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巫马羡丽松了口气,一双美目细细打量容福儿,成为一位母亲,容福儿的眉眼更成熟了,巫马羡丽有些感慨:“娘亲还觉得你是个孩子,可是我连孙子都有了。” “哈哈哈,我也是觉得自己是个孩子。”这话可不假,十六岁的年纪小着呢,古代成婚早,她和柯天晔结合外人不觉得奇怪,但是作为穿越人士,心里介怀着呢。若不是碰上的是柯天晔,若不是他的坚
持,若不是他的爱护,她当真不会这么早就嫁人,甚至可能会一辈子不嫁人。
连日来容福儿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就是朝凤殿外面都能里面的欢声笑语。
接近午时,朝凤殿的门打开,众人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英俊男子走入,他将门关上,然后接下披风给身后的端正男子。
巫马羡丽看清来人的脸庞,连忙和春嬷嬷跪下行礼。柯天晔上前制止,还是那句,你是福儿的母亲不需多礼。
柯天晔上去看了下容福儿和孩子,然后亲了下容福儿的额头,转身去暖炉边烤,等身子暖和了这才回来抱孩子,也是害怕孩子沾着寒气生病。
巫马羡丽欣慰看着,一些奇怪的事情让她怀疑二人的感情,但是现在一看,他们之间依然十分相爱。 其实柯天晔早就想回朝凤殿了,恨不得一整天黏在容福儿和孩子身边,不过担心有他在巫马羡丽会拘谨,容福儿难得和巫马羡丽见一次,他不希望打扰二人,便出去随意溜达一圈,快吃午饭的时候才
回来。方才回来在朝凤殿门口听见容福儿的笑声,便觉得值了。
三人在朝凤殿围一桌一起吃午饭,容福儿没有胃口吃的少,巫马羡丽有些担心,不过看容福儿脸色还是颇红润的,想着没有大问题便放下心来。
这一趟,巫马羡丽见到了小孙子,又看见容福儿和柯天晔依旧恩爱,十分满足。
午后,趁着天色没黑,容福儿派马车将人送了回去。
暖和的宫殿里,容福儿抱着孩子不愿意撒手,躺在那里懒洋洋的。
柯天晔忍俊不禁,坐在床边上陪着母子二人。容福儿这时候看起来和没事人一样,早上一碗九尾雪狐的血能够撑到第二天早上,所以在血液的作用下,她看起来十分健康。
若是能够一直健康下去多好?柯天晔去过御医院了,然而蒋世平还没有找到治疗的方法,他们就算去寻民间的奇人也一无所获,最后失落而回。
早上的时候他碰见了瑕珠,脸色憔悴的吓人,他知道,瑕珠的身子真的要撑不住了……
依靠瑕珠生存的容福儿,以后该怎么办?
柯天晔不敢继续想下去,伸手抱住容福儿那柔软的身体,将脸埋在她脖颈轻嗅那一股好闻的幽香。 容福儿被他又亲又抱的早就习惯了,安然抱着襁褓躺在他怀里。一家人三口就这么呆在一起,多好啊。容福儿瞅瞅怀里熟睡的小脸,眸子一转,欣喜的对柯天晔道:“阿晔,孩子的名字叫青风如何?青
天白日,任风遨游,恣意潇洒。”
这个名字承载着她对自由的向往,同样也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快乐的生长为潇洒之人。
“青风,柯青风。”柯天晔念了两遍,倒是好听,不过就算不好听,容福儿起得名字说什么都得用。
就这样,容福儿灵光一闪,孩子的名字敲定了。 夜里,容福儿将孩子放回小木床,趴在防止孩子翻滚掉落的床栏,喃喃道:“青风,娘亲真的很爱你,虽然不能陪你一起成长,但是你还有父亲。青天白日,任风遨游,希望你将来不会被任何事情束缚
恣意潇洒一生。那是娘亲最想要的生活啊。”
“福儿,我们睡吧。”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容福儿点了点头便被他搂着送到床上,然后他也钻进了被窝,小心翼翼的从她腰后伸手,抱着她纤细的腰肢。她能感觉到他胸口强有力的心跳声,而自己的胸口,一潭死水。
她翻了个身,在昏暗中望着男人那好看的脸庞,指尖轻轻勾画那棱角分明的轮廓。
柯天晔一开始还觉得痒,然而那挠人心窝的指尖划过薄唇,眸子一深,只见眼前的容福儿定定的看着他,小脸越来越近。
她轻轻吻在他的薄唇,然后撬开唇瓣,与他交缠。
柯天晔这几天一直忍着不碰她,今天她主动,欣喜若狂,反手按住她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吻得她脸蛋通红,气喘吁吁。
纤细脖颈起伏不止,柯天晔顺着小巧的下巴往下,落下细碎的吻。
虽然想更进一步,但是容福儿刚生产,而且身子欠佳,他是绝对不会再往下做。
艰难收手,柯天晔无奈的抱紧容福儿:“乖,别动了,我会疯的。”
他的呼吸急促,身体发烫。
容福儿仿若未闻,伸出丁香小舌,调皮的舔了下他的脖子。
柯天晔一个颤栗,下腹滚烫,邪火烧得他异常难受,他往后退了退,紧咬牙关:“福儿,别闹了……”
容福儿哼哼两声,在被子下面逼近柯天晔,柯天晔身后就是床沿,再退就会掉下去,犹豫了会儿,容福儿就贴了上来,一阵幽香传来,让他的理智几乎崩溃。
这是最后一天,容福儿也想和柯天晔温存,可是身体条件不允许,只好另想它法。
纤细小手蠕动,钻向下方。
柯天晔倒吸一口凉气,惊叫道:“福儿!”
“嘘。小声点,会吵醒孩子的。”容福儿用吻让柯天晔闭了嘴。
凌晨,寒风呼啸,容福儿在一阵痛处中苏醒,血的效用差不多了,若是不在早晨补充新的九尾雪狐之血,她就会变回那个濒死的人。
美目扫向床上安睡的男人,水汽氤氲。
低喃:“阿晔,我很爱你,很爱孩子,可是我不能留下来……”
葱白小手捂着疼痛难忍的心口,容福儿小心翼翼从床上爬起来,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溜出朝凤殿。
宫殿的夜晚十分安静,几个红灯笼在寒风中飘零,容福儿登上高楼,望向墙外,楼房错落的京城尽收眼底。京城这个地方,初来的时候,她本打算呆一阵子就走,却没想到自己最终会在这里死去。 天边翻起鱼肚白,一抹白色窜入朝凤殿,毛绒绒的小东西落地瞬间化作一个白发碧眼的少年,他在桌上放下一个瓷碗,抬手,撕开手腕的绷带。绷带下,一个横在腕处的伤正在愈合,少年伸手轻扶伤
口,摁住一边,猛的撕开伤口,抽气声响起,血液涌出,隐约看见伤口里雪白的骨头。
鲜红的血流入瓷碗,慢悠悠的漫到碗口。
瑕珠收手,将旧绷带缠上,止住手腕淋漓的鲜血。流了一碗血,他觉得有些晕,沉默许久,不由得往内殿走去。
他除了每天回来京城给她血液,其他时间四处奔走,寻找治疗的方法,可是无论是兽类还是人,他们都没有办法救一个没心之人,甚至想对他这只十分稀罕的九尾雪狐动手。
这么多天,他拼命奔走东启大陆,可惜一无所获!
瑕珠隐了脚步声,踉跄走到内殿,他现在就是想看看她的脸,这样自己就能恢复些元气吧,便又能再将东启大陆走一遍,寻找能够救她之人!
床上睡着一人,瑕珠看着,沉默许久,走近了一看,那分明是个男人。瑕珠恼火的抓起男人的衣襟,将他从床上拉起来:“醒醒!福儿呢!”
柯天晔被摇醒,定睛一看来人,沉着脸将瑕珠的手打下。
“松开!”
瑕珠懒得和他争吵,只是继续恼火追问:“我问你!福儿在哪!”
闻言,柯天晔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容福儿不见了身影,连忙从床上蹦起来,套上外衣追问守夜的宫人,然而宫人一致回答没有见到人出来。
一筹莫展之际,柯天晔忽然感觉到冷风吹来,循着风向看去,便看见一个窗户。
一步步逼近,终于看清这个窗户没有合上!
容福儿便是从这个窗户离开,难怪守夜的宫人都没有发现!
柯天晔拉开窗户跳了出去,瑕珠见状急忙跟上。
“你知道福儿在哪?”
“不知道!”柯天晔皱眉道:“福儿今天喝了吗?”
瑕珠自然清楚柯天晔说的是血,摇头道:“没有!”
事情发展到这里,两人心头都猜到了什么,巨大的不安笼罩而来,眼看天色越来越亮,若是没有在天亮前找到她,那他们最后得到只有一具尸体!
柯天晔:“兵分两路,你走这边,我走那边!”
两人左右分散,飞檐走壁,将皇宫尽收眼底,最后两人集合,大汗淋漓。
瑕珠唇色发白的问:“找到了吗?”
柯天晔沉默不语。
瑕珠瘫了下去,一拳一拳的捶着大地怒吼:“她怎么能擅自离开!我不是说了我会救她的吗!” 白发碧眼的少年,脸色比昨天见到的还要难看,柯天晔说不话来,他没有能力救容福儿,容福儿能活到今天,全靠瑕珠每日供血,换做是他是瑕珠,他也会费尽自己所有血去救她!可惜,他不是九尾
雪狐,只是平凡的人类!血没有一点作用!
他明白瑕珠的恼怒,也明白容福儿心里的不安,可是,说他自私也好,他更偏向的是容福儿能够忽略瑕珠难看的脸色,直到瑕珠的血流不出来为止!
“东面的角楼,你进去看了吗?”柯天晔突然问瑕珠。 瑕珠抬头,眸中燃起意思希望:“没有,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