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折腾了一番,三人看时候也不早了,于是约了第二天晚上再见面。本来席昉还自告奋勇的要送郝一墨回家,没想到身为白富美的人家是开着自己的香车来的,于是只能送她到停车库电梯口。
第二天,三人又重聚席昉家,他们也没别的好地方可去,因为讨论的内容实在是不能给他普通人听到。
郝一墨今天身穿一袭利落到脚踝的长裙,宝蓝色和黑色拼接而成,剪裁利落,显得皮肤发白泛亮,柔黑的长发乖乖的垂在肩膀上。她拿出装有小明的晴雨伞放到桌子上,虽然说小明在里面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但是郝一墨总感觉他整天闷在包里那么小的空间,会感觉不舒服。
席昉和大方两人则是清一色大裤衩背心蓝白拖。席昉翘着二郎腿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大方吹着风扇在哧溜哧溜的吃着方便面当早餐。这两人猥琐的气质跟郝一墨比起来简直就像两个街头小混混。
郝一墨扶了扶额,幽幽问道:“你们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没?”
“哪有那么快啊,昨晚累了一天早早睡了觉,这不刚醒没多久嘛。”席昉打了个大哈欠。
“我说都十点多了你们才刚睡醒,你们真能睡啊,哼哼。”郝一墨不满道。
“郝同学,别着急,我们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肯定很快就能想到办法的。哧溜.......”大方从他的方便面抬起头来,安抚郝一墨道,说完然后继续跟方便面奋战。
“直接超度那个小鬼不是更省事?你不是说之前超度过几个吗?”席昉懒懒道。
郝一墨轻轻叹了口气道:“唉,我以前超度的那些鬼魂都是心愿还了的,直接给他们搭个桥梁跟上大队进地狱就行。小明的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我就不用帮他想方法去见他姐姐了。这种错过投胎的鬼魂心事未了,是不能去投胎的,连勾魂使者都不愿意收。要知道在地狱,勾魂使者是一项工作,要看业绩的,勾了魂没投胎等于没业绩。第一个头七过去了,现在是第十一天,如果小明又错过了第二个头七的话,他就没办法去地狱投胎了,只能逗留在这栋大楼里面,慢慢失去作为人的记忆,游游荡荡成为孤魂野鬼。勾魂使者只会给他多一次机会,不会再多给机会了,毕竟人家也是很忙的人。”
席昉食指摇了摇:“还有一种可能,除非地下有人罩着你,这世界在哪里都要靠关系。”
大方双眼瞪圆:“这勾魂使者怎么感觉像做业务一个样。真是的,投个胎怎么那么困难啊,死了还那么烦心。”
郝一墨点头说道:“对啊,有些人想着一死了之,但是他们根本就没考虑到死了之后会怎样,死之后的世界和现实世界一样残酷。”
大方咬咬筷子,口齿不清道:“那还是活着好,赖活着好过死。”
席昉挠了挠头,把话题带回正轨:“现在我们就是想方设法让小明离开这栋楼,对吧。那这里有什么东西拦着它不让它离开?”
“以前我超度过的灵魂告诉过我,应该算是天地间一种规则吧,无形但是束缚力很强大。”
“这种规则应该有漏洞的,不如我们把小明藏起来不让天地规则发现。”席昉竖起食指空气中点了一下。
“那小明藏在你的衣服里藏起来?额,他只要漏出点气息都能被感应到,不行。”郝一墨苦恼道。
席昉突然来了精神:“其实呢,有些宝物也可以隐藏鬼魂的气息的。郝一墨,你有没这样的宝物?”
郝一墨摇头:“我跟你一样都是半路出家,怎么会有。”
“咦,郝同学你那把伞不是宝物来的啊?那你怎么可以放鬼在伞里?”心满意足吃完最后一根面条的大方疑惑道。
听到这句话,席昉和郝一墨互相看了看,心有灵犀的想到了什么,发出一阵爆笑。就连郝一墨那么淑女的人也是笑到眼角泛泪,手掩着有点作痛的肚子。席昉更是笑到前仰后合。
大方一脸黑色线条,自己不就说了两句话,要不要笑到那么夸张,这两个人是疯了吗。
“伞...我放包里...”郝一墨从笑声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带回家了...哈哈哈”席昉接着说。
“然后,我又带来了。”郝一墨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伞,她终于能控制住不笑了,但是眼睛还是弯弯的洋溢着笑意,眼角的泪珠闪亮亮的很是可爱。
没错,答案就是这么显而易见,郝一墨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昨晚小明被她带离开了这里,并且毫发无伤又回来了。
大方听到这里才明白两人在笑什么,心里吐槽道,看你们自认为聪明,脑子卡壳了吧。
两人好不容易被自己的愚蠢笑够,决定快速解决问题,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帮小明了了他的心愿。
当晚星朗月明,街上行人稀少,白天炙热的天气让人们乖乖待在室内去享受空调风扇的洗礼。席昉一伙耐心等到了晚上十二点,这时正是天地间阴气最充沛的时候,虽然对他们来说行动不便,但是对小明的伤害最小。
出门前,席昉忍不住问郝一墨:“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不回家,你父母也没管你?”
郝一墨挑了挑眉,无所谓道:“他们经常不在家的,没事。”
看到郝一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席昉也识趣不再问。
装了小明灵魂的伞还是依然放在郝一墨包里,三人下了电梯,经过一楼管理处,穿过大堂,然后非常顺利走出了大门。郝一墨为了行动的隐秘性,并没有开自己的车去医院,他们得走去大门口打计程车。
出了大门,一股黏黏的热风朝他们的脸上身上扑来,瞬间被热浪包围。
大方捏起衣服的领口扇了扇,不禁骂了一句:“娘的,这天气真能热死人。”
郝一墨也默默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就在三人稍稍松懈的时候,一股古怪的风打着旋从两边阴暗处郁郁葱葱的盆栽里冒出来,直奔他们而来,目标是郝一墨。
身为普通人的大方丝毫没有察觉,在为事情的顺利而庆幸:“席子,你看我们走出这道大门也没碰到什么事啊,看来也没你们说的那么可怕难搞。”
大方的话音还没落地,视力绝佳的席昉就从眼角余光处看到了这股怪风,他快速的拉郝一墨的手,让她离开原地。风扑了个空,紧接着转向,追踪郝一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