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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自己个房里,姜小娥便捏着小拳头打他,边打还边埋怨他道:“表哥是嫌姨母还不够讨厌我呢,当着那样多丫鬟仆从的面抱我,怕要惹得她更加不喜我了。”
她小声埋怨着,慢慢的声音里便带了点哭腔,也不是只为着这一件事,之前在正堂中受她冷待时,便已经是一肚子委屈难堪了。
“让你受委屈了。”任由那软绵绵的小拳头捶在自己身上,钟远抱着她来到炕边坐下,垂眸看着她精致而又有些稚嫩的小脸,暗自叹息了一声。成亲头一日便让她遇此冷待,他心中十分内疚,“是表哥没有处理好,这才让嫃儿受了委屈,还望嫃儿原谅。”
看着他紧锁的长眉,姜小娥又心疼了。停下不断捶打着他胸膛的小粉拳,嫩葱似的手指抚上他清俊深远的眉,慢慢地将其抚平:“我不怪表哥了,只是再不能有下回。”她声音软绵绵的,怨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又平复了心情。
“我却怪自己。”钟远道。
把她娇小的身子困在自己怀里,下颌蹭在她的发顶上,右手寻到她柔软的小手,与她十指相缠。这般静拥一阵,他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低声开口:“实不相瞒,娘是个爱慕虚荣的性子。也曾多次欲为我谋划,想我娶进一位官家小姐为妻,为的就是能在日后的仕途上协助扶持于我。”他说到此,抬手抚上她柔白的小脸,“我深以为耻,她却引以为荣,我与她想法观念不能一致,自然就只能忤逆了她。现如今她余怒未消,待你冷淡了些也是自然,但我心中终究不能释怀。”话到最后,语气中满是自责与心疼。
姜小娥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一只小手与他十指相缠,另一只小手则放在他的腰后,揪住那质地上乘的绸缎衣料。浓密的羽睫轻覆下来,遮住了晶亮的眸儿,她瘪了瘪嘴,小心翼翼地问:“我家里要财无财,要权无权,表哥可后悔娶了我?”
“小傻子。”钟远拍拍她的小脑袋,无奈又宠溺地笑着道,“表哥若当真看重这些,当日便不会对嫃儿许下承诺,更加不会想方设法的娶嫃儿进门。权财都是身外之物,嫃儿却是不同。”
姜小娥这才放下心来,靠在他怀里轻轻眨了眨眼睛,纤臂将他抱得更紧。
只这般依赖一阵后,她又不由担忧起来,抬起眸子看向他:“表哥,那姨母那处怎么办?”她说着,不免轻咬住唇瓣。既然她已经嫁入了钟家,做了钟家的长媳,那就是一辈子都与钟家脱不开干系了,实在没道理与婆婆不对付。更别说这婆婆还是她的亲姨母,传出去了她的名声倒无所谓,就怕让表哥的名声受到影响。
除此之外,她也不想整日受婆婆冷待,也想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此事你不必操心,表哥定会处理好,不再让你受委屈。”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后,钟远语气坚定地道。
姜小娥满心信赖他,自是欢喜地应了下来。
用过午膳不久,丫头便送进时鲜水果拼盘来。
正午时分屋外暑气逼人、炎阳似火,与屋内清凉惬意的氛围比较起来好似两个季节。
竹制的门帘后,因为四角搁置了冰山而沁出丝丝凉意的偏厅内,檀香木雕花滴水罗汉床上,钟远搂她在怀,不时喂她吃些瓜果。看着那樱红的小嘴吞吐好几个来回后,便又吩咐丫头端来漱口的香茶与净手的清水。
须臾,丫头们埋着头退了出去。
“困了便闭上眼睡会儿。”垂眸盯着她的小脸看了许久,眼看那眼皮子越来越沉重,打架不停,钟远不由低笑出声,声色和缓温柔。
都说夏日容易犯困,这话确实不假。以往在娘家时她就有歇午觉的习惯,昨夜里又被他折腾那许久,根本没睡几个时辰天便亮了,此刻困得厉害,自也是情理之中。
因此她咕哝了一声,便钻到他怀里睡了起来。
香软的一团窝在怀里,使得钟远心软到不行,抚了抚她的脊背后,又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方抱着她往次卧走去。
待到姜小娥迷迷瞪瞪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睁开眼睛便对上他俊美的睡颜,她这般睁着眼睛静静欣赏一阵后,困乏之意到底没有一下就散去,动了动自己绵软无力的四肢,吃力地往他身上爬了爬,脸枕在他心口上,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晚膳是在上房用的。
许是早间与钟老爷争吵过,晚膳时陶姨母竟没有为难她。只虽如此,照样待她不冷不热。
姜小娥挨着自个丈夫坐下,心中不由吁了一口气。坐下来之前,她还在想进门头一日可是要在婆婆跟前立规矩,立倒无所谓,本就是应该的,就怕她有意刁难自己,到时要在下人面前无脸。好在她放了自己一马。
勉强算是相安无事的度过了三日,就到了归宁这一日。
陶姨母虽不满这个儿媳,但如今终究是成了个定局,再难更改。她又是个好脸面的人,自然不会叫人揪住把柄笑话,因此即便是心中再不满意,到了儿媳妇归宁这一日,还是不得不准备起来。
回门之礼办的甚是丰厚,不单是为了摆给外人瞧,更有一层给自家姐姐瞧的意思。
姜小娥却不懂其中弯绕,她见姨母这几日虽待自己冷待,但关键时候还是办事妥帖,心中念她的好,便与她亲近了些,只当往日疼爱她的姨母又回来了。
陶姨母扯了扯嘴皮,也乐得做样子,叮嘱了她几句后,便让她二人快去快回。
两家虽隔得不远,但因着半车子的礼在,二人便不得不乘坐了马车。
姜小娥这一出嫁,除了她自个有些惶惶不知所措之外,陶氏与姜岩亦如此。
这三日里母子俩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心里头时时刻刻念着这小东西。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果然不假,陶氏与姜岩都觉着这三日漫长的很,好似比那三年还要长。
因此待姜小娥一现身后,母子二人的眼睛就跟黏在了她身上一般,将她好一番打量后,见她完好无损,这才松一口气。
陶氏先是让琼珠上了茶水,又嘱咐儿子好生招待女婿后,便将闺女拉进了房中,仔细问她的话。
姜小娥不想让娘担心,便没把姨母头一日便敲打自己的事告诉给她知晓,只说了些表哥待她多好多好的话,倒也是真话。
自己的亲妹子,陶氏哪会不知她的脾性。恨她不与自己老实交代,陶氏弹了她脑门儿一记:“女生外向女生外向,我看这话倒是不假,这才刚出阁,你便偏了心。”陶氏佯作生气。
姜小娥连忙抱住她的手臂摇起来,叫屈道:“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她说着,情绪难免低落下来,“这几日在钟家,我还是有些不好过的……”
“怎地,出了何事?”陶氏也没心情再装了,严肃地问她。
姜小娥抿抿嘴,看了眼她娘后,才眨了眨眼睛徐徐道:“因为看不见娘与哥哥啊,所以觉着不好过。”
陶氏嗔怒着又给了她一记,虽是觉着心甜,但到底还是无时无刻不担心她在婆家受委屈,因此没好气地道:“你这丫头便是不说,娘心里也能猜中,你姨母的脾气除了娘外,再没人比娘更清楚。只怕是给了你不少委屈受,才让你这样不敢与娘说实话。”
姜小娥听得心中一跳,有些心慌意乱,生怕被她娘察觉,便只得压低了头。
陶氏恨铁不成钢地将她的小脑袋拎起来,训道:“娘让你多长些心眼,可不是让你在娘跟前长心眼,亲娘跟前你都敢不说实话了,可见是心里已经没了娘的地位。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迟早都是人家的。”
姜小娥到底稚嫩,几句话就将她逼得没了退路,又生怕她娘误会她心里没了她而伤心,只得老实交代了出来。
陶氏听完,便暗哼了一声“果然”。
实话全盘托出后,姜小娥心中又紧张起来,扯着她娘的袖子道:“娘,表哥跟我保证了会处理好,让我不要操心。既是这般,娘也就不要操心了,表哥会处理妥当的。”
闺女刚嫁过去不久,心中便是再不满妹子冷待自己的闺女,陶氏也是知道分寸的,晓得这时候上门定要让彼此关系更加僵硬,因此心中的打算是再过一段时日,若还是如此,自己再出面不迟。
眼下听她道女婿自会处理,陶氏便无可无不可地点头道:“你的担忧,娘心里清楚。娘不会贸贸然上门讨说法,但前提是你日后受了委屈不可瞒着不报。”陶氏严厉道。
都这样了,姜小娥还能说些什么,只得乖乖应下。
之后的时间里,陶氏又问了些她与女婿之间的事。
姜小娥支支吾吾的,脸红的不像话。
陶氏哪会不懂她那点小心思,回想起她走动时慢慢吞吞跟个蜗牛似的在挪动,心里就有些埋怨女婿,觉着他太不像话了,看把她闺女折腾的,实在有些过于浮浪。
盯着她红通通的小脸蛋,陶氏脸色渐渐变得一般:“你个傻丫头,再是爱他,也不能任他伤着了自个啊。”
“没有伤着。”姜小娥摇头道。许是觉察出娘情绪上的变化,她连忙钻入她的怀里,抱着她的腰撒娇道,“表哥对我很好的。”
这傻丫头。陶氏让她弄得没了脾气,拍拍她的背,无奈道:“娘是过来人,知道你们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娘作为一个长辈,也不能插手你们的房中之事,只是你需得记住,不论如何,都不能伤害了自己,你可记住?”
知道娘是为她着想为了她好,姜小娥认真地点头应下来。
午膳自是在姜家用的。
膳后,姜岩带着妹夫去一旁喝茶说话,陶氏则拉着闺女让她进房小憩。
姜小娥换上身家常衣裙,脑袋挨着竹枕头刚躺下,正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娘闲聊时,门外便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是纳闷,耳边便传来琼珠急切带哭的声音:“太太,我家姑娘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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