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作为今日朝会的第一个议题,在众朝臣意见一致的情况下快速解决。接下来,后本又抛出了第二个议题,那就是如何看待大凉和大辽这两国,如何看待灵气复苏和修炼。
这已经是老问题了,但今时此刻,后本再次提出来的意义就大不一样了。威胁已经来到了面前。若不是明城保卫战神奇逆转,此刻的南野怕是要直接面对大凉了。
“大凉和大辽两国正在打仗,此消息已经得到证实。”后本道,“这两国身处灵气复苏之地,胡番和弘世已成满石武境,身具万力。据传,这样的恐怖之身一人就可敌十万大军,此次大凉入侵东明已得到验证,胡番只是一个回合就将同样是修炼之身的曾恒打残。只是不知道曾恒为何如此命大,又神奇地赶跑了胡番。”
后本提出这个问题后,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议出个什么结果来,在众朝臣沉默的间隙,他自己簌簌叨叨地在吐心中的一些纠结和疑惑。
“我们现在看不明白的是曾恒,在我们漠视灵气复苏,将修炼看成一个笑话之时,曾恒却在暗中走进了修炼的行列。如此看,此人并非我们认为的那样胆小谨慎,从此次他亲率大军消灭了阿土和疆拜两国的主力军就可看出,此人的心中暗藏玄机,是一个野心很大,敢于冒险之人。”杭路道。
很无奈,话题从大凉和大辽两国又转到了曾恒的身上。
吉安殿内再次走向沉寂。面对东明,大家畅所欲言,态度高度地一致,那就是:训诫。可面对与南野相距甚远,阴山以北的两个灵气复苏多年的强国,大家心中都有一种模糊感和无力感,找不到发泄的路径。原因无它,他们本身没有处在灵气复苏的范围内,他们自身和身边的人没有修炼者,他们没有亲眼见证修炼者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据传,曾恒是利用火药和猛火油打赢了明城保卫战。”工部尚书开口道,“这个值得我们研究。”
“火药用到弓箭上已不稀奇,我们的军中已经有了木制和铜制的火炮,不过没有得到实战的检验,试验中常有炸裂,还在摸索中。东明比我们还先进?”兵部尚书道。
“他们利用火药制出了可以自动爆炸的炸药包,威力很大。”工部尚书对此很感兴趣,得到的消息竟然比兵部尚书还具体。
“此次明城之战,曾恒应该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不然不会突然制造出破坏力如此之大的黑火药,他的康复也是件神奇的事情,据说在与胡番大战时,他差点命丧当场,若不是胡番不想毙其命,此刻他怕是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杭路道。
“朕是问你们,随着灵气复苏,修炼已成燎原之势,修炼的结果大家也看到了。南野该怎么做?该怎样应对越来越强大的诸国?南野很大,南野一直是这片大陆的领导者,可在修炼一途上我们落后了,就连曾恒都走到了我们的前面。”
见大家的话题有点跑偏,后本出言提醒大家。他声音突然增大,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可他在最后一句也不自觉地再次带上了东明,及东明的掌舵者曾恒。
后本的一句话让吉安殿内再次陷入到沉寂之中。
……明城北门,在晨曦微露,天色依然朦胧中,一支队伍向着东北方出发了。这个日子离年关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将朝政交给丞相;将西水城托付给杜郁葱和明城守备吕康;将帝宫交待给宋顺,曾阳按照计划,带着平实的一千特战士兵,在杜河和纪云的陪同下,在今日启程,前往纪云的故乡,云灵州。
干越已经无语了,恒帝越来越不按套路出牌,说句忤逆的话:恣意妄为。
您不让老臣开口言隐退,就是为了让老臣给您看家?
干越有点委屈,同时心中也涌起一道暖意呼呼的热流,恒帝在他面前还是那个从前的恒帝,你看,有老臣在,他每次都能放心地离开。
为了恒帝的信任,老臣再坚持两年?
曾阳向东北走,远在千里之外的南野也有一支队伍正向北方赶来,那就是南野帝国的丞相杭路带队的人马。
这支队伍全部是骑兵,人数也在上千人。之所以带这么多人过来,是因为回程有可能要加入一位特殊人物,为了安全起见,杭路从禁军中借了一千人马。
大朝会没能解决掉后一个议题,南野的群臣心内都压着一块巨石,十分憋闷。后本最后是阴沉着脸宣布退朝的。
此刻,这一队人马都憋足了劲往东明跑,能在大年三十将曾恒带到南安城那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他们没有请不动曾恒的预想,礼部合并兵部由一国之丞相带队,这样的规格还请不动曾恒?
除非曾恒昏了头,不然他就要认真掂量后果。南野可不是阿土和疆拜,也不是所谓的强敌大凉,南野是头巨象,抬起脚就能让东明颤抖。
当曾阳带队还慢悠悠走在半路之时,南野的特殊使团就赶到了明城。为了能将曾恒带回去过年,杭路也是拼了,不到人困马乏的极限他不停歇,一路狂奔,跑完两千多里路用了不到十天。
南野的使团突然杀到明城,这可惊吓住了干越和六部的大臣。干越急忙率领一班大臣到南城外去迎接杭路一行。
杭路见面也不客气,直接要求进宫见曾恒。
干越的回答是,恒帝到边疆去慰问守边将士去了,具体方向不明。
“那派快马去追啊!”杭路有点急眼。
“没有方向,到哪去追?恒帝离开明城已经有十天了。”干越看出来了,南野的使团是来者不善啊。但你南野再强大也不能到东明来指挥西东吧?恒帝是你们想追就追的吗?
“干越,你要考虑清楚后果,若是三天内你们联系不上曾恒,后果不只是你干越,就是整个东明也端不起。”杭路直接在城门处向干越发出了威胁。
干越略微弯曲的腰身慢慢直立起来。这一年来,他这位东明的丞相经受了太多的威胁和恐吓。他对此已有了免疫力。
杭路的威胁没有发出之前,他确实惶惑又惶恐,毕竟南野是头巨象,本能就让人害怕。但当恐吓之声发出后,干越却突然如释重负。
他想到了明城保卫战,他想到了阿土和疆拜,还有至今留在明城的两国太子。这一刻,他恍然明白了恒帝为何让他走访之时只带着洗化用品去。
哼哼!恒帝心有丘壑,恒帝心中的山河图中难道看不到南野的巨大?
“你们是回去过年,还是留在明城过年?”干越问道。
惊奇的不只是南野的使团,随南野使团而来的上千名东明南边营的将士也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