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书还急着给老婆做传道授业解惑的导师呢,哪能在这时候和她计较这个小问题?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用温柔攻势来安抚这只没事儿乱哼唧的可爱小狗。
白萱最吃墨锦书这一套温柔攻势了,被墨锦书这么一摸,故意找茬的心思已经变成了愧疚,觉得自己真是有够无理取闹的。
“墨锦书,你觉得今天早晨爷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还是用正经事来掩饰一下吧!
“你觉得呢?先跟我说说,你都看出什么来了。”墨锦书道。
白萱非常听话,墨锦书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乖乖地回道:“我觉得,单从字面意思来看,爷爷好像是要把阿言发配边疆了。但是……我觉得爷爷的用意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毕竟爷爷是个神一样的人呢,所思所想,怎么能和咱们这些凡人是一样的?”
“哎?”墨锦书笑道,“就说你自己就好了,可别把我带进来。”
“切”,白萱道,“你就自恋吧?也就我每天这么忽悠你,让你觉得你自己很行,其实你也没那么好啦,千万不要太志得意满。”
墨锦书笑笑,他是真喜欢白萱这样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觉得……很欠揍!不过他当然舍不得揍的宝贝老婆,就只是捏捏、揉揉、掐掐而已。
白萱在被墨锦书没有交费就肆意乱捏乱揉乱掐了一通之后,非常愤怒地发出了一句强有力的抗议:“看路!”
“噗……”墨锦书真是要被她给逗死了,小丫头的抗议也太有“力量”了吧?
“哎呀你不要笑了,快回答我问题,爷爷到底在想什么啊?”白萱很着急地想要知道答案,可这家伙却依旧如此悠哉,真是恨死个人哦!
墨锦书收敛了笑容,认真起来:“爷爷是想要推动战争。”
“推动战争?”
“对”,墨锦书转了弯,车子开出了墨家老宅的院门,从后视镜里面看着老宅,道,“既然一场大战难以避免,为何不把它的发生、进行和结束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白萱似懂非懂地听着,仔细地想着……
墨锦书继续道:“爷爷抛出这个导火索,就是要看二叔一家的反应,等着他们接下来的应对呢。当然,二叔是主要的,但却并不只是二叔这边,爷爷要看的,还有小姑父家和三叔家。”
“你是说,爷爷想要看看这两方更倾向于谁,也想看看阿言和二叔到底有没有争夺之心?”白萱问。
墨锦书摇摇头,道:“阿言和二叔有争夺之心是一定的,爷爷再老糊涂、再相信自己的儿子,也不盲目认为这两人真的与世无争。爷爷想要看的,是他们面对危机时的应对。在爷爷如此直接地表明排除阿言的情况下,二叔和阿言如果不做什么反应,乖乖听从爷爷的话去渭海上任,这反而是聪明之举……”
“而这两人、包括二婶在内,如果为了留住阿言而做一些抗拒,那就是愚蠢的。这其实是个考题,爷爷是在看他们是否有全局观念、遇到不利情况是否能沉得住气。如果他们表现良好,阿言非但不会在渭海待太长时间,反而会在爷爷的心中,地位更上一层。而阿言是二叔教导出来的,也就是说,连带着,二叔也会加一分。”
“那我们这边就会减一分喽?”白萱道。
墨锦书摇摇头,道:“未必。爷爷出的这一道考题,考得既是二叔和阿言,也是我、也是三叔、也是小姑父,甚至包括锦云、锦萍、薇薇在内。他们能加一分,我们只要应对得当,也能加上一分。这样不就持平了?”
“怎么应对得当?”白萱问。
她忽然觉得,这些事情都好深奥啊,怎么感觉步步是心机、时时是算计呢?
就连小说里、电视剧里所讲的情况,也不及墨家人这么能算计、这么心机吧?
当然啦,那些所谓的豪门,也都不如墨氏商业帝国这么庞大。
哎……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心好累哦……
她总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事,如果给墨锦书减分的话,那可就是个大罪人了。
“不作为”,墨锦书道,“在此时,安静就是最好的应对。”
担心白萱不明白,又细解释道:“爷爷既然出了这个考题,必定要看清每一个人的情况,所以啊,他一定会做一些能让自己掌握各方动态的准备。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啊?”白萱吓得不轻,忽然捂住了嘴巴。
因为她想到了墨成之前在他们的房间里放窃听器的事。
“车里不会有东西吧?”白萱凑近墨锦书耳边,小声道。
“什么东西?”墨锦书问。
“哎呀你小点声!”白萱吓得恨不得去捂他的嘴,这小子是忽然脑残了吗?怎么还敢在车里正常说话啊?
糟了,他们刚才的谈话,要是被爷爷听去了可怎么办?
天啊,她终究还是害了墨锦书……
“你怎么啦?”见白萱又是紧张又是自责又是悲痛地一番情绪转变,墨锦书都迷糊了。
“有窃听啊”,白萱凑近墨锦书耳边,用极小极小的声音道,“你不是说,爷爷会掌握你们的一举一动吗?”
“噗……”墨锦书又被她逗得不轻,觉得这小脑袋瓜也是挺神奇的哈,总是能想出这么惊人的情况来。
见墨锦书一脸不在意,居然还有心思笑,白萱有些着急。刚要提醒墨锦书,就被墨锦书摸了头。
墨锦书摸小狗似的摸着她的头,道:“在教给你一点,很重要的哦。你啊,看事情的时候,要先认准‘人’。你要先弄清楚做这件事情的人,他是什么性情。有的人呢,他就是不择手段,但有些人呢,我有些事情他就绝不会做。比如这件事,爷爷是绝不屑于对自己的子女用窃听手段的,所以我们完全不用担心。”
“哦……”白萱有点惭愧地低下了头,觉得自己又蠢了。
是啊,像爷爷这样人生已经到达一定境界的人,怎么可能用这种低级手段呢?
爷爷只要在公司一些事情上大范围的掌控,就能判断出墨锦书他们的基本动态了,没必要做这么跌份儿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