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徵气得发笑:“不就两个冷馍馍吗,当谁稀罕,今晚这饭我不做谁也别想吃。”
华徵也不怕被人发现不对,原主的脾气就不算太弱,只是有所顾忌才每次都忍下来的。
可是她却不一样,封建礼教那套束缚不住她,她的意识都是现代带过来的。
别说季华羽跟这具身体有血脉相连的关系,即便是陌生人,她也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先不说这会儿天都黑了,还有那么一大盆衣裳,张氏又不许她们点灯。就是华羽身上的病,也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磋磨。
华徵抓着华羽的手,华羽是她亲姐,大她两岁,今年也不过十四。可如今却因生了病又被泼了冷水,脸色煞白,浑身都在发抖。
而同样是十四的季雪莲却正值青春年华,花儿一样的脸,今儿穿了件水红色的褶裙,衬得那张脸蛋粉扑扑的好看,指甲上还涂了丹寇,十分明媚。
怎么看都不像是庄户人家养出来的女儿。
可华徵却清楚得很,这家子的好生活是怎么来的。就连季雪莲身上那件衣裳,也是前几日他们抢了哥哥的卖命钱才去做的。
那些钱是哥哥要上战场拼命,上头给的补贴,十两银子。哥哥给华徵,让她拿着去给华羽请郎中。
走的时候,华徵拉着哥哥的衣袖叫他不要去。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华羽病得快要死了,不管他们兄妹怎么求大伯娘,她都不肯出钱去请大夫。
爹爹过世的时候,可没少留下值钱的东西,那时大伯答应照料他们兄妹,所以那些东西也就顺理成章给了他们。
可现在呢?
现在他们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
连哥哥留下的银子,都被那母女俩合伙抢走了。当时原主护着银子,被她们推倒撞到桌角上,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而那对母女却没事人一样,抢了银子直接走人。
若不是有这么一场机缘巧合,只怕原主这会儿已经不知道被拖到那个乱坟岗里埋了。
反正张氏也是长辈,当时在场的又只有华羽,就华羽那身子,没人管的话只怕也没几天活头。
如今有华徵照料着,好不容易好转了一些,却没想到今儿个又被他们这样作践。
干活就罢了,竟还被季雪莲拿凉水泼。
华徵握紧了手心,这些天她因着有所顾虑,还处处忍让着这家人,可是没想到张氏竟这般变本加厉,不把他们当人看。
她冷眼看过季雪莲,“谁的衣服谁自己洗,以后什么活儿该谁干谁自己去干,要吃饭,也自己去做。”
说完,华徵再也不看季雪莲,半抱着华羽往院子走去。
季雪莲咬牙切齿:“好,那你们就给我等着。”
华徵没工夫理会季雪莲,她虽然到这里只有小半月,但却保留着原主的记忆,更晓得这季雪莲母女是什么德行。
不过当下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华羽的病。
华徵扶华羽回去换衣服,自己又出去煮了碗姜汤。外头这土灶还是华徵自己捡石头和泥糊的。
这些日子她上山采药,张氏不让她在灶房里熬,她没法子才自己弄了这东西。
可她汤刚煮到一半,就听到前头院子张氏叫骂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