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白鹭衙门。
“陈捕头,老爷在书房等你。”
“两位请与我来。”陈捕头带着大非小非走进书房。
“大人。”陈捕头作辑欲行礼。
“剑锋,免礼了。公堂之下,不必拘束。”知州面带微笑对陈捕头说道。
“是,大人。”捕头陈剑锋引荐大非小非,“这两位便是笑勒镖局的镖师。”
“在下林非希与舍弟林非夷见过知州大人。”
“英雄出少年,两位少侠,请坐。”带几个人都落座,仆人奉上茶退出书房后,知州继续道:“听闻两位是镖师,可是送镖于那位向先生?”
“向先生确实是收镖人。”大非答。
“哦?不知镖物是何?”知州看着小非狐疑的目光,补充道,“两位勿怪,我无意打探,只是想查清向先生被害一案。”
“是这样的。”大非组织着语言,“我们的镖物被劫了,我兄弟二人是特来赔礼的。”
“嗯?何时被劫的?”知州攒眉,沉声道。
“八月廿三日。”
陈捕头神色一动:“向先生便是廿三日住进洪福酒楼的。”
“实在何处被劫?”知州又问道。
“大沽城洛口县地界,一处山林小坡。”
知州抬眼一扫继续问道:“从大沽城到白鹭城不过相隔两城,为何今日才来赔礼?”
“大人有所不住,这是另一桩惨案。”大非声音低沉,“送这趟镖的镖师都被凶人所害了,全队一十三人俱亡,唯我兄弟二人得幸。”
“什么!”知州突然高声道,“一十三人俱亡?”
这时候陈捕头插声道:“两位少侠何以得幸?”
“当时我俩入林打猎巧遇四个黑衣人被缠住了,待回到营地已是血流成河。”大非道,“我们兄弟将尸首送回,交给镖局的接应才过来赔礼,因此晚了些时候。”
听了大非的讲述,陈捕头低着头思虑着,知州嘬了一口茶。
“既然二位少侠得幸。”陈捕头抬起头,“可有遇到刺杀?”
“有。”大非正色道,“最近一次便是廿七日。”
“廿七日!”陈捕头险些惊起,“具体是何时何地?”
“丑时,大沽城内,醉月楼。”
“剑锋,将仵作验出来的高于两位少侠。”知州对陈捕头说。
“两位少侠,向先生被害后,洪福酒楼来报案,时间是辰时末,未到巳时。仵作验尸后,发现死亡时间是在一个时辰内,利刃割喉穿心,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推测是一击毙命。”陈捕头说罢,顿了一会,抿了口茶。
“哥,也是暗杀跟那天晚上很像。”小非低声道。
陈捕头闻言,精光一闪:“哦?这位少侠可否细细说说?”
“那天我们都睡了,刺客行凶也是利刃割喉。”大非接过话头,“后来我们警觉躲过刺杀。”
“这么说来,若凶手杀人劫镖后刺杀二位是灭口。”知州双手托着下巴,“那刺杀收镖人是为何?”
大非小非两人齐齐摇头。
“二位,你们可知收镖人身份?”过了一会,陈捕头问。
“不知。”
“大人,这条命案恐与身故的那一十三位镖师有关,若是如此,那凶手便是同一人。”陈捕头推敲道,“刺杀赔礼人不成,便杀了被赔礼的向先生,说明凶手不愿意对付向先生的势力,至少短时间内不愿意。”
“你的意思是……”知州道,“二位少侠可知下镖人是谁?镖物或是此案关键。”
“大人见谅,我等亦不知。”大非解释,“知情的镖头便是那十三人之一,另一个知情人应该是镖局副头。”
几人又谈论了些时候,仍无头绪。陈捕头应二位少侠所求,带路去查看向先生尸首。
陈捕头掀开白布,小非一愣。
只见向先生身着鹅黄锦袍,腰带镶玉,发髻上的系绳和脚上的靴子都是流光金亮。只一眼便看得出这位向先生非富即贵。
“难怪知州这么上心。”小非心头诽谤。
看过了向先生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大非努力记下他的模样便一起离开了衙门。
“哥,这赔礼也没赔成,下一步怎么办?”
“先去洪福酒楼将马取来罢,我们赶回镖局。”大非想了想说道,“还有二十余两银子,待马匹脱力便就近找个马市添些银两换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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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赶马赶了三日的大小非二人来到一处乡间茶摊。两人寻了一空桌,吃茶歇息,听着茶肆里其他客人谈论着昨日烈炎顶的大婚盛况。
“话说这烈炎顶真是财大气粗,听说昨日摆了上百桌,都从山顶摆到山脚了。”
“可不是,我刚刚从烈炎顶回来,你们可没见那新娘子,当真是倾国倾城,美若天仙。”
“可不是嘛。我听一个兄弟说啊,新娘子可水灵了,那皮肤白白嫩嫩的……”
“去去去,是个娘们,不都这么说。要我说啊,还是群英会有看头。”
“听说烈炎顶当场就发了不少英雄帖。”
“兄台,你们说的这群英会是?又要选举武林盟主?”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烈炎顶举办的,年龄不及而立才可参加。彩头可是进阶功法!”
“这可了不得,夺魁的年轻人可是要名利双收啊。这进阶功法是完整的?”
通脉后可以领悟八卦,而进阶功法便能提高领悟八卦的可能,极为罕见,珍稀至极。
大非小非听着歇脚客们说着还蛮有意思,此时却听到一声叫嚣,顿觉败了兴致。
“店家给爷来几壶茶水茶点。”一个络腮大汉带着几个手下走来茶肆。
一个手下走来,对小非说:“小子,你俩边上喝去,这桌我们老大要了。”
“大叔,你不会找个空桌?”小非瞥了一眼不屑道。
那手下一听,火冒三丈,嚷道:“你小子眼瞎啊?这哪还有空桌?就你们这桌了,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