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靖逸带头击杀了几名江胜军中的将领,江胜手下的士兵早已无心应战,纷纷投降。
一场山谷之战就此结束,此战贺靖逸以少胜多,江胜惨烈牺牲,手下将领悉数战死,十多万人马被贺靖逸收编。
贺靖逸留下闵和德和苍狼军南方部首领姜谏处理俘虏、清理战场以及灭火之事,一结束马上往回赶去。
众人瞧着英姿飒爽,驾马凯旋而归的贺靖逸莫不难掩激动的心情,师玉卿欣喜的瞧着贺靖逸,跳下马车朝他奔了过去,元烈等人不防备,刚要喊,见贺靖逸下了马上快步上前拥住了师玉卿。
师玉卿紧紧的抱着贺靖逸激动道,“靖逸,你没受伤吧。”
贺靖逸吻了吻他的脖子,笑道,“没有。”
师玉卿忙放开贺靖逸,忧心的上下左右仔细瞧了他一遍,见他完好无损,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和血迹才将一颗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重重的放了下去。
贺靖逸笑着被他打量,庆幸自己小心,没让别人的血迹溅到自己身上,就怕师玉卿瞧了担心。
师玉卿眼底泛着红,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过度而后的放松,瞧得贺靖逸心疼,他伸手轻柔的摩挲了下他眼底细腻的皮肤,“让兰君担心了。”
师玉卿眉宇间竟是喜悦,再次踮起脚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抱得紧紧的不松开,“没有,靖逸好厉害,我都看见了,靖逸一人抵挡那么多人,靖逸你…..”
师玉卿想要将心底所有的崇拜和爱意全部说出来,一激动嘴唇抖了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贺靖逸一手拥着他的腰,让他紧紧的贴着自己,另一只手轻柔的抚着他脑后的细发,在他脖子上亲啄几下,柔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话音刚落,身体被师玉卿微微推了推,贺靖逸紧紧箍住他腰际的手松了松,低头看着他刚要开口,嘴唇被师玉卿一把吻住。
“哇喔!”元烈忍不住叫了声好。
众人瞧着也是高兴,贺靖逸参战之后,师玉卿一直紧紧的攥着手,坐立难安,谁都瞧得出来他心底有多紧张和担忧。
白独月笑道,“从来太子要在人前亲密一点,玉卿都不答应,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主动,这下太子又该嘚瑟了。”
赫连绝眉宇带笑,朝身旁的白独月方向倾了倾身子,调笑道,“那我们也可以如此啊。”
白独月双眸一眯,斜了他一眼,手掌颇有力道的在他腹上重重一击,驾马向前走了几步不欲跟他废话。
方才那掌瞧着力道不轻,花南锦、叶琮、元烈三人瞧了眼表面淡定,眉间隐隐抖动,显然在忍痛的赫连绝,吞了吞口水,瞧着白独月的背影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贺靖逸也是并未料到师玉卿会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主动亲吻自己,一时竟愣了神,待他反应过来,心底早已涌入一股狂潮般的喜悦,全身仿佛漂浮在云端一般让他沉迷,登时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一直持续到师玉卿喘不过气来,贺靖逸才放开。
贺靖逸温柔的吻着他的额头,他的鼻尖,双手轻柔的捧着他的脸,此战凶险,他虽自知不会受伤,但是师玉卿定然为他担忧不已,他瞧着师玉卿一遍遍摸着自己的脸,叹了口气,哑着嗓子道,“是我不好,让兰君如此担心。”
师玉卿忙摇头道,“不是,靖逸做的很对,我……我就是…..”
他激动的话语未完,贺靖逸忙将他搂在怀里轻哄,“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兰君你只是担心我,就如同我会担心你一般。
知道兰君对我的心意,亦如同我对你一般。
师玉卿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紧紧的抱着他,方才一场大战,消耗了他全部的心力和精力,此时一放松,竟有些疲惫起来。
贺靖逸低头吻了吻他的头发,心疼他一直焦灼惶急的心情,但是他也无法,江胜亲自带了那么多人马,若他不参战鼓舞士气,制服江胜拖到苍狼军来,此战他们定然无法获胜。
贺靖逸眸色一深,暗自发誓要早日解决贺明成派系一事,不可再让师玉卿为自己如此担惊受怕。
他哄着哄着,师玉卿却没了声音,他低头一瞧,他竟闭着眼睛靠着他睡着了。
贺靖逸知道他是累了,心疼的横抱起他,往回走去。
黑啸似乎知道主人的小心翼翼,一声不吭的跟在他身后。
白独月等人瞧见贺靖逸走过来纷纷下了马迎接,贺靖逸点了点头,将他轻柔的放在马车上柔软的靠垫上休息,自己则守在车外与众人说话。
“太子,接下来怎么办?”花南锦道。
“大将军的兵马并没有全部开过来,还有几十万在外,也不知是依旧守在北边,还是打算进攻长平都。”贺靖逸敛眉道,“大将军已死,那几十万军不知他之前可有做了安排,无论如何,先保密大将军死亡的消息,拖的越久越好,等我们进了长平都再说。”
叶琮道,“此去离长平都只有几日路程,只要能那几十万军队得不到消息,按兵不动,那我们就有赢的希望。”
贺靖逸眼珠转了转,“大将军带了那么多人马劫囚定然瞒不住消息,如今宫里还有个江士郎手上掌握着不少禁军,光瞒住大将军死亡的消息还不够,定然要释放一些消息让江士郎和惠妃知道才行。”
白独月道,“你的意思是泄露假消息,让惠妃轻敌?”
贺靖逸道,“正是如此。”
元烈道,“如此也好,让他们以为大将军赢了此仗,定然会放松警惕。”
贺靖逸点点头,“这个消息不能太早放出去,等我们快到长平都之时才可,若不然被那几十万军队发现有异反而麻烦。”
众人点点头,叶琮问,“可我们如何瞒得住这消息呢?”
元烈忙道,“将收编的人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开路,一部分垫后,苍狼军的人混在其中,看好这些人,给贺明成等人安排个马车,我们几人也在车中藏几天,能瞒一时是一时。”
贺靖逸点点头,显然同意他的话,众人又商议了一番,闵和德和姜谏处理好所有事情回来复命。
贺靖逸将一切安排妥当,下令军队驻地扎营,休息一夜,明早上路。
众人听着贺靖逸的安排吩咐,纷纷领命应声,可话音刚落,贺靖逸却没了身影。
众人正在怔愣之际,却听见一旁的马车内传来贺靖逸与往常冷漠的音调完全不同的温柔声音道,“醒了?要不要再睡会?”
絮絮叨叨的软言软语竟是体贴温柔。
白独月等人笑了笑,早已习惯了贺靖逸的对内对外不一致的态度。
闵和德跟了几日见识过此时也不以为意,只有姜谏这个铮铮硬汉,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与敬重这位冷面冷语又话少的太子,贺靖逸的杀伐决断和心狠手辣他都亲眼见过,而且贺靖逸身份尊贵,高高在上,他们苍狼每每提起太子,都是满腔热血的崇拜。
此时的姜谏被贺靖逸惊得呆若木鸡,仿佛被风干了一般愣在当场。
姜谏揉了揉耳朵,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马车里体贴周到,笑语不断的伺候人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位冷酷的太子!
众人同情的看着他快要被惊掉的下巴,元烈手痒,忍不住上去帮他抬了抬,让他合上。
闵和德颇有感触的拍了拍姜谏的肩膀,一副“我懂,我也经历过”的神色,叹口气离开。
白独月噗嗤一笑,摇着扇子离开,赫连绝心思都在白独月身上,也为看他从他身边走开。
花南锦和叶琮最是习以为常的,叶琮好心的安抚他道,“没事,习惯就好了啊。”
姜谏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心神,忍不住在内心疯狂的呐喊:这还是他认识的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