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建豪眸色一沉,深吸了口气,“好,你等着,我去买药。<> ”
他放下手机,转过身,对上了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她的眼睛里已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失望,语气不悦地问:“林雅又让你过去?”
安建豪不想隐瞒,“是,她说胃疼痛难忍。”
“这世上除了你,她就没有其他亲人和朋友了吗?”
“亚琳,你先坐下,等我回来,我买了药就回来……”
安建豪不想耽搁时间了,他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跑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林雅是自己的同学,自己的员工,她有困难,他一定要帮忙的。
看到安建豪接到林雅电话再一次撇下自己,萧亚琳眼睛一眨,两滴晶莹的泪水倏然从眼里滚落了下来……
这个傻瓜!
这个蠢蛋!
半个小时后,安建豪又回来了,下了车,忽然发现门前的红色小车不见了。
他一怔,随即飞快地推开院门。
小楼里还亮着灯,空气中有淡淡的葱香味,客厅整理得很清洁,连他放在茶几上的一支药膏也好好地拧上了盖子,装进了盒子里。
他走进餐厅,发现飘出香味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放着两个半焦半黄的荷包蛋,汤面浮着金黄的油和绿绿的葱。
显然,她走了没几分钟。
安建豪顾不上吃一口面条,他掏出手机就打,可那厢关机了。
他又上了车,直接开到了萧家大院,看门的师傅一看是他,神情略显为难,“安舅爷,大小姐吩咐,以后你不能踏进萧家大院一步了。”
啊?
安建豪彻底愣住了。
显然,萧亚琳已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
而此时的客厅里,萧亚琳斜斜地靠到沙发背上,一只手端着水果盘,张大嘴,埋下头直接吞了两颗紫葡萄,大嚼,完了又低下头用嘴叼……
罗静香纠着脸,见女儿这副“粗鲁”的吃相,不由露出浓浓的嫌弃表情。
“你受什么刺激了?”忍不住,她开口问。
萧亚琳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一圈,挑了挑眉,假笑,“没有。”
“还没有?每次看你吃没吃相,坐没坐相的时候,你准跟谁闹别扭,”母亲的眼睛看儿女总是尖锐的,“说,是不是大舅爷又惹到你了?”
“没有。”她垂下眼帘。
“别想瞒我了,你爸跟我说了,你担心他担心得不得了,深怕他受了什么委屈……说!是不是他没有领情?”
“也不是。”
“不是?那是不是你又向他表白,又向他索吻,然后遭到无情拒绝,面子丢光?”
“妈,”萧亚琳抬起头,嘟嘴,“以前是我犯贱,次次是我主动,但今晚我没有好不好?我已想好,从明天起,我不理他了!不犯贱了!”
这家伙对他好不知好,估计给点苦头才会知道珍惜。
男人……有时也爱犯!贱!
“哈哈哈……”罗静香笑出了声,这女儿肯定受到刺激了才会改变想法,难得她会说不主动啊。
向来爱“攻”,现在也要当“受”了。
看来,她真的非常喜欢安建豪,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她在女儿身上看到了娇羞,看到了迷人的女人味。
这一晚,萧亚琳虽然生气安建豪又撇下自己去找林雅,但她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悲观伤心了。
相反,喝过一杯牛奶之后,她倒床就睡,睡得美美哒。
第二天,她被母亲叫醒,打开手机,没有看到安建豪发来一条道歉或感谢的短信,她鼻子一啾:“安蠢蛋!以后我不会再理你了!”
发泄完,她去了洗漱间。
等出来,手机响了,她急忙拿起一看,却是阿巧的。
“亲爱的,你快点出来啊,廖公子的工作室九点半剪彩呢,我们去帮他热闹一下啊。”阿巧的声音很兴奋,到底是恋爱了,连声线都变得娇嗲起来。
萧亚琳一拍脑门,“好好,我差点忘了。”
挂断电话,她急忙找了一条漂亮的新裙子,又淡淡地化了个妆,站在镜子前再左转右转,发现自己气色好,精神佳,她美美一笑……
萧亚琳,你的桃花开了!
吃过早饭坐上车,她的手机又响了,这一回可是安舅爷打来的。
但傲娇的萧大小姐却把他给“掐”了。
噘着红唇,她哼着欢快的歌一路来到了阿巧等待的地点。
阿巧看到她从车里下来,赶忙把一篮花放到她车上,笑得暧!昧:“哎,我听说你已经跟别人说廖公子是你男朋友了啊。”
萧亚琳大眼一眨,搜索脑中记忆,才想起那天晚上当着林雅的面故意承认了一次。
这么看来,传到好朋友耳里的是那位廖公子了。
她想解释,阿巧却又笑嘻嘻地堵住了她的嘴,“很好啊,你早该这样做了,要不然,你那个大舅爷不会紧张的,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大舅爷,但他要真的不鸟你,我觉得廖公子还是挺不错的,试试跟他恋爱吧。”
“阿巧……”
“甭说话,这恭贺的鲜花是我出钱买的,一人一个,我们献给廖公子,让他开心一下,怎么说也得给他讨个好彩头,走吧,我前面带路。”
跟着阿巧的车来到廖晨星工作室的地点,林雅怔住了,这儿不是玫瑰小区的对街吗?
这工作室大门一开,廖晨星坐在里面,透过玻璃,一眼就能看到玫瑰小区的车辆和人员进进出出。
“好地点是不是?”廖晨星拉着她的手,脸上扬着温润的笑,“这一片是风水宝地,对面住的都是富贵之人,后期工程还有一半房屋没有装修,我把工作室开在这儿,方便招揽生意。”
“呵呵……很好,很好。”萧亚琳客套附和。
一旁的明恺峰却搭上话来,“萧大小姐,廖童鞋可是良苦用心,他在这儿办公,你有事可以随叫随到,他还可以为你看门呀,要是你下班回来,他准看到你。”
“哟,廖公子,你开在这儿原来是别有用心啊。”阿巧跟着调侃。
廖晨星被他们说得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托了下眼镜,目光温柔地落在萧亚琳的脸上,想探视她的反应。
然,萧亚琳听完挥挥手,淡然如常地笑着,“别用你们恋爱人的心理揣摩廖公子的想法好不好?照你们的逻辑思维,我的美容院开在幸福街,对面是一家王老头水果店,我就跟他有意思啊?真是的。”
阿巧继续开玩笑,四个年青人站在门外又说又笑,身旁又是花篮,特别是引人注目。
林雅从小区里慢慢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漂亮又风情的萧亚琳。
她站在廖晨星身边,一条无袖低领的淡紫色连衣裙着在身上,美丽高雅,此刻笑容满面,看起来精神特别好。
林雅眼神一暗,转身去一家小吃店买了早餐。
往回走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到了她身边,车门打开,江小蔓从里面蹦了出来,嘴里大叫着“妈妈”。
萧亚琳不经意间扭头看到这一幕,笑容微敛,眼睛微微眯起。
她看到江新洋下车,走到林雅跟前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把江小蔓推到她身边。
林雅手拿着早餐盒,表情淡漠,江小蔓则高兴地朝父亲挥挥手,“爸爸再见。”
小车开走,林雅牵起女儿的手,目光有意地投射过来,正好与萧亚琳在空中撞上……
距离虽然较远,可眼睛明亮的萧亚琳还是发现她今天的气色很差,眼神对她透露出了一丝怨恨。
她有些奇怪——
昨天晚上安建豪不是去见她了吗?她应该很开心,应该在自己跟前扬起骄傲的笑容才对吧。
难道他俩真的拜拜了?
萧亚琳呆呆地站在外面,努力回想昨晚安建豪吻过自己后说的那几句话,可是,她当时真的眩晕了,能清楚记得的只有一句——
你的身体里已注入进了我的病菌。
晕,她像一个胆小又紧张的小学生在老师跟前背书,只记住开头一句,后面的全忘了。
怪安建豪,他把她吻晕了才说话。
而说病菌,应该是指他的感冒菌吧。
“喂,要燃放鞭炮了,进来吧。”阿巧看她在发愣,拍了下她的手臂,把她拉进了工作室。
而这边鞭炮一响,林雅也拉着女儿走了。
进了屋,她神情倦怠地靠到沙发上,江小蔓依身过来,抬头望着她,“妈妈,你生病了是吗?”
雅虚弱地摸着她的头发,这些天,江新洋心血来潮,说平时让女儿跟他住,周末再送过来。
她清楚,周末的休闲时间长,他可以甩开女儿在外面寻花问柳。
“妈妈,那你去医院看病了吗?”江小蔓竟然懂事了许多。
林雅鼻子一酸,摇摇头,“没有,妈妈有药。”
是的,昨天晚上有人送药来了,但不是安建豪,而是李俊飞。
李俊飞拿着药着急地敲开她的门,见她捂着胃部,疼得脸色苍白,虚汗淋淋,慌乱地抱起她就要送医院。
她拒绝了,要求他放下自己,问他:“你怎么来了?”
李俊飞把药袋子递给她,“安老大给我打电话,说你胃疼,让我把药送过来。”
听到这话,林雅的胃又像被锥子用力地锥了一下,眼底慢慢弥漫起了水雾,低哑道:“他为什么自己不来?”
“我也奇怪,他买好药却在药店门口等我,阿雅,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李俊飞疑惑地望着她。