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梵烟和慕容岚都被这丫头突如其来胆大包天的举动更弄懵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醒过神来,慕容岚问道:“烟儿认识这个人?”
谢梵烟摇头,“不认识。”
那牙行的婆子已经吓得心惊肉跳,跪在慕容岚脚边颤颤巍巍道:“二夫人明鉴,这不是小人让她做的啊,这丫头是自作主张,和小人没关系啊,她也不是我们牙行打小训练的,是自己投靠说什么都能干的,小人也是看她伶俐才一并带来……”
谢梵烟也是满心奇怪的看向这丫头,却见这丫头忽然抬头,大眼睛扑闪扑闪,轻轻眨了一下,随即又把头低下,叫嚷道:“少夫人您就收下婢子吧,婢子真的仰慕少夫人好久啦,婢子什么都会干,不怕苦不怕累,吃的也少做的却多,少夫人只赚不亏呐。”
谢梵烟若有所思的看着底下的丫头,薄薄的蓝色小袄虽然有些脏旧,棉絮也翻开,可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这不同于一般廉价低档的衣裳,相反纹理精致样式也不古板,算是普通家境的姑娘穿的了。
她刚才的神情,好像认识自己?
慕容岚扶起了牙行的婆子,笑了笑,“你与我们王府合作多年,我岂是信不过你的?只是这个小丫头来历不明,十分可疑,我们不能要,你带回去再好好教一教规矩去,可别再冲撞了其他贵人。”
牙行的婆子仔细揣摩着慕容岚的表情和心思,微微心定,点头道,“二夫人放心。小人自然是知道规矩的。”
谢梵烟也扶起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小丫头,手理了理她乱蓬蓬的鬓发,露出她颇为好看秀气的面容,“这丫头我瞧着倒是挺好,一下子就合了我的眼缘,婶娘不如就把她买下给我吧,刚好我并蒂苑人手也不够,脂容脂玉她们忙不过来。”
慕容岚愣了愣,没想到谢梵烟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并蒂苑的人手自然不足,那是老夫人在陈瑾瑜搬走后故意为难,将并蒂苑二等以下的丫鬟都支走了,又刻意忘记调回来,而这个少夫人也默不作声,并不争辩,一时大家也都心安理得。
只是她这时候提出来是什么意思?
表示不满了?那也不该给自己不满,有本事找老夫人去。
难道是暗示别的什么?慕容岚可没忘记自己管家的权力是世子亲自剥夺了谢梵烟这个少夫人的,还给大嫂,大嫂不愿管,才到自己手里的,说起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毕竟这个王府日后的王妃还会是谢梵烟。
只要她不被废了。
也正因如此,才不好得罪死了,虽然老夫人忽然不喜她了,世子爷也不踏足并蒂苑,可是瞧着她这姿色,世子爷会一直冷着她?
就怕她有翻身的那一日。
只要她不被废了。
慕容岚心思百转,嘴上笑道:“多大的事啊,你喜欢就带走吧,说起来并蒂苑的人手确实不够,你二婶忙的都要把这事忘了,回头给你祖母说说去,商量着给你添点人。”
谢梵烟点头,假装没听出来这是二婶用老夫人压自己,道了谢,便带着脂容和怪丫头回了并蒂苑。
到了并蒂苑,脂玉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少夫人怎么才回来,这是去哪了?”随即看到谢梵烟身后的新面孔,语气顿了顿,“怎么还带了个人来?”
“去夫人那里坐了些时候,这是并蒂苑新来的丫鬟,你和脂容好好教她。”
一行人说着进了屋里,雪茹也给谢梵烟倒了茶水,谁料那新进来的丫头却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丝毫不顾及自己脏兮兮的衣服,和那椅子上一整张的洁白羊皮……
看众人都看着自己,还没有一点自知的笑嘻嘻对谢梵烟道,“你可是认出我了?”
一点没有尊卑!
脂容脂玉心里默默想待会一定好好去教这个脏丫头规矩。
谢梵烟看着这个笑脸,瞅着脂容脂玉神色不像是认识这丫头的,难道自己,真的应该认识她?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她说。”谢梵烟忽然对脂容等三人道。
三个人虽然讶异,但依言出门了。
“哈哈,你果然认出我了,你可真厉害,才听了我说过一句话就认识我了,难怪我哥哥夸你聪慧。”那小丫头大眼睛里都是笑意,跳起来到谢梵烟面前。
只听过一句话,所以,自然可以不认识。
谢梵烟想着心里一松,板着脸,“你到底是谁,我可不认识你,你哥哥又是谁?”
“我叫葛无痕,你总该知道我了吧?”那小丫头见谢梵烟这样说,不由得撇撇嘴。
谢梵烟茫然的摇摇头。
叫做葛无痕的小丫头无奈原地转了一圈,跳脚道:“你脑袋是不是坏掉了!葛无痕,葛长空,都姓葛,你与我哥哥关系又那么好,难道你就不会联想一下?”
葛长空?
压根没听说过好么?
可是看着丫头不像是信口雌黄,只得不动声色,“你是葛长空的妹妹?我怎么没听说过。谁知是不是真的?”
“他没说有个妹妹,总告诉过你他有一个弟弟吧,那个弟弟就是我,上次我去找哥哥,还假扮他骗你来着你忘了?”
谢梵烟只能沉默,看着葛无痕。
葛无痕清了清嗓子,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长空发现自己喜欢上姑娘,因此不敢相见。姑娘请回吧。”
说罢调皮一笑,“想起来了吧?”
谢梵烟心里骇了一跳,这什么跟什么,葛长空,这丫头的哥哥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哦,是这丫头假扮着说的,可是跟姐姐,一个有夫之妇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太无礼了?
这对兄妹到底和姐姐什么关系?
姐姐,想到这里谢梵烟心念一动,放宽心,慢慢轻松下去,念了一句葛长空的名字,试图找寻一下对这个名字的感觉。
心里蓦然升出一阵慌乱,还有隐隐心痛。
谢梵烟猝不及防,皱眉抚胸。
“你怎么了?”葛无痕吓了一跳,忙跳过去关切的打量着谢梵烟:“你该不会脑子真的坏掉了吧,竟然不记得这些了,我虽然是听说你服毒了,可是没死成,一个道士说你还有口气,不然你说不定就被埋了呢,你这些故事听起来倒是挺传奇,难道毒没有入血入骨,反倒是弄坏了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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