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舅舅”程啸顺从的点了点头,旋即对着在场的各方人员叫道。
“柳大师要发功了,我们暂且推开”
他说着,拉着身边的女警快速的从事发现场退了出来,那模样如畏蛇蝎。
这让仅仅通过几句话便了解到其大大咧咧性格的女警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才会让他如此的作为?
同为民间高人,那站立在另一处被国安局一组人员隐隐看守的中年眼镜男扶了扶眼镜,一脸温和的笑着退了出去。
谁也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像书生多过像生意人,像生意人多过像侠士的人竟然是古法气功的传承者。
他的名字是严新,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在整个华夏轰动一时,引起了广泛的华夏各地的普通人的追捧。
修习气功,可健康长寿,观想莲花,可脚步轻盈,甚至于受大师传功能够开启神通,或天眼,或透视,或大病不药而愈。
更为广泛流传的是他发功熄灭了大兴安岭火灾,该大火不但使得中国境内的1800万英亩(相当于苏格兰大小)的面积受到不同程度的火灾损害,还波及了苏联境内的1200万英亩森林。
当然现在的他,只是褪去了气功大师光环的一介普通人,据他所说,那一次的发功损害了他的修为根本,现在只能为国家多多培养一些特异人士,好在里世界的争端之下为华夏取得重大的战果。
“严大师,这是?”那名为协助实为监视的国家安全局一组的小钊随着严新一同退了开来,只是问起了那怪模怪样的老头此举的用意。
毕竟虽然他是国家安全局一组的人,但对于这些涉及机密的事情了解得并不多。
“你应该听说过蛊吧?”严新说着,看向了那阴翳男子的举措。
“嗯,偶尔同事说过一种蛊,情蛊,有的苗家人会对男方情蛊,以防止心爱的男子三心二意,一旦对其他的人动心便会被蛊虫啃食心脏。那样的女人不取也罢,男人怎么可能专心于一个女人”
小钊说着,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些畏惧,他向来不认为一个男人应该配一个女人,只不过是肉体上的交易,怎么能就此被束缚。
“哈,你被那个同事吓得,是个女同胞?你们两个谈过?据《古蛊经》上说,情蛊乃是花蛊的一种,以养蛊女子的血肉培植,三月开花,极其艳丽。养蛊者采下蛊花做成情蛊,在自己钟情的男人身上下蛊。中蛊者不得思情欲,否则蛊虫就会啃噬他的心,叫他痛楚难忍,每思一次,心痛更甚,九十九日后,心痛至死。蛊者必是个用情至深的人,同时要以命饲蛊,蛊方能成,故此蛊世间罕见。小钊啊,不要沾花惹草了。”
“我们没有……”小钊说着,渐渐的听到了一声声奇异的低吟之声。
如同树叶摩挲,如同蝎子爬过砖石。
他将目光向声源看去,却见那头发花白的柳大师低伏着身体,如同蛇蝎,有淡淡的黑气自他胸膛浮现,渐渐笼罩了他的整个面部。
在微黄的灯光之下映衬得他如同恶鬼。
柳春帆脸上凝重,屹立在那事发地点的中心。
他周围的物件尽量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只是里里外外都被不知道翻腾了多少次,又从表面的血渍挖去了多少采集样本,只能说案件还原的场景还算复合。
若是一个侦探来了,说不得也得不出多少线索来,毕竟,不是哪一个真凶都会在事发之后回到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的。
但柳春帆也并不是侦探,他只是一个蛊师,一个擅长养,炼,用的蛊师。
他遵循着古朴的巫法低声鸣叫着,与隐藏在他鼻窍之中的寻踪蛊交流着,在以部分心血为祭之后,一只大如鸡蛋,通体赤红,如蝎如蚁的寻踪蛊从他的口腔内爬出。
见到这一幕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害怕的吞了吞唾沫。
这么大一只虫子一直都在这个柳大师的口中吗?
那寻踪蛊顺着柳春帆的脖子爬下,六只腹足飞快的爬动着,很快来到了那其中一个的尸体遗留的位置上。
旋即寻踪蛊背上裂开一道狭长的口子,一只橙黄色的眼瞳从其中显现,四处的转动着,淡淡的黑气从其身上浮现,笼罩了这小小的区域。
咔哒一声轻鸣浮现,寻踪蛊的两只鳌足飞速的颤动着,那橙黄色的眼睛浮现一丝人性化的不解,旋即飞快的爬到了另一个遗留的位置上。
如此往复,咔哒响了整整三十二下,直到最后一个咔哒声响起,那橙黄色的眼睛才有了细微的变化,本来散瞳的眼睛化作了竖眼,有淡淡的影像透过寻踪蛊体内的联系传递到了柳春帆的脑海之中。
“找到了”柳春帆说着,本来因为心血供养的而显得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润。
他伸手一挑,那寻踪蛊便跃到了他的手中,伸出小小的腹足锁住了他的指尖。
“舅舅,在哪儿?”程啸说着,隐隐的避开了那看向寻踪蛊的目光,他实在是十分讨厌这些虫子。
“找到了吗?我们忙了整整一个星期,他一会儿就可以了?”
“那虫子好可怕”
“这就是国家的隐秘机构吗?”
原本因为大师发功而寂静下来的场面再一次小声讨论了起来,只是看向柳大师的目光多了一丝畏惧。
没有人天生喜欢虫子的,对于那种异于哺乳动物的异形节肢动物,每一个人从内心深处散发着畏惧感。
“我看到了他离开时的轨迹,啸儿,你和严大师跟我坐同一辆车,让隐藏的一组开车跟着我们”
柳春帆面不改色的说着,一马当先的带头走出了房门。
只是走出房门之际,程啸看到了舅舅捂住口鼻浅浅的咳嗽了下,咳出了一滩淤血。
这是精元亏损过多,无法蕴养蛊虫引起的反噬吗?他想着,紧张的跟随的过去,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瓷瓶,倒出了一个澄黄色的药丸来递了过去。
“舅舅,你没事吧?”
那柳春帆看了眼药丸,又看了眼自己外甥的眼睛,旋即说道。
“我没事,啸儿,这固元丹,你还是留着自己服用吧,你爷爷去世前就留下了这么一瓶,经过了数年的服用已经所剩无几了,我与你的情况不一样,服药也压制不了蛊虫了”
“怎么会呢,舅舅,这药固本培元,温和醇厚啊。”
“程同志,你就不要劝柳大师了,他修炼蛊术本就是以心血强行祭炼,精元亏损日益严重,早已虚不受补了。”
严新说着,扶了扶眼镜。
“目前国家要我与他同行也是希望我为他疗养一下身体,待会车上的时候,我会发功为他治疗。”
“我们还是趁早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