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法医温妮胡乱揣测柳长生的时候!
“人体致命穴位有三十六个,致晕穴部位有以下十一个。”柳长生想到这里,猛然间他行动了起来!
他没有先给张画师打麻醉剂,也没有拿起手术刀,而是一口气抽出了十一根金针。
只见他先在张画师头顶百会穴后四寸五分处的脑后穴,使用中医针刺的进针法,微微旋转轻推进了一根金针;柳长生看着金针直淹没头顶,手上没有迟疑,又照着位于百会穴前三寸正中的囟门穴,以同样的手法又下了一针!
柳长生见法医温妮一脸不屑,又充满好奇的望着自己施针!眼光扫过她的大长腿,对着她努了努嘴。
“Dowhat?(做什么?)”法医温妮不理解他的意思,见他眼光一直在自己大长腿上游移,心中顿时不悦,正想发飙。
忽然,柳长生伸手探了一下张画师的鼻息,说道:“还好!呼吸很均匀!”
把Stethoscope(听诊器)拿过来!
柳长生朝着她努嘴没别的意思,是要她把身后的听诊器拿来,检查一下张画师的心跳。
柳长生见她一动不动地矗在那,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why?(为什么?)这是个dork(傻子)吗?”
“你才是个dork(呆子)!”听懂柳长生说什么的温妮法医,气的俏脸通红,心有不甘地回了一句嘴,
不是傻子,那就赶快把听诊器拿过来,我一会儿还要继续下针,你观察好张画师的心跳,有异常立马告诉我!OK?
“哦!上帝呀!你不会是连听诊器都不会用吧?”柳长生见她一直对自己很不屑!挑衅地损了法医温妮一句!
“fuckyou!”法医温妮竖起中指骂了柳长生一句,忽然想起来身后还有一帮同事看着她俩,脸上一红,恨恨地咬了一下皓齿,暗暗发誓!“混蛋小子,再让你嚣张一会儿!救不活人,除了袭警的罪名我再给你加一条非法行医的罪名。”
柳长生在张画师头顶下了两针,发现中医针刺穴位的方法真的管用,心中轻松了许多!想起刚才后脑勺挨得一枪把,心中有气。
越看越觉得这位冷若冰霜的大长腿法医不爽,贬损了她几句!
但,他没想到这位姑娘很彪悍吖,直接竖中指要艹他。
柳长生又在她大腿上扫了几眼!笑嘻嘻地说道:“求之不得!”
法医温妮直气的牙痒痒,当场就想和柳长生比划比划,打她一顿出气!
旋即一想,自己面前还有一名伤员,身为医生的操守让她还是以救人为重;但心里对柳长生这个清国少年的好感是降到了冰点。
柳长生见她秀眉紧皱,显然气的不轻,也失去了拿她继续出气的兴趣!
只见他,连续拿起三根金针在张画师头顶的上星穴、前顶穴、后顶穴,三处穴位各下了一针;这三针他一气呵成!直看的众人眼花缭乱,大感神奇意外!
柳长生并不是在炫技,他上一世大学里,学的是西医,经络针灸是他个人爱好而已,虽有练习,但还不足以认穴这么准!
想来,估计是徐医生的医书和丹田之中经络小人的缘故吧!
柳长生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刚才下的三针。前顶穴、后顶穴,分别位于百会穴前后一寸五分处;上星穴则在入发际上一寸处。
检查停当之后,柳长生不再迟疑,照着医书上的方法陆续在张画师的风府穴,项后枕骨下两筋中间;头维穴,位于额角入发迹角尖处;耳后穴,位于耳后静脉中;哑门穴,位于风府穴下一寸正中;玉枕穴,位于脑户穴旁一寸三分;通天穴,位于前顶穴后五分,再外开一寸处。
这六个穴位处,分别用提插法、捻转法,又刺进了六根金针。
总共下来,柳长生在张画师身上各穴位下了十一根金针。
此时!也到了最紧要关头。
法医温妮见柳长生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心里一慌!忙说到:“心跳正常!”
“接下来要做枪伤清创,你没问题吧!”柳长生看似在询问温妮,其实是在问自己!毕竟他还没有参加过工作,大学里虽然有实习,但真人枪伤他可是投一次。
法医温妮见柳长生瞧不起她,一股好胜之心涌上心头!硬着头皮说道:“我的父亲豪斯医生,可是参见过南北战争的军医,我……有他亲自教导,还能差!”
“好吧!”柳长生听她说父亲是军医,索性就信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上一世,在大学里学到的处理枪伤的医学知识,导师说:“无论是何种情况,第一步必须是枪伤清创!”
柳长生深吸了几口气!他拿起手术刀沿着张画师胸前中枪位置,做枪弹伤弹道切口。
弹道切口的目的是,沿着子弹入口做仔细探查,将直接挫伤区失活组织,做彻底清理和清洗,再将射入身体的弹头予以摘除;然后对间接挫伤区组织视情况予以清创或保留,最后用3%过氧化氢、0.5%碘伏溶液、氯己定溶液反复冲洗浸泡至少30分钟。
柳长生对于上一世学到的医学知识,是记得滚瓜烂熟,但眼前是19世纪的1872年,先不说医疗器械不全,就是清洗伤口的药物也没全发明出来。譬如,防止战伤感染的药品青霉素,还要到二战时候才能提取制成物资药品;更别说什么清创溶液。
好在张画师的这个枪伤不是贯通伤,伤口面积不大,子弹也是实心弹,只是嵌入身体比较深而已!
柳长生放下手术刀,用手术镊钳将伤口边缘的碎肉异物一点一点清理干净,然后接下来就是取出弹头。
法医温妮,一直用听诊器观察着张画师的心跳反应,一切正常!
她见柳长上拿起手术刀将伤口又割开扩大了两厘米,漏出里面的弹头;这一番手法步骤没错,但奇怪的是伤口并没有像她之前见到的情况那样出血,张画师也没有感觉到疼痛,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难道?是他之前扎在伤者身上的金针起的作用!”温妮有些疑惑!这不符合她的医学认知。
温妮瞅了一眼,正在一点一点认真清理伤口异物的柳长生,只见他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涔涔直流。
之前被派克用枪砸出的伤口,此时被汗水浸湿,不由得,法医温妮看的心中一荡,泛起一丝涟漪,静静地拿起一块手帕,将柳长生脖子上的汗水和血污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