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古团子同来的,竟然还有栾月和星星等几个女孩子。
田远盯着他们被带到白面将面前。
那将挥了挥手。
古团子被带到年轻一组。
栾月低着头刚要跟过去时,忽地,白面将将其拦住,用马鞭慢慢抬起栾月的下巴,色迷迷地道:“这位就是栾月吧!久闻不如一见,果然像天仙一般!”
罢,竟然伸出手去摸栾月的脸蛋。
“啪!”
栾月一巴掌打在那白面将脸上,一下泛起五个红彤彤的指印。
“哎呀!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当自己还是公子啊?就他妈的是一奴隶罢了!”白面将骂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脸色变的极为难看,猛地一挥鞭子,朝着栾月打去。
“啊——”
一声惨叫刺破院的沉闷。
栾月衣衫被鞭子撕破,捂着伤口不停地翻滚!
“噼——”白面将又是一鞭子,正打在栾月胸口。
除田远和白面将带的人马外,院中诸人皆为栾府的昔日奴仆。见栾月连挨两鞭,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白面将视若无睹一般,又高高地扬起马鞭,朝栾月打去。
“噼!”
田远忍无可忍,眼见马鞭挥出,蹭地蹿了过去,一伸手揪住了鞭梢。
“吆喝!还有不怕死的呢!”那将骂道。见马鞭被抓,用一拉。
他本以为田远拉住鞭梢不会松手,是以用了十成力往回拉。
可谁知田远见他手臂一动,便即松开了手。
只听“哎呀!”一声,将四肢朝天地向后倒去,摔在地上,甚是狼狈!
众兵士一见,纷纷扑了过来。
田远顾不得身体未痊愈,催动真丹刚要跟他们拼命,忽听一个声音在耳畔道:“公子莫逞强,扶了栾月赶紧走!”
田远大喜,这声音非是别人,正是曾经交手过的灵芝夫人。顾不得多想,急忙扶起栾月。
兵士手执兵刃朝他俩刺去——
“噗、噗”
那兵刃仿佛不听使唤一般绕过田远和栾月的身体后被摔在地上。
白面将已从地上爬起,气的白脸变成了红脸,挥鞭直打——
“啪!”地一下却打在自己身上。
“哎呀、哎呀!”疼的直哼哼。
将喊道:“来人啊!给我杀,格杀勿论!”
忽地,平地刮起一阵阴风,院内尘土滚滚,弥漫如沸。咫尺之内,看不清人面。
田远知道是灵芝夫人作怪,心此时院中人数众多,一簇簇、一堆堆。趁乱逃出,颇为不易。即使自己勉强能走,可照顾不了受伤的栾月。
想到这,他朗声道:“多谢夫人援手,我须得留在此处,还请灵芝夫人早早回去吧!”
话音刚落,阴风便消。只留下院中诸人身上沙土黄橙橙地一片。
田远对那白面将道:“这位将军,栾月虽然落魄,可终究出身士大夫家族,你若用强,我等跟你拼命便是。只怕到了那时,你这差事——”
刚才莫名其妙地一折腾,白面将内心已然恐惧,又听田远半是威胁半是请求,也不敢太过分,借坡下驴,草草地齐了二百余人,便押着他们上路了。
田远和星星搀扶着栾月,随着众人缓缓出了齐都临淄。
回首望望,内心虽然眷恋玉儿公主,可眼前之事却不得不先送栾月一程,待玄元真丹好后再做打算。
此时正是八月中旬,一年之中最炎热的三伏之天。众人汗流满面,干渴难耐。
栾月疲倦地问道:“田远,你、你怎会在那?”
田远一听,恨恨地骂道:“还不是拜齐侯那色鬼老胖子所赐!”
栾月舔了舔干了的嘴唇,勉强笑了笑,道:“你、你胆子可真大,谁敢这么齐侯呢?想杀头不成?”
田远哈哈一笑,道:“你忘记了吗?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连你都敢撞,何况那姓姜的老头?”
栾月诧异道:“我、我怎么不、不记得第一次见面?”
田远刚要提醒她,忽然想起自己跟田奴是两回事。在自己看来是第一次见面。栾月呢,可未必是第一次。急忙打岔道:“你是女人,女人天生记性不好。对了,你、你怎么也成奴隶了?”
“哼,树倒猕猴散,栾府一失,谁还把我们公子放在眼里?”星星在旁边插话道。
“哎呦!”栾月重重地哼了一声。
田远忙问:“怎么了?要不要紧?”
栾月急忙摇摇头,脸红如染。
原来,刚才一个颠簸,震到身上伤口。
田远抬头看了看,眼前一条黄土大道无边无际,而太阳仿佛是挂在头上一般。叹了口气,道:“已经中午了,妈的!怎么还不歇息一下!”
栾月叹道:“这、这路这么难走,我、我只怕走不到头了!”
星星抱怨道:“是啊!我家公子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千刀万剐的田府,竟然派兵打我们家。真的没有王法了!”
田远不敢接话,心干这事的罪魁祸首之一就在你们面前,唉,真是丢人,折腾来折腾去,自己依然是阶下囚。
栾月惨笑道:“星、星,别、别喊公子了,我此时跟、跟你一样。”
星星道:“那可不一样,我服侍你习惯了,哪里能改的了口。”
栾月道:“不改也得改啊!唉,我爹爹、哥哥,现在也不知道在哪?我、我现在只有、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你就是我姐姐吧!”
“啊!那、那可不行!”星星连连摇头。
田远听她们这个实在无聊,便道:“什么姐啊妹的,大家一块生活互相照应吧!”
栾月抬头看了田远一眼,一颗心砰砰直跳,虽然知道田远并无他意,可心里却甜甜如蜜,有他在身边,仿佛有了依靠。
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条河边,队伍终于停了下来,兵士将众人围在树下歇息,也有的去河边咕嘟咕嘟地喝水解乏。
田远本欲去喝,可见栾月身体羸弱,便道:“我背你去喝水吧!”
栾月想起自己胸前鞭伤未愈,脸上一红,摇了摇头,可又饥渴难耐,便道:“你、你扶我下去吧!”
田远便扶着栾月跟众奴一道下了河滩,见河边湿滑,将她扶到草丛间坐下,道:“你先等等,我下去看看。”
罢,飞身跳到河边。
河水早已被先到的众奴搅合的浑浊不堪,更有甚者,甚至跳到河里洗起了澡。
田远只得往上走了一段路,河滩渐陡,少有人至,这才俯下身子喝了一气。又抓了一只巴掌大的河蚌,掰开之后,肠肉清理掉之后,用蚌壳盛了些清水端到栾月身边。
栾月早已干的咽喉冒烟,也不客气,接过来仰头喝下,喝完之后,又道:“还要!”
田远笑笑,接过蚌壳又去装水。
一直装了四五道,栾月这才喝饱,轻声道:“有劳你了!”
田远黯然不语,心我害的你家破人亡,日后你若知道,只怕不会原谅我。
扶着栾月来到一株白杨树下坐定,田远道:“天热的很,我给你做个凉帽吧!”
栾月诧异地问道:“什么凉帽?”
田远笑道:“用树枝做的帽子啊,你没见过吗?”
栾月摇摇头,道:“没有。”
田远蹭蹭地爬上一棵树,噼里啪啦地一阵掰,夹着十多根枝条跳了下来,坐到栾月身前,比着她头大就做起来帽子。
早在田远七八岁在河边玩的时候,就学会了用树枝做凉帽,到了这里,竟然还用的上。他三两下便做好了两只凉帽,自己戴一只,另一只轻轻地给栾月戴上,见路旁有几朵红色的喇叭花,伸手采下,插在栾月的帽子上,笑着道:“好了!”
星星道:“哎呀,真漂亮!”
栾月脸上一红,望了田远一眼,赶紧低下头去。
吃了东西,然后又休息了一个时辰,在白面将和兵士的呼喊之下,众人站起身又开始往西方赶路。
田远搀扶着栾月刚走了没多远,忽听身后传来混世虫那擦破锣般地喊声:“师父!师父!等等我!”
田远急忙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尘土飞扬,混世虫赶着一架牛车拼命地往这赶来。
“师父、师父,我来了!”混世虫光着膀子,满头大汗,像刚才河里出来的一般。
田远边走边扭头问道:“混世虫,你怎么来了?”
混世虫跳下车,穿着粗气道:“唉,别提了,今天我去大牢看你,狱卒你被押往栾府,我又急忙赶到栾府,却见你们正出来,一打听,才知道要被押往京师成周,我就急忙把家产变卖了一下,换了这车这牛,把桃林筑的东西搬上车,然后拼命地赶了过来!嘿嘿,师父你累不累,上车吧,我拉着你!”
田远看了看前边的白面将,心我上不上无所谓,若是栾月能上车,那该多好!他想了想,问道:“混世虫,你身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混世虫忙道:“有、有,钱也有。”
田远喜道:“给我拿来,我有用。”
混世虫钻进车厢,掏出些齐国刀币,递给田远道:“就这些了,师父,你用钱做什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田远笑了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看书惘首发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