性本来很难获得真正的感情,可能他就是这么个命运吧!前世遭遇背叛,这一世做了第三者?心里暗暗下了决心-----------------等父亲他们进了京里,两个哥哥都成了亲,他就斩断这份情,然后走遍天涯海角,也许--------等老了的时候,再回去林家村养老吧。
朱睿的嘴里尝到一份咸涩,忙抬头看去,却看到了林子墨满脸的泪水。朱睿慌了,笨手笨脚地给他擦拭:“子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林子墨强压下心底的那摸痛,既然下了决心以后离开,那么,就珍惜眼前的这两年吧。
伸手搂住朱睿的脖子,漾出绝代风华的笑:“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想到明天分开,心里不好受。”朱睿松了口气,用嘴在林子墨的唇上、脸上勾画:“小傻瓜,又不是从此不见面了,我在通化门外有间宅子,想我了,就差人告诉我,我去那里等你。”
林子墨的脸苍白了不少,讽笑道:“这算什么?地下情人吗?”就是心里下了决心,还是有点接受不了,话里不自觉带出一些怨恨。朱睿也脸色一变:“子墨,你明知道我心里不是这么想,从见你第一面起,就很尊重你。这一次阴错阳差下,我们有了这样的关系,我一点不后悔,你等着我,我好好谋划一下,我保证从现在起,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妻,只守着你过就好。”朱睿心里明白,如果娶林子墨为妻,不光他的身份是个麻烦,就是他的母后那里也难以通过。
林子墨惊异地抬头看他:“你家里没有娶妻吗?”朱睿点头又摇头:“娶过一个正妃,可她前两年过世了,给我留下了两个儿子。家里就两个通房,你放心,等回去了,我把通房也打发走。”林子墨一喜,又忧心起来:“你家里让你和我在一起吗?”朱睿摸摸脸:“我已经有了儿子,不用担心传宗接代的问题,想必能慢慢说服我的母后和皇兄。”
皱起眉头,林子墨也知道这是个很大的难题,别说现在,就是在那一世,也很少有受到家里祝福的同性伴侣。---------------算了,不想了,走一步说一步,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是惊喜,最起码他不用对不起谁。
扬起脸,主动吻住朱睿的唇,什么也不想了,这一刻,就那么沉伦吧。
我是和谐的小爬爬-------------------------------------------------
第二天早上,王府大管家早早到了驿站迎接,回道:“王爷,您传回来的制冰法子异常火爆,昨天刚刚接报,各地加起来已经销售了十万两银子了,这还不到半个月啊!”朱睿也是吃了一惊:“每次催各地的税收异常艰难,这次的几个买卖却赚了这么多?”
林子墨道:“这也是人们的心理,对于收税有点抵触心里,制冰是新鲜事物,人们都好奇,而且民间平常富户没有藏冰窖,所以有些火爆。”
王府管家也恭敬地点头,对于这个小公子,他可一点不敢怠慢。临进门时那一撇,差点魂都飞了,幸亏平时表情功力深厚,马上控制住低下头,到现在没敢抬头,那个颜色,他敢打保,就是宫里最受宠的杨贵妃,都没有他五官漂亮。如今府里后院没有正经主子,以他在王府服务二十年的经验看,这个在王爷心里占重要地位的公子,绝对不能得罪。
两三个月的时间就进项了三万两银子,林子墨也是心里打鼓。这个买卖看来太咬手,不但不能交给家里,连他自己以后也不能长期占着,罢了,等以后再说吧。
属于林子墨的银票,他拿的心安理得,并没有矫情,这是他凭能力赚的。和朱睿在京城街头分手,带着人回了家里,至于带回来的那些绸缎和茶叶等物,他都不用操心,他们回来时,就已经直接跟着王府一起批了出去,来回的净利润纯赚了五万多两。
不过林子墨心里明白,这种沾光的机会不能老去,哪怕跟朱睿关系亲近。出去了近四个月,林寿把家里打理得很好,两个农庄打理的也不错,红薯已经收获,又种上了第二茬,林子墨索性在农庄里又建了一个作坊,挑选出签了死契的下人掌握其中的关键部分,出来的成品依旧给欧阳家在京里的买卖独家代理。
忙完这些,找了一天,林子墨打算到皇上赏他的农庄里看看,由于没有过明路,属于他的私产,所以只带了小砚和韩琦两个人跟随。
出了京城往西十几里路,就是那个农庄。天气炎热,打着车帘子,自从回了家,林子墨嫌弃带着幕笠太麻烦,又改回了黑黄色的皮肤。
今年的年成很好,风调雨顺,路两旁的庄稼长的郁郁葱葱,不时看到三五个农人带着草帽┧笤诘乩锶险孀龌睿枪帝值牧成铣渎唇崾盏南苍谩
庄里的庄头得到消息,早早迎在庄子门口。不愧是皇上赏下的庄子,青砖灰瓦,门楼高大,一溜绿油油的垂柳包围着庄子,远近鸡犬相闻,几个孩童在不远的小湖边嬉戏,欢乐的笑声不时传来。
林子墨马上爱上了这个地方,和他家在林家村的宅子有些相像。庄头姓郑,是个干瘦的小老头,一脸的精明,笑着把林子墨一行迎了进去。
这是个二进的院子,效仿南方园林,弄的小桥流水,假山堆叠,很是小巧漂亮。平时就是庄头一家在门房一带居住,他的老伴和儿媳妇、一个孙女收拾屋子,儿子和两个孙子也跟着下地干活。一家人全都过来给林子墨磕头,林子墨放了赏,打量了一番,看这一家子也属于精明中透着实在的样子,还算是可以用,至于以后用着如何再说,反正随时可以撤换。
在庄头婆娘娘几个准备午饭的时候,林子墨带着小砚和韩琦去地里转了转。这里的良田已经收过一查小麦,第二茬的玉米苗也出了二尺高,其余稍微孬点的地都种了红薯,第二茬的红薯也在爬苗,绿油油翡翠一样,爬满了一地。
林子墨兴致上来,蹲下来伸手掐下最嫩的地方。小砚和韩琦在林家村时就吃过嫩红薯叶子,也兴致勃勃地蹲下掐起来,一会回去加菜。红薯嫩叶这东西很好,现代时。林子墨曾经看过一段介绍,比起一般的蔬菜甚至都有营养。
等三个人回到了家,吓了一跳,只见朱睿带着四个护卫。四个贴身小厮坐在了客厅里。林子墨大喜,分开了半个多月,要说不想念是假的,高兴地迎上去问道:“怎么有空过来了?”朱睿亲昵地点点他的小鼻子:“我不过来,你就不想我。”小砚和安乐等人见状,马上退出门外伺候。
林子墨接过朱睿递过来的茶问道:“这两天不忙吗?”朱睿揉揉眉心:“幸亏有子墨给我出的这些主意,这两年大汉经济上来,许多问题就解决了,让我轻松不少啊。”既要低调地隐藏自己,还要卖力地给皇上分忧,这个王爷干的也够累的。
朱睿蹭到林子墨身边坐下,摸着他的小手问道:“我刚刚看到你们摘了许多的红薯叶子,干吗啊?”林子墨撇他一眼:“这个都不知道?吃啊,民间不少百姓都用它做菜,味道很不错。”朱睿诧异地挑眉:“真的?这东西能吃?”“当然,你平时接触不到这些,其实很多的野菜味道都不错。”
朱睿兴致勃勃:“那今天我要尝尝这红薯叶子做的菜,看看味道到底如何。”
庄头家的一边端着盘子往食盒里装,一边嘀咕:“这些有钱的大爷还真奇怪,放着山珍海味不吃,非要尝尝这些野菜?”庄头忙呵斥他:“你这个老娘们闭嘴,你知道什么?爷们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换些新鲜吃食,这叫野趣。”
两个人吃饭,因为林子墨不习惯有人伺候,所以都是自己夹菜。朱睿常出门,倒是无所谓,夹起一筷子红薯叶子尝了一口,点头:“不错,没想到这些废物还能如此吃,味道还行。”林子墨替他加了一筷子问道:“你今天回去吗?”朱睿头摇的像拨浪鼓,好不容易才能和林子墨聚聚,他才不要回去:“这两天没什么重要的事,可以歇歇,一些不重要的,也可以送到这里来看看。”
小别胜新婚,何况两个人正在蜜月期,两个人很是腻歪了两天。虽说已经适应了这里没有电脑、电视的日子,时间长了,还是显得太安静,林子墨有没有什么太亲密的朋友,家里的人又离得远,所以,他还是很高兴朱睿能在这里陪他几天。
两个人在农庄里四处溜达,风景很不错,温泉位于宅子的后边,分了超热水池、热水池、温水池,俩人还进了温水池泡了半天,林子墨感叹:“这要是在冬天下雪的时候,拿着一杯酒,飘着小雪花,就太美了。”
朱睿伸手给他搓着后背:“行,等冬天的时候,我陪着你来,咱们好好享受享受。”说着也感慨起来:“说起来,我这些年开始帮着皇兄上位,后来帮着皇兄管理,还从来没有这么放松地享受过。如今沾了子墨的光,我也着实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