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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实了要请的宾客,季悠悠又是吩咐了福平一一去府上送了拜会的帖子,为了寿宴热热闹闹的,还特地请来楚天一行人来做舞狮。再是请了别的镇子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助兴,做这么多,无非是想博得兆氏一个欢喜。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季悠悠如今只希望能够通过兆氏的寿宴,一解兆氏与自己内心的隔阂,因为又是这样忙活起来,铺子的事情,便是交给了贵安去打理。
兆氏对于宴请的宾客,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她并不希望请了许许多多无关人士,她说自己很想见一见娘家人,季悠悠听了也是记在心上,主要是招呼了兆氏娘家上下人等,而对于一些生意上往来的客人,则都搁置了。
事情落实了下去,好在铺子的事情也顺风顺水,白鹤书店搬迁之后,紧赶着时间,季悠悠作为幕后老板的“秀丽成衣铺”也华丽丽得开张了。
那一日安乐镇也因为秀丽成衣铺的开张而变得热闹起来。
先是大张旗鼓的舞狮,整个铺子都是欢乐的气氛。虽然此刻对面的灵秀成衣铺冷冷清清。
季悠悠坐在灵秀成衣铺里头看着对面的热闹,心里也十分高兴。
也许,这便是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吧。
秀丽成衣铺的掌柜是从邻镇请来的张继,也是个可靠的人,因为不是当地人,所以安乐镇上的对这家秀丽成衣铺几乎是一无所知的。就在一转眼的功夫,灵秀成衣铺对面的书院便换了招牌,打开门做生意,这架势,就是要搞垮灵秀成衣铺的意思。
而且,开业前三天。秀丽成衣铺打出招牌,全场满三十两送十两银子的消费券,可换购任何店内的东西。这样一来,安乐镇上的人们都有些疯魔了。
季悠悠首次把消费券的概念引进安乐镇,在吸取了荟宝轩对付珍宝斋的经验基础之上。加以改进,提出更吸引顾客的反感,果然刚一开业。秀丽成衣铺便是人群涌动,络绎不绝。
接着,在季悠悠的授意之下,灵秀成衣铺也展开了促销活动,但是劲头还是比不过秀丽成衣铺,这几日镇上的人一有空便是仔细看看这两家铺子到底有什么新的花招,生怕自己错过了捡拾便宜的机会。
本着薄利多销的原则。原本铺子里许多成衣都已经售卖了出去。如今更是让工人们加班加点进行赶制。这几日的火爆销量更是证明了季悠悠这个理论的正确。
季悠悠从不踏入秀丽成衣铺,灵秀和秀丽两间铺子在外人眼中,便是实打实的竞争对手,互看不满。
对于这样的小伎俩获得成功,季悠悠心里是有些得意的,但是她还是十分不安。
没错,原因是因为孙夫子的事情。孙夫子与阿昌,如今算是恩断义绝了。
阿昌本性真的不坏,也算是迷途知返,他苦苦相求,也已然知错,但是孙夫子再也不要阿昌去店里面干活了。
季悠悠刚从君曜那里回来,已经有些累了,正想去休息,却见涟漪走来。
涟漪走近季悠悠,在耳边道了一句:“夫人,阿昌又在门口求见夫人了,可要唤了他来?”
季悠悠的眉心紧锁着,这是第三次。她摆手道了句:“罢了,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涟漪顿了顿,算是应了,忙出去回绝了。只是涟漪知道,自家夫人心软,虽然拒绝,心里也是不好受。
就这样,这件事一直成了季悠悠的心病,时不时记起。
当阿昌再一次上门找到季悠悠的时候,季悠悠知道对于这件事自己再也不能袖手旁观,否则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阿昌声泪俱下,望着季悠悠,重重咬唇道:“夫人阿昌真的知错了,夫子现在万万原谅不了阿昌,阿昌走投无路,只得是来求你了。”
她望着阿昌,只点了点头:“我再替你去求一求夫子吧,他那时候在气头上,兴许现在会好一些了。”
阿昌悔恨得不知如何,这些日子久久徘徊在书店身边已久,但是孙夫子始终不让他踏进门半步。
有了季悠悠在,阿昌显得特别兴奋,跟着季悠悠身后,连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到了孙夫子的铺子,只有孙夫子一人在铺子里,铺子里也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倒也是常态。
孙夫子抬眸,见到季悠悠,正起身走近,又看到季悠悠身后的阿昌,脸色沉了一沉,不过好在也给了季悠悠几分面子,道了句:“少夫人,这个时候怎么有空过来?”
季悠悠一笑,只道:“夫子的书店近况如何?我想着可能需要人手吧。”
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其实季悠悠也知道,孙夫子是聪明人,如何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来的。
孙夫子顿了顿,才是缓缓道:“铺子本就清闲,老夫一个人打理,就够了。”
他也不含糊,再是望着阿昌,只道:“你不必再来了。”
阿昌闻言,面露哀戚之色,忙接过话茬,只道:“夫子,阿昌知道错了,希望夫子能够原谅阿昌。”说着便是跪了下来。
孙夫子佛袖,只是摇了摇头。
季悠悠这才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夫子,看在阿昌一片真心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夫子就是他唯一的亲人。”
孙夫子微微阖目:“叶夫人,老夫很感谢你愿意资助冠玉上京城的费用,你和一般的商人不一样。但是有关于阿昌,是老夫自己的事情,还希望叶夫人不要为难老夫。”
她这样说,季悠悠又有什么办法,只是心中终究是难受的。
阿昌怔怔的,见孙夫子是铁了心不待见自己,哪怕磕头也毫无用处,一时间也是慌了神。
从书店出来,阿昌死死拽着季悠悠的衣服,哀求道:“叶夫人,求求你,阿昌现在连一个温饱也求不得了,阿昌只能求求你了,现在夫子不原谅阿昌,阿昌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季悠悠是女人,也是耳根子很容易软的女人,闻言后,这才深深叹了口气:“孙夫子性子清高,怕一时半会不会改变心意。现在如今只得等了。”
她顿了顿,又是道:“你现在实在没有去处,就去我们叶家的铺子帮忙吧。我的灵秀成衣铺缺个伙计,你去做吧。”
其实灵秀成衣铺现在根本没生意,不过季悠悠计划是过段时间便和秀丽成衣铺合并,她不能明目张胆把阿昌安排进秀丽铺子,便是安置在灵秀的老铺子里面了。
阿昌听了,感激地不知如何,又是跪下和基友磕了几个头。
季悠悠只怕自己受不得,忙是领着他去了铺子,暂时吩咐刘安安排了他。刘安虽然有些疑惑,终究没有问什么,只是应了。
从铺子里走出的时候,涟漪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这阿昌做得出那样没有良心的事情,如今动不动就是下跪的,总感觉心思不怎么正呢。一个人肯放掉自己的尊严,又是一个男人,我看不是什么好人!”
涟漪的性子,一直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她这一说,季悠悠心中不免也是添了几分狐疑,好在是打了个马虎眼,只阻止了她胡说去,道了句:“他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身世艰辛,咱们不该这么说他。况且他也是一时着了魔道,亡羊补牢,总得给一个机会。”
“我知道,夫人是心善。”涟漪嘟嚷了一句,还是颔首应了,顿了顿,又是道:“也希望他能够好好干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考试,再怎么说,他也是读书人。”
“若是有出息,我资助他。”季悠悠不自觉说了一句,只是话一说出口,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了。
涟漪是随口说上一句,但是她心里,也不知怎的,就生生的生出了几分不安。
这是这情绪也只是一时之间的,很快便是被繁重的各项杂事给取代了。
回了叶家,福平便是匆匆而至,到了季悠悠身边,把拟定的宾客名单递给季悠悠,只道:“夫人,这是宾客名单,已经逐一去邀请了。”
这名单是季悠悠和兆氏一起定的,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季悠悠翻了翻,福平做事细致,她也是放心的。
福平见季悠悠默然,又是拿了菜单,只道:“不知道寿宴当天的拟定的这些菜单,夫人看着可顺心?”
季悠悠又是接过,细细看了,有些疑惑,这才问了句:“这是要把天香楼的师傅也请来吗?”
福平道:“论面点功夫,天香楼的师傅最为拿手了,虽然咱们香满居的厨子是鼎好的,而且府上厨房的厨子也是好的,但是为了做好最好的长寿面,我还是觉得天香楼的师傅也需要。”
季悠悠见他考虑周到,也就没说什么,算是应了。
只是福平走后,涟漪还是忍不住道了句:“什么面点功夫天香楼的师傅最拿手,我分明是听说福平那小子看上了天香楼陈师傅的女儿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