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哥,你的断水刃不好用了吗?”李锦炎紧走两步追上闫闯,好奇的问道。
“原先用得挺顺手,突破到中品以后就觉得有些轻了,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所以得提升一下断水刃的品阶。”
“厉害,境界提升以后竟然连力气也变大了!”李锦炎一边走一边伸手捏了捏闫闯手臂上的肌肉:“闫哥,以你这身体素质,夜御十女也未尝不可啊!”
“你小子胡说些什么?!”堂堂凡阶中品的高手,一时间竟然红了脸。
……
月光照耀,又在醉仙楼饱餐一顿的李锦炎与闫闯返回了李府。
“明明凑合着吃上一顿饭就行了,你非要去那醉仙楼,白白多花了那么多银两!”闫闯有些肉痛的埋怨着身边的李锦炎。
“闫哥,你提升境界这、这么大的一件事,必须要好好庆贺一番,这钱花……花得值!”李锦炎已经有些醉了,摇摇晃晃地靠在闫闯的身上边走边说。
闫闯摇了摇头,架着李锦炎回到了李府的后宅,将他抬到床上。早就候在一旁的仆人赶忙为李锦炎洗脸更衣。
等到李锦炎盖着被子呼呼大睡后,闫闯与仆人们都退出屋外。
挥手让仆人们下去休息,闫闯等到周围无人后,两脚用力一蹬,身子腾空飞起,轻飘飘地跃上了李锦炎所住房屋的屋顶,随后盘膝坐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端坐在屋顶之上的闫闯四下张望,没有发现异常。他缓缓闭上双眼,双手上下相叠放于腿上,调整呼吸,修炼起凡阶武者体内特有的真力。
夜渐渐深了,东乌镇的人们相继睡去,街道上零星传出几声犬吠。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已经到了后半夜,端坐在屋顶之上修炼的闫闯突然睁开了双目,目光冷冽地向东南方向望去。
一个形状怪异的黑影在层层叠叠的民房间一闪而过。
闫闯皱了皱眉,低头向身下的李府宅院中看去,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
将已经握于手中的断水刃重新放在身边,闫闯闭上双目,再次入定。
烈日高悬,李锦炎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
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梦中总有面目凶恶之人向他冲来,血盆大口张张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但又听不清楚。
李锦炎无精打采地穿好衣服,在仆人们的服侍下洗脸漱口,懒洋洋地走到院中准备用早餐,却看见闫闯正在院中练他那把名叫断水刃的长刀。
一米多长的断水刃被闫闯舞得虎虎生风,如同刀山一般。
李锦炎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伸手抓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边嚼边含糊地说道:“好!好刀法!”
听到叫好声,闫闯收招定式,将断水刃交于单手,丝毫不见气喘。
“来来来,闫哥快来吃点心!”李锦炎连连招呼道。
闫闯一笑,将断水刃交给仆人,大步走到李锦炎的身边坐下,两人一同吃起了早餐。
吃罢早饭,李锦炎吵着要去找赵来财。闫闯将断水刃背在身后,跟着李锦炎骑马向赵府走去。
两人来到赵府的大门口时,正巧遇见赵来财牵着他那匹青锋马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
“赵胖子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快活啊?”李锦炎勒住缰绳,一脸戏虐地问。
“李锦炎!”赵胖子被突然出现的朋友吓了一跳:“我正要去找你!”
“巧了,我也是来找你的。”李锦炎翻身下马,身后的闫闯也从马背上轻飘飘地跳了下来。
“哎呦,这不是闫大哥嘛!什么香风把您给吹来了?”赵来财此时才看到李锦炎身后的闫闯,连忙高兴地走上前去打招呼。
“赵公子。”闫闯弯腰行礼,却被赵来财一把拉住了胳膊:“闫大哥你跟我客气什么?!话说回来,我好久都没见到闫大哥了。今天我做东,咱们去醉仙楼吃顿好的!”
“又去醉仙楼?”闫闯嘴角一咧,表情僵硬地笑了笑。
“现在去太早了,我俩刚吃完早饭!”李锦炎略微想了片刻,提议道:“咱们先去鸿运楼听书去!”
“好主意!”赵来财困意全无,大步走回到青锋马身旁,费力地爬上了马背。
“我说赵胖子,看你上马那费劲的样子,真搞不懂前几天赛马我怎么会输给你?”李锦炎一脸嫌弃的说道。
“别看小爷儿我上马费劲,真赛起马来,你还就不是我的对手!”赵来财得意洋洋的双腿一夹,青锋马立刻向前小跑而去。
“得了吧,你就是仗着青锋马速度快,要不十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李锦炎脚尖点地翻身上马,催马赶了上去。
三个人骑马沿街小跑,李锦炎与赵来财相互开着玩笑,闫闯在两人身后默不作声地四下打量。
路过一处僻静的宅院时,闫闯突然勒住了缰绳,两眼盯着宅院的院门,伸手将断水刃抽了出来。
“闫哥,出什么事了?”听到拔刀之声,李锦炎回头看到闫闯的举动,不解地问道。
“有血腥味。”
闫闯跳下坐骑,两步走到僻静宅院的院门前。他抬头看了看悬挂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烫金的大字:“慕容府”。
隔着院门,闫闯又仔细闻了片刻,扭过头对满脸疑惑、正准备上前来询问究竟的李锦炎二人一摆手:“别过来!”
李锦炎与赵来财当即勒住坐骑,有些紧张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单手拎着断水刃,闫闯并没有拍门叫人。他退后几步,看了看慕容府左右两边院墙的高度,身子一纵,跳到了院墙的墙顶。
站在墙顶之上,闫闯向方府内仔细张望起来。
“不会出什么事吧?”赵来财压低声音问身边的李锦炎:“那慕容府的主人是我爹的多年好友,昨天他们还在我家中小聚了呢。据说慕容员外早年在白城靠卖药材发家,因为他喜好清净,所以几年前搬到了东乌镇居住。闫大哥刚才说有血腥味,我怎么一点也没闻到啊?”
说到这里,赵来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只手猛地捂住嘴巴,满脸惊恐的问道:“难道慕容家也出了人命?”
李锦炎没有回答赵来财的问题,此时他的心中已经隐隐勾画出了一幅血腥的场景。
目前只有李锦炎知道闫闯现在的武功境界已经突破到了凡阶中品。随着境界的提升,闫闯的五感也变得要比普通人灵敏许多。既然能引起他的注意,并且如此小心谨慎地对待,说明在那慕容府中肯定发生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过了一小会,闫闯回身跳下了院墙。他双眉紧锁地骑马来到李锦炎二人的身边说道:“咱们先赶紧离开这里,慕容府里的人应该全被杀死了。”
“什么!?”赵来财吓得大叫一声。
因为惊恐,他的声音变得非常尖细:“慕容全家人都死了?你要知道慕容家里最少有二十多口人呢!”
李锦炎抓缰绳的手因为用力过大已经开始发白,但他丝毫没有觉察,双眼死死盯着闫闯,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一个活人都没看见?”
闫闯点点头:“看样子现在距离慕容家的人被杀并没有过多长时间,地上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
“你都没进去查看,怎么能知道慕容家的人都死了?”赵来财的胖脸突然开始涨红。
因为两家主人交好,因此赵来财和慕容家的走动也很频繁,他与慕容家大公子的交情非常不错。突然听到好友被人杀害,赵来财的情绪有些失控。
“不用进去查看,因为慕容家二十几口人的尸体都被堆在了前院的庭院中,我站在院墙上看得十分真切。”闫闯面无表情地说道。
听到闫闯的话,赵来财像泄气的皮球般瘫软了下来,要不是李锦炎手疾眼快地一把架住了他,赵来财几乎要从马上摔到地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报官吗?”李锦炎有些慌乱地问闫闯。
“先离开这里。我把你们各自护送回家中,之后我去报官。”闫闯伸手一把拉起瘫软的赵来财,皱着眉头低声喝道:“现在这里并不安全,凶手很可能没有走远,就藏在附近,咱们必须赶紧离开!”
闫闯的话刚说完,原本已经六神无主的赵来财突然直起身子,猛地一夹胯下的青锋马。青锋马受惊,一声嘶鸣过后飞也似地向赵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这怕死的小子!”闫闯被赵来财一系列的举动搞得啼笑皆非,伸手招呼李锦炎快走,自己殿后。
三匹骏马飞快地原路返回。在确保赵来财平安到家后,闫闯与李锦炎骑马并行,一起向李府赶去。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歹毒,不仅杀了慕容家满门,还侮辱死者的尸体!”李锦炎一边催动马匹快跑,一边恼怒的说道。
“不好说。据我所见,慕容府中死者身上大多只有一处伤口,显然是被一招毙命,凶手肯定是个杀人的行家。”
“一招毙命!”李锦炎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东乌镇十几年来都没发生过命案,这几天怎么接连出现灭门的凶案……”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李锦炎急切地问闫闯:“闫哥,你知道虚空裂缝和虚空兽的事吗?”
“将军他亲口告诉你虚空裂缝和虚空兽的事情了?”闫闯有些吃惊地问道。
“嗯,昨天我爹叫你到迎客厅之前告诉我的,不过他似乎不愿意多说,所以我只知道了个大概。”李锦炎答道。
闫闯眼珠转了转,点了点头:“我也是之前听将军粗略提起过,知道的可能还不如你多。不过这东乌镇的本地人对这几个词忌讳莫深,你最好不要随便提起。”
“我爹已经嘱咐过我了。”李锦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看着李锦炎,闫闯非常认真地张口道:“我知道你在怀疑凶手是虚空兽,但是在官府把事情调查得水落石出之前,你绝对不能乱对旁人讲虚空兽的事,这样会引起恐慌,知道了吗?”
“放心,我记住了。”李锦炎随意的点点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